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地下洞穴

瞅了一眼猶如吃了大補丸一般的方皓,螣蛇懶洋洋道:“本大爺奉勸你一句,做什麽事都要一步一步來,別想著一口就吃成大胖子,先學會禦劍再說...”

“以你的悟性,大概三日的時間就可以簡單掌握禦劍術,想要完全學會怎麽也要十天半個月...”

“喲,你小子還不服氣!”

“當初你爹都用了兩日時間才學會,你難道比你老子的資質還好?”

……

螣蛇話尚未說完,便愣在了那裏,眼睛裏滿是無法置信之色。

隻聽喀嚓一聲,遠處一棵碗口粗細的樹木毫無征兆倒下。

飛劍去而複返,在方皓周圍不斷飛舞盤旋,猶如一隻剛出籠的鳥雀。

方皓麵露興奮之色,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怎麽樣雞爺?我是不是已經學會了禦劍術?”

螣蛇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內心的震撼,言不由衷道:“馬馬虎虎吧,比起來本大爺還差了點...”

轉過身去,它以自己才可以聽到的聲音嘀咕道:“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麽怪物,雖然修煉資質不怎麽樣,可是這悟性也太逆天了點...”

正當方皓興致勃勃地練習禦劍術之時,百裏春秋走了過來,他掃了一眼方皓,瞳孔微微一縮,隨後像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一般,淡淡道:“剛才嗅靈獸給我傳遞出信息,青羽草就在前方,我們走吧!”

方皓收起飛劍,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這困陣應該剛出現在此地不久,否則嗅靈獸不可能發現陣中的青羽草。”

“不錯,看來我們此行很可能遇到危險,大家還是小心點。”

聞人聽蟬經過調息恢複,臉上已有了血色,走到百裏春秋身側輕聲道。

於是幾人在螣蛇和方皓的討價還價聲中繼續前行,說什麽我的禦劍術乃是妖族早已絕跡的術法絕學,給一百顆靈石太少了之類的雲雲。

前行了近百丈的距離,繞過一處沼澤坑,幾人跟著嗅靈獸來到了那片麵積不大的叢林中。

看著眼前近十丈大小傾斜向下的洞穴,方皓幾人有些猶豫。

洞穴如一頭食人猛獸靜靜地等待著自己送上門的獵物,一陣陣略帶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想要尋找靈草,總歸要冒點風險,我們身為妖師與天爭命,與其他人爭奪修煉資源,若是此刻退縮了,修道之路怕是走不遠!”

方皓撂下這句話,一馬當先走進了洞穴之中。

螣蛇對著兩人嘿嘿一笑,趕忙跟上了方皓的腳步。

“人老了,竟然還不如一個晚輩看得透徹,徒兒,我們走!”

百裏春秋自嘲一笑,招呼了一聲目光奇異的聞人聽蟬,師徒二人也跟了上去。

幾人都是妖師,就算在漆黑如墨的夜裏也能看清周圍的一切事物,更何況隻是一個略顯昏暗的洞穴。

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碰到其他妖師,若是禦靈境修為的妖師還好說,一旦碰到了妖丹境,他們幾人怕是隻能逃命。

方皓身上還有陰長生所贈的保命手段,所以並不怎麽懼怕,他修為雖低,保命能力卻是幾人中最強的。

嗅靈獸邊走邊聞,帶領著幾人一路前行,未做任何停歇。

前行了半盞茶的時間,洞穴內越來越潮濕,顯然已經來到了地下深處。

偶爾有水滴自上方落下,在空曠安靜的洞穴中顯得格外響亮。

又走了一會兒,方皓忽然停下腳步,他來到洞穴的一個拐角處,彎腰撿起了一截袖子。

袖子斷口處平整無比,顯然是被利器切割下來。

這時,百裏春秋師徒二人也圍了上來。

百裏春秋看了一眼那袖子斷口處的血跡,眉頭微皺,沉聲道:“看來此處經曆過一番打鬥,有人被斬去了手臂!”

方皓的目光從袖口處的三顆星辰圖案上掃過,隨後投向了洞穴周圍烏黑發亮的洞壁之上。

螣蛇敏銳捕捉到方皓臉上閃過一抹濃鬱的殺機,不過它並未點破。

隨手將那截袖子丟在地上,方皓淡淡道:“並不是被人斬斷,而是此人自斷手臂。”

聞人聽蟬一臉不解,開口詢問道:“自斷手臂?你為何如此肯定?”

方皓尚未開口,螣蛇洋洋得意道:“如果此地經曆了戰鬥,地麵上應該有戰鬥的痕跡才對。”

“你看看這四周,顯然並沒有!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被什麽東西拖拽走了,為了保全性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指了指周圍的洞壁,螣蛇繼續解釋道:“你看這周圍的洞壁,亮得都能當鏡子照了,很顯然有妖獸經常出入這裏,這樣一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說完,螣蛇仰起脖子看著方皓,一臉“你快誇誇本大爺呀”的模樣,搭配上它那一身光禿禿的雞毛,顯得甚是滑稽。

方皓搖了搖頭,敷衍道:“雞爺聰明絕頂,小的甘拜下風!”

聞人聽蟬噗嗤一笑,一閃而逝的笑容在昏暗的洞穴裏如悄然綻放的曇花,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偷偷瞄了一眼螣蛇腦袋上稀疏的羽毛,正色道:“雞爺還真當得起...聰明絕頂...”

說到這裏,又忍不住笑了笑。

讓聞人聽蟬目瞪口呆的是,螣蛇好像真的沒有聽出方皓與她說的是反話,反倒是顯得一臉受用。

方皓接下來的話打斷了聞人聽蟬的思緒,他沉聲道:“究竟是什麽事情,讓此人不惜冒著被妖獸吃掉的風險也要進來?”

螣蛇與百裏春秋師徒二人異口同聲道:“寶物!”

微微一笑,方皓大義凜然道:“不錯,想來定是了不得的寶物!既然讓我們碰上了,斷然不能讓寶物蒙塵,否則要遭天打五雷轟的。”

“若是敵人太強,再不濟他們吃肉,總要給我們留一口湯喝吧?”

百裏春秋也是窮怕了的人,本來還有些猶豫的他一聽有寶物,臉上也是露出了激動之色,猶如即將入洞房的新郎官。

螣蛇神識傳音道:“你小子到底打的什麽鬼主意,如果真的有寶物,你豈會與他人分享?”

方皓神色如常道:“如果在平時,我自然不會與他們分享,可今時不同往日,就算這洞內的妖獸死了,不是還有其他妖師在麽?”

“萬一我們點背,遇到了妖丹境的妖師,好歹還有兩個幫手不是?”

螣蛇看上去一臉正兒八經,傳音卻帶著戲謔,“你小子原來抱著這個想法,我說以你貪財的性格怎麽會今天如此大方,本大爺還以為你對這個小娘皮有意思轉了性子,看來是我想多了。”

“你確實想多了,我的修道之心自始至終堅若磐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站在這個修真界的最頂端,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至於男女之情,並不能成為束縛我的枷鎖。”

“隨緣就好,不必強求!”

方皓聲音冷漠,冷漠地讓螣蛇感到陌生。

不知為何,螣蛇其實很希望方皓變成這樣,可是它的內心裏又不想方皓變成這樣,於是下意識開口問道:“你爹娘與大師兄的仇呢?也不重要了麽?”

方皓眼中出現了一絲複雜之色,不過這一絲複雜很快被冷漠所取代,他傲然道:“如果有一天,我當真站在了這個修真界的最巔峰,你覺得報仇一事對我來說還難麽?”

螣蛇沉默不語,心中生出了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