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您是魏羽飛的爸爸吧?
我不放心魏羽飛,魏羽飛不放心他的狗。
魏羽飛驕傲地說:“你還不知道我嗎?我話多,把他們哄得樂嗬嗬的。這樣的局,主要是說話,不是喝酒。”
“行,你結束了跟我說一聲。我過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好好照顧好小魏。”
“嗯。”
我把魏羽飛送到目的地,就開車回去了。
到家,我按照魏羽飛的叮囑,先喂了狗,然後去做自己的飯。早上吃了餃子,晚上我不想吃餃子了,做了一碗麵。
魏羽飛不在,房間裏都顯得冷清了,我突然感受到了孤獨。狗子比我還安靜。
我打開電視,讓屋子裏熱鬧一點。
吃完飯,我想著早晚都是要去遛狗的。魏羽飛很可能在八點以後回來。我還是早點去遛狗。
狗子見我要帶它出去,開心地亂蹦。
我給狗子套上狗繩,牽著它出去了。我小時候在農村養的狗都沒有這麽多的事情。那些狗子自己就把自己照顧好了,不用我們管什麽。
現在養狗感覺像是在養孩子一樣,買玩具,買狗糧,打疫苗……
不過這狗確實挺親人的,能給人提供情緒價值。
不知道小魏是不習慣,還是我太嚴肅了,它安安靜靜的,老老實實的,沒有魏羽飛溜它時活躍。
我帶著狗子在樓下的草地上玩了一會。我覺著無聊,但是看狗子還沒有盡興,就帶著狗子出去逛了一圈。
路上遇到其他狗子,它都非常開心,遇到長得好看的異性還想過去跟它們玩。
我無奈地搖搖頭。狗子都比魏羽飛想成家。
迎麵走來一個牽著薩摩耶的女生。
狗子立刻衝過去跟薩摩耶玩。薩摩耶見到小魏也很高興。
女生好奇地問:“魏羽飛沒在家呀?”
聽到魏羽飛的名字,我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魏羽飛可能認識這個女生。
“嗯。他有事,還沒回來呢。我來遛狗。”我禮貌地微笑著回答道。
因為這個女生對我也很有禮貌。
女生突然有點恭敬地說:“您是魏羽飛的爸爸吧?”
我頓時呆住了。臉上的笑容也凍結了。我隻比魏羽飛大九歲。我這麽顯老嗎?
那一瞬間,我對自己有了深深的懷疑。
“不是。我是魏羽飛的朋友。”我澄清道。
我臉上的尷尬複製到了女生的臉上。
她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以為……不好意思。”
“沒事。”我大氣地說道。
盡管心裏很難受,但是我也不能生氣。
女生歉疚地對我笑了笑,然後趕緊帶著薩摩耶走了。
小魏戀戀不舍地望著薩摩耶,不願意走。
“都走遠了,別看了。走了。”我催促道。
狗子害羞地咧咧嘴,跟我一起走了。
我掏出手機,照了照自己。我長得也算不顯老呀。前幾年過得辛苦,有點滄桑了,但是也沒有到叔叔級別呀。
我才三十四歲,怎麽看也不可能是魏羽飛的爸爸呀。
我見過魏羽飛的爸爸,比我老多了。
到了這個年紀,我也開始在意自己的年紀了。青春越來越遠,我知道自己在慢慢變老,所以很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
年少時,我不在意這些。因為十九歲和二十歲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二十歲和三十多就有很大的區別了。
我的青春都在碌碌無為中成為了過去。
“小魏,你覺得我老嗎?”我耿耿於懷地問道。
狗子一臉迷茫地望著我,為難地哼哼唧唧。
“算了。你也不會說話。”我失落地說道。
我帶著狗子逛了一圈就回去了。
回到家我才發現狗子身上不知道在哪蹭了一層灰塵。
我的心情更不好溜。
魏羽飛還沒有回來。我隻好自己給狗子洗澡了。
它很害怕洗澡,但是洗澡的時候很老實,不會亂動,就是四條腿一直抖。
我閑著也沒事,就給它仔細地洗了一遍澡。我覺得自己像是在洗一個毯子。
狗子一直小心翼翼地望著我。
我安撫地摸了摸它的頭。
給狗子洗完澡,我自己也洗了個澡。
等我把一切收拾好,魏羽飛回來了。他醉醺醺的,一身酒氣。
“你感覺怎麽樣?要不要我給你弄點湯喝?”我關心地問道。
魏羽飛得意地說:“不用。我現在感覺很好。今天我把他們都哄高興了。相談甚歡。他們有一個新項目要做,我已經預定了。”
“辛苦了。”我輕輕拍了拍魏羽飛的肩膀。
狗子跑到魏羽飛身邊,親昵地蹭魏羽飛。
魏羽飛一激靈,暈暈乎乎地問:“你幫我遛狗了吧?”
“溜了。我帶它出去遛了一大圈,還給它洗澡了。”
魏羽飛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靠在沙發上和狗玩了一會,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把他扶到他的臥室,讓他好好地睡一覺。
狗子很擔心魏羽飛,要留在魏羽飛的房間睡,還把它自己的小窩叼了過來。
我把燈關了,也回去休息了。
下午施晴就給我發了消息。她父親要做一個小手術。手術後就沒事了,問題也不大。就是她父親沒有做過手術,心裏有點好怕。
她母親也不懂,聽醫生說了手術的危險就慌了,才給她打電話,讓她過去看看。
施晴現在沒有那麽驚慌了,說等明天她父親做完手術,她就回來。
她工作勤奮,平時也很積極。我跟她說不要著急,等後天回來。
我是真心的,也是好意。
但是施晴聽了卻不同意,生怕耽誤了工作。我最後好說歹說才勸住她,讓她安心陪父母呆一天。
工作了之後,和父母相處的日子也少了。施晴既然都回去一趟了,假也請好了,就多陪父母一天。
這是我能為施晴做的,也是我能為曾經的自己做的。
我享受不到這種好,但是我希望別人能享受這種好。因為我知道這種不易。
施晴隻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突然就要麵對這些,也確實很讓人心疼。
好在施晴的父親隻是小病。
當我們經曆更多,更成熟了,或許能夠更從容地麵對人生中的困苦。
我現在還清晰地記得施晴上午來找我時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