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歸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蘇芳華供述了殺人的整個過程和動機。
也道出了二十多年來的恩怨。
周玲芳整理筆錄，交給趙勝利。
後麵的事情，按照正常程序進行即可。
唯一令人糾結的，就是呂欣的罪行。
沈飛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將之隱瞞了下來。
人已經不在了，所有的罪與惡，愛與恨，也隨風而去。
留下的，隻是一聲唏噓而已。
碎屍案告破，籠罩在靈泉鎮民眾心頭的陰霾，也慢慢散去。
鎮長常誌高，為了感謝沈飛和周玲芳協助破案。
為他們準備了踐行宴，沈飛也沒拒絕。
與常誌高趙勝利等人，好好的喝了一頓。
隻是在途中，悄悄的結了賬。
他還記得，答應過趙勝利，結案以後，會請他喝酒。
也算是實現了他的承諾。
天色剛蒙蒙亮的時候，沈飛和周玲芳悄然的離開招待所，取了警車，緩緩駛離靈泉鎮。
待他們踏上國道的時候，周玲芳忽然咦了一聲。
“師父，快點停車。”
沈飛一愣。
踩住刹車。
好奇的問：“小芳，怎麽了？”
周玲芳沒有回答，而是催促他下車。
兩人下了車。
周玲芳拉著沈飛的胳膊，轉向靈泉鎮的方向。
“師父，你看！”
沈飛順勢看去。
臉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在溫暖的晨光照射下。
籠罩著靈泉鎮的濃霧，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轉瞬間，一座古樸陳舊的小鎮，躍入他們的眼簾。
嫋嫋的炊煙升起，充滿了無限的生機。
在晨光的沐浴下，靈泉鎮恬靜和祥和。
兩人相視愕然。
怎麽會這麽巧？
恰好在他們離開之際，那濃濃的迷霧，便悄然的散去！
難道是，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
“師父，真是太神奇了。希望明年的這個時候，靈泉鎮不會再有迷霧。”
周玲芳幽幽的說。
沈飛點點頭，自言自語：“是啊，這座安靜的小鎮，被迷霧籠罩的太久了，是該還它本來的麵目了。”
吧唧！
就在這個時候，周玲芳忽然湊到跟前，在沈飛的臉上親了一口。
然後咯咯笑著，跑回了車上。
沈飛愣在原地，抹著臉頰。
那上麵，還留著周玲芳嘴唇的柔軟和溫潤。
“這個丫頭，越來越能胡鬧了。”
沈飛搖搖頭，歎口氣，默默的回到車上。
車子發動，重新上路。
周玲芳臉色羞紅，訥訥的說：“師父，謝謝你。”
“謝什麽？”
“謝謝你，還靈泉鎮一片晴空。”
“這是我的工作。”
“也謝謝你，救我。”
“你是我的同誌和夥伴。”
“還謝謝你，讓我……心動。”
“額……”
沈飛伸手在周玲芳的頭頂拍了拍。
“小芳，別胡思亂想了，等會到了家，洗個澡，美美的睡一覺，開始新的工作。”
周玲芳嘟著嘴巴，喃喃的說：“揣著明白裝糊塗，老笨蛋。”
“哼，有這麽說自己師父的嗎？”
沈飛忍著笑，板著臉。
周玲芳向他扮了個鬼臉。
回到新城，周玲芳向沈飛請了三天假。
沈飛則隻是簡單的回家洗了一個澡，便回到了市局。
先是向陸九齡匯報了靈泉鎮的碎屍案，然後就去自己的辦公室。
他離開的這幾天，市裏還算太平，沒有什麽特別重大的案件。
三天後，周玲芳準時上班。
還像以前一樣，打掃沈飛的辦公室，幫他處理一些雜物。
一直忙碌到中午。
周玲芳去食堂打了兩份午餐，兩人就把辦公室裏就餐。
“師父，這兩天你看新聞沒？”
周玲芳忽然問。
沈飛苦笑的說道：“我哪有時間看新聞，你請假這三天，我好不容易才把擠壓下來的文件和卷宗整理好。”
“嗬嗬，師父受累了，以後我不請假了。”
周玲芳笑嘻嘻的說。
沈飛不置可否。
“小芳，你剛才說，什麽新聞？”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新聞，就是有支考古隊，在一座深山老林裏，發現了一座道觀，道觀裏有一塊石碑，上麵都是蝌蚪文……
現在網上都在傳，說是那石碑上的文字，是凡人成仙的秘法，誰要是能夠參悟透，就能舉霞飛升！”
“噗……”
沈飛差點把嘴裏的飯噴出來。
“這算什麽新聞，修仙小說看多了吧？”
他揶揄的說道。
周玲芳嘿了一聲：“師父，你說，人真的能成仙嗎？”
“純屬扯淡。”
“可是我這兩天翻閱過資料，雖然很多傳說都是荒誕不羈，可有那麽幾條，還是有官方記載的。”
“是嗎？那你說說，讓我也長長見識唄。”
“比如說，在唐朝的時候，有個叫謝自然的女道士。
根據史料《唐書》記載：“貞元十年，謝真人名自然，於縣界金泉紫極宮白日上升。郡郭是夕有虹霓雲氣，萬目共睹”。
另外果州刺史李堅為謝自然在金泉山立下《金泉道場碑》，碑雲：“天上有白玉堂，老君居之。殿壁上高列真仙之名，如人間壁記。
時有朱書注其下雲：‘降世為帝王’或為‘宰輔’者。
女道士謝自然白日飛升時可謂是萬人空巷，眾目睽睽之下，謝自然像風中的青煙一般，身體變輕，升入空中。
謝自然出身與官宦之家，從小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不過她對神仙之學非常著迷，七歲便能熟讀《道德經》、《黃庭內經》等道教典籍。
後來謝自然幹脆隱居山中辟穀修行，後來遊曆遇到司馬承禎，拜師學習上清道法。
在蜀中金泉建立道場修行，於唐德宗貞元十年證道成真，白日飛升。”
沈飛哭笑不得：“那不過是撰寫曆史的人，誇大其詞罷了。嘿嘿，你背的倒是挺熟練。”
周玲芳卻哼了一聲：“那就說說近代的，我在網上看到一篇文章，說是有天在終南山，大白天的忽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當時山上有很多的遊客，以為是要下雨，就趕緊找地方躲雨。”
“可是異常天象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有雨下來。
反而有人發現，那些閃電都落在一個地方。
是一個山洞，洞口大石頭上，坐著一個老道，身上冒著金光，閃電劈下來，他身上的金光就都給擋住了。
閃電越厲害，他身上的金光就越亮。
後來，老道頂著金光，轉身飄然離開，從此渺無蹤跡。”
“據說，當時看到這個異像的人，有好幾萬之多。有人說，老道是在渡劫飛升，最後擋下天劫，舉霞飛升了。”
沈飛暴汗，調侃的說道：“小芳，我覺得你不適合做刑警。
“為什麽？”
“你應該改行去寫網絡小說，你放心，你等寫出來，師父第一個花錢訂閱。”
“師父，你討厭！”
沈飛忍俊不禁。
人，怎麽可能會成仙？
不夠是白日發夢，癡心妄想而已。
可是此刻他卻不知道，幾天之後，一個跟成仙的凶案，卻悄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