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他能幹出來的事情。讓著他，憑什麽？
我爽快地回複道：招人。你要過來嗎？咱們之間都這麽熟了，你來不需要麵試了，到時候你直接去上班就行了。
我對張姐很了解。她工作很努力，也有工作經驗。
張姐：謝謝呀。我盡快辭職。
我：好。
聊完之後，我開車回去了。
創業進入平穩期後，我就開始針對袁總了。這一年多來，我已經搶了袁總很多生意。我給的價格低，服務態度又好，拉攏來很多生意。
這一行大家明麵上看著和和氣氣的，但是暗地裏都在競爭，相互看對方不順眼。我是明裏暗裏都在跟袁總競爭。
回到公司，我看到了郭升。
他是我大學的同學。
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兩個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他考研了，又過了三年的校園生活。研究生畢業之後，他參加省考，考上了這邊的公務員，過得很安穩。
我來這邊工作了之後，有一次工作需要找他，我們兩個就這麽在雙方都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見麵了。
那時候正是我最落魄最狼狽的時候。
多年未見，我們之間的同學情誼還在，但是一切早就不一樣了。我們都不是原來青春年少的樣子。他還是意氣風發。
見到他，我都覺得很慚愧。
“你去哪了？我等你半天了。”郭升熱絡地問道，臉上有點不耐煩，可能真的等很久了。
我坐到他的旁邊，歎息著說：“老袁找我。我去見他了。”
郭升愣了一下，嫌棄地說：“你去見他幹啥？你之前在他那裏幹活的時候，他不是對你很不好嗎？”
我淡淡地笑了，說道：“他找了我好幾次了。我去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他之前找我，我一直都沒有搭理他。”郭升鄙夷地說道。
他也聽說過袁總的事情，一直都不怎麽喜歡袁總。我跟他說了我的事情，他更不喜歡袁總了。我以為他沒有經曆我經曆的事情，不會體會到我的痛苦。
有一次他找我吃飯，我跟他抱怨了幾句。他深有體會地跟我聊了很久，好像他也想我一樣被奴役著一樣。
“他想讓我讓著他。”我簡潔地回答道。
郭升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冷哼了一聲，說道：“是他能幹出來的事情。讓著他，憑什麽？”
想到袁總的話，我忍不住笑了，說道：“憑他是我的前老板。他以前對我很好。”
郭升震驚了，說道：“這樣的話他也能說得出口？他也太不理解他自己了。我這個外人都知道他對你不好，對他手下的那些員工不好。他竟然還覺得他對你們好。”
“他一直都是這樣覺得的。以前他就一直讓我感恩戴德。現在還是一樣。”我平淡地說道，反應沒有郭升那麽激烈。
郭升被氣得想罵人了。
“你別讓著他，把他的生意都搶過來。”郭升氣憤地說道。
光聽我轉述，他都已經很生氣了。我可以確定，如果他剛才在現場，肯定會和袁總吵起來。
我輕輕拍了拍郭升的肩膀，淡定地說道：“別激動。我沒有答應他，當時就懟回去了。現在我又不是他的員工了，也不用忌憚他了。”
郭升輕輕地點點頭。
“對了，你來找我什麽事情？”
“上次的項目，我來找你拿資料。已經有人在準備了。”
“嗯。周末一起聚聚。咱們兩個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大家聊聊天，聯絡聯絡感情。”
“行呀。我也想跟你聚聚呢。”
……
我們兩個相談甚歡。
這兩年，郭升幫了我很多。一開始沒有多少人找我。一個剛出來的小公司，沒有知名度也沒有影響力，更沒有人願意相信我的能力。
我隻能厚著臉皮到處求人給活幹。
在袁總那邊工作了一年給我積累了一點人脈。有幾個人找我幹活。
郭升知道我創業了，不僅把他能給我做的項目都給我做了，還向別人推薦我。
初期我就這麽一點一點地走過來，勉強支持。
時間久了，客源也多了，現在公司已經步入正軌了。
我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超過袁總，郭升幫了很大的忙。
在我失意的時候，他也給了我很多鼓勵。
郭升的部門有幾個跟袁總相熟的人。袁總跟他們說我的壞話，也是郭升幫我說話正名。
真正幫我的人從來沒有要求我感恩戴德，沒有幫我的人卻一直要求我感恩戴德。袁總還是一如既往地虛偽，顛倒是非的本領超強。
我在袁總手下工作的一年裏，聽到了很多人對他的抱怨。整個公司除了袁總的親戚之外，沒有人覺得袁總好了。
可是即使這樣，他還那麽自信地覺得自己對我們這些員工很好。
這次我過去，看到了很多新麵孔，以前和我一起工作的員工也隻有張姐了。現在張姐也想走了。
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袁總是什麽樣的人了，自然不相信他了，自己就走了。袁總現在需要對新員工畫餅，給新員工洗腦，讓新員工覺得他對他們很好。
郭升走了之後，辦公室裏一片安靜。
其他人都在外麵忙忙碌碌。
我對待員工的態度比較柔和，管理方麵也根據袁總的缺點做了改變。平時很少加班，加班也會給大家算加班費，不說天花亂墜的“餅”，來得都是實際的。
所以大家上班熱情還是很高的。
到了下班時間，大家都走了。我一個人坐在空曠的辦公室裏發呆。這一路走來，我過得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容易。很多事情都被我自己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我突然感覺左邊的腳踝有點疼。看向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
外麵變得很昏暗。
這樣的環境很像三年前的那個痛苦的夜晚。
三年前，我剛到山川的時候，就開始了忙碌的生活。袁總招我的時候說不經常加班，偶爾需要的時候才會加班。但是實際情況跟袁總說的相去甚遠。
我們不僅工作日要加班，周末也要加班，而且這段時間相當漫長，持續了有兩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