第64章 泳池裏的浮屍
負責調查黃啟明當年關係網的任務，自然又落在了王常山的身上。
他雖然是副隊長，級別隻比沈飛差了一級。
可他是從幾層刑警熬上來的，早就養成了習慣。
不喜歡坐在辦公室裏，而是更願意四處走動，親曆案件。
所以，對沈飛指派的任務，從來沒有一絲的怨言。
這也是他們兩位正副職，能夠和平相處，共同破獲很多大案要案的關鍵。
接下來的幾天，沈飛一直都悶在辦公室裏，對南山沉屍案和方家貓妖事件進行分析整理。
他也向很多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征求過意見。
令他無語的是，八成以上的人，對方家貓妖事件的推測，都和杜雪與王常山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們一致認為，是黑貓通靈，來方家報仇的。
搞得沈飛哭笑不得。
心中暗忖，這些家夥哪是刑警啊？
分明就和秦鴻運一樣，是個地地道道的神棍嘛！
看來，等此案總結，有必要辦個學習班，糾正一下這些家夥的思想。
當然，他也知道，大家之所以有此想法，大概是因為黑貓報案先入為主的緣故。
不覺間，時間又過去了一周。
這天中午，沈飛正在辦公室裏打盹。
就接到了一一零報案中心電話。
昆池街十七號發生命案，請他立刻抵達現場。
沈飛一聽到在這個地址，立刻打了一個寒顫。
瞬間就回想起一周前，杜雪的那番話——如果我的假設成立，相信用不了多久，方家肯定會出人命！
難道，是方海川女兒方佳出事了？
沈飛不敢耽擱，立刻叫上周玲芳趕赴現場。
昆池街十七號，方家老宅的門前，停了好幾輛警車。
門前，也拉上了警戒線。
附近不少的居民都在圍觀，小聲的議論著。
沈飛和周玲芳下車，分開圍觀人群，撥開警戒線，走進了方家老宅。
頓時，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沈飛叫來一個叫小林的警員。
“小林，什麽情況？誰報的警？”
小林二十出頭，臉上還帶著一點嬰兒肥，很精神的一個小夥兒。
隻是，此刻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沈隊，報警的這家人的主人，叫方佳。死的人，是她家的保姆，屍體在小樓後門的泳池裏……具體的情況，您還是自己看看吧。”
他說話的時候，喉結幾次蠕動，仿佛要嘔出來似的。
沈飛皺眉點點頭。
他以為是方佳出了事兒，沒想到卻是保姆王嫂。
對王嫂的印象，並不是特別的好。
這個中年婦女，總給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沈飛給了周玲芳一個眼神，兩人就快步的走向小樓後麵。
經過小樓的時候，他發現二樓陽台上，站著一個黑裙少女，正是方佳。
她安靜的站在陽台的邊緣，黑裙隨著微風輕輕飄動。
原本白淨俊俏的臉上，冷冰冰的。
和他上次見到了那個陽光女孩兒，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尤其是她的嘴唇和眼影，全都塗成了黑色。
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也令人渾身的不舒服，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沈飛看向方佳的時候，他發現對方竟然也在看著他。
隻是冰冷的眼神裏，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完全不像是一個才十八歲女孩兒該有的樣子。
沈飛收回目光，繼續走。
心裏頭卻有些駭然。
小樓後麵，是一個麵積大約有五十平，橢圓形的泳池。
泳池水麵上，漂浮著很多小魚的屍體，在這些魚屍當中，一個中年婦女仰麵朝天浮在上麵。
中年婦女，正是王嫂。
她雙眼圓睜，眼球吐出，嘴巴張成了O形，仿佛在臨死前，看到了十分恐怖的東西。
令人作嘔的是，她的胸腹，已經破開，內髒和腸子，耷拉在體外。
大量的鮮血，已經將原本就渾濁的池水染成了暗紅色。
那股濃濃的血腥味兒，正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看到這一幕，周玲芳頓時捂住嘴巴，跑到旁邊嘔吐。
沈飛也覺得胃裏麵一陣的翻滾。
水池邊，幾名警員正在忙碌。
其中一位，拿著相機，拍攝現場照片。
他們見沈飛來了，就點頭示意。
一位正在池邊取證的警員走過來，打了招呼。
沈飛就說：“說說具體情況。”
“是這樣的，二十分鍾前，報警中心接到報案，報案人，叫方佳。
她說中午午睡起床，想讓保姆給她煮一碗銀耳湯。
結果了喊了半天，也沒人回應。
她就下樓找人，發現保姆王嫂並未屋內。
於是，她來到後院，就看見王嫂死在泳池中，還被人開膛破肚。”
“根據我們現場勘查，王嫂死亡的第一現場應該是在泳池的南邊，被殺後拋入泳池中的。具體是被什麽利器剖腹，得等屍檢報告出來才能知道。”
沈飛掃了一眼泳池中那些小魚的屍體。
“問過這些魚屍是怎麽回事嗎？”
“問過了，方佳說，這些都是她養的小魚，不知道什麽原因全都死了。”這名警員搖搖頭：“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真會玩，拿泳池養魚。”
沈飛沒出聲，他自然知道，這些魚屍是怎麽回事。
“沈隊，沒有其他問題，我去工作了。”警員匯報完畢，就轉身離開。
這會兒，周玲芳已經回到沈飛身邊。
臉色還有些蒼白，小聲的說道：“沈隊，王嫂會不會是被那隻貓殺的？”
沈飛白了她一眼：“無稽之談，一隻貓，能殺得了一個成年人嗎？”
“說得也是，那如果有人幫忙呢？”
周玲芳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向泳池對麵的小樓看了一眼。
沈飛皺了下眉頭。
方佳殺王嫂？
動機是什麽？
總不會無緣無故吧？
而且，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見方海川的身影？
他略微沉思，就說道：“小芳，走，我們去會會方佳。”
周玲芳一愣，有些遲疑的說道：“沈隊，要不，我留下來幫其他同事的忙吧！那個方佳，鬼氣森森的，挺嚇人的。”
“也行，那你把王嫂的屍體撈上來。”沈飛說道。
“沈隊，師父，你……算了，我還是跟你去見方佳吧。”
周玲芳哭喪著臉說道。
沈飛嘴角勾了勾，轉身饒過泳池，向小樓的後門走了進去。
周玲芳跺跺腳，隻得跟在身後。
從小樓後門進來，是個隻有兩三米長的小走廊。
兩側是儲物間。
穿過小廊，一樓客廳，就躍入眼簾。
在左側牆邊，是通往二樓的樓梯。
沈飛沒有急著上樓，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客廳的環境。
打掃的非常幹淨，電視裏正放著節目，茶幾上，有半瓶沒喝完的礦泉水。
沙發上，是一支電視遙控器，墊子有些歪斜，看樣子之前有人坐過。
這使他不禁暗測，難道王嫂是正在看電視的時候，被什麽東西吸引到了後院，然後遭到殺害的？
那麽，是什麽東西呢？
是那隻黑貓嗎？
可是，剛剛看見站在陽台上的方佳，懷中並沒有抱著貓。
那隻黑貓，又去了什麽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