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提辭職那天，我把老袁懟得沒話說。
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帶著一個孩子。
不結婚就不結婚吧。他們不想結婚，誰也沒有辦法。
我們聊了很久，直到有人來賣水果，我們才走。
見到陶夢讓我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不好好幹活的早被老袁勸退了。我們這些好好幹活的也沒有得到什麽優待。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都有想辭職的想法。
當我們找老袁說辭職的時候，老袁就不讓我們走，強留，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威脅我們扣工資，不發年終獎。
這些威脅對很多人都是沒有效果的。在那樣高強度的工作下，大家滿腦子想的就是辭職，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費解地問：“你說老袁怎麽那麽熱衷於勸我們呀。他從來沒有優待過我們，也不珍惜我們，覺得我們不重要，經常貶低打壓我們，我們走的時候，他又不讓我們走，拋下臉麵，好說歹說地留我們，最後也留不住。其實他隻要給我們漲點工資，或者少讓我們加點班，平時也不要動不動就罵我們，我們也不會那麽想走。明明有更簡單的方法，他為什麽要用那麽笨拙的方法？”
魏羽飛不假思索地說：“因為勸我們不用花錢呀。他嘴碎，平時就喜歡說話。那些話術他可能都會背了，就隻是再說一遍。萬一我們勇氣不足，動搖了，他不就成功了嗎。不管我們是走是留，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損失。他很快就能找到人。他一直都在招人，公司人少是因為他想節約人力成本。對老袁來說，挽留我們是一種樂趣。他可以通過挽留我們，試探我們的底線。你看，不管多少人辭職，他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他自己，一直都讓我們加班。有一段時間，他能接到的活少了。他就開始折騰我們了，又是沒有事就讓我們過去加班，聽他批評我們，抬高他自己。”
我後知後覺地震驚了。曾經我以為我們辭職了，多少會讓老袁反省反省自己，沒想到是老袁在拿捏我們。
魏羽飛的話讓我醍醐灌頂。
以前我從來沒有發現這個觀點。
魏羽飛感慨地說：“歸根結底還是現在的人太多了，有能力的人也太多了，學曆貶值。遵守勞動法的公司很少。大家也紛紛另謀出路，很多人都去當網紅了，或者像陶夢這樣自己做點小生意。現在擺攤的都比以前多了。”
“不管別人怎麽樣，我們要遵守勞動法。”我態度堅定地說道。
“嗯。我知道。”魏羽飛認同地說道。
我輕輕地歎息，對於現在的狀況深感無奈。不管是好好幹活的，還是不好好幹活的最後都走上了相同的道路——辭職。
好好幹活的可能更辛苦更累，掙的錢更少。難怪現在大家都喜歡摸魚。
“老袁當初挽留我的時候，我覺得他每句話都像是在放屁。不管他說什麽，我最後都是不認同，堅持要辭職，老袁最後都無奈了。他還以為他多會說雞湯呢。我早就想懟他了。提辭職那天，我把老袁懟得沒話說。”魏羽飛暢快地說道。
“所以你提辭職之後，老袁都不搭理你了。見到你也就像是沒見到一樣。”
魏羽飛無所謂地說：“那樣更好呀。我也不想搭理他，聽他說廢話。提辭職之後的一個月是我在老袁那裏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月。”
人走茶涼。辭職說起來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但是大家提了辭職之後都是高高興興的，心情非常愉快。根本沒有人關心老袁的態度，大家都隻想著趕緊走。
“現在老袁想跟我說話，我都不想搭理他。”魏羽飛嫌棄地說道。
我平淡地評價了一句：“風水輪流轉。”
魏羽飛把車子開到了停車場。
我們兩個趕緊回去了。魏羽飛趕著回去喂狗。
我洗了兩串葡萄，嚐嚐味道如何。
葡萄很新鮮，味道很甜。果子看著漂亮。
“以後給員工發福利就從陶夢那裏買水果吧。”我轉頭對魏羽飛說道。
魏羽飛答應道：“好。我也這麽想的。在誰那買不是買，照顧照顧陶夢的生意。”
我試探地問：“兩年沒見了，你和陶夢還是相處得這麽融洽。正好她現在單身，你現在也單身……”
後麵的話我還沒有說完，魏羽飛一激靈，猛地站起來，打斷道：“你千萬別瞎想，也別跟陶夢說這事。萬一陶夢真誤會了。我跟她就沒法好好相處了。我們隻是朋友。我對陶夢從來沒有其他的想法。”
魏羽飛急得一口氣說完這麽多話，然後才敢喘氣。
“不是就不是。你這麽激動幹嘛？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們兩個其實很般配，關鍵是還相處得很好。”我安撫地說道。
“我跟誰都相處得很好。炎哥，你就別操心我的事情了。”魏羽飛懇求道。
我輕輕地點點頭，說道：“好吧。我不說了。”
魏羽飛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我覺得挺可惜的。陶夢很不錯，魏羽飛也不錯。他們兩個相處起來很和諧自然，比那些吵吵鬧鬧的情侶看著舒心。
剛才在陶夢的店裏，魏羽飛還獻殷勤要幫陶夢幹活。魏羽飛都這樣了，也不能怪我有想法呀。到最後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想勸魏羽飛不要對陶夢太熱情。既然他不喜歡陶夢，就不要表現得很討好。萬一陶夢喜歡上了魏羽飛怎麽辦？
話到嘴邊，我又放棄了。
大家難得重逢，應該多聯絡聯絡感情，不該讓魏羽飛疏遠陶夢。他們兩個都很清醒，都不想結婚，也許是我想多了。
他們兩個都在隻是把對方當朋友。魏羽飛確實對所有人都這樣。他情商高，又很熱情，對所有人都很好。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有自己的相處方式，我還是不要多管的好。
“吃葡萄吧。葡萄不用剝籽。”我熱情地說道。
魏羽飛隨手揪了一顆，說道：“還是去剝石榴。我在網上看到高效的剝石榴方式，我去試試。”
他興致勃勃地去嚐試了。
狗子吃了狗糧，坐在地上盯著我看，想要吃葡萄。
我揪了幾個放在茶幾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