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典型的老板給員工灌雞湯
我心裏滿腹牢騷，表麵上客客氣氣，虛偽地奉承道：“因為我覺得這家公司很有發展前景。我在這裏一定能學到很多。我以前的工作太簡單了，耽誤了我學習這些底層技能。我想更全麵地了解這個行業，更好地提升自己。”
本來遇到困境已經讓我很煩躁了，還要麵對這樣的老板，這麽無聊的問題。我能來這裏，肯定是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我都來了，已經體現了我的誠意，就不用這麽試探了吧。
袁總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很喜歡聽這些恭維的話。他也不深究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們這裏確實能給你提供很多學習的機會，能讓你快速進步。”袁總自信十足地說道。
我勉強地擠出禮貌地微笑。這樣的話術我聽過，不是什麽好事，很可能是讓我一個人幹多個人的活，工資還是一樣，天天加班。
他思考了一會，又問了我一個讓人為難的問題：“上一家公司很好，你為什麽要從上一家公司離開？”
他在一點一點地試探。但是一切根本就不需要試探。離開無非就是兩種原因，自己不想幹了，或者是被公司辭退了。
看著虛偽又裝模作樣的他，我同樣虛偽又裝模作樣地說：“我覺得工作太單調了，固化了。我想學習更多的知識和技能，提升自己。”
袁總似乎很喜歡我的回答，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欣賞地望著我，自豪地說道：“年輕人就是應該有拚勁，多學習，對你以後有好處。我年輕的時候也很有拚勁，厭倦了穩定的工作，從事業單位辭職，然後來這邊闖**，才創立了現在的公司，取得了現在的成就。年輕人還是要敢闖敢拚。”
我輕輕地點點頭，知道他這樣說的目的，無非是抬高自己，提高工作的標準。他現在不年輕了，創業成功了，不用拚了。我們這些人要繼續拚。典型的老板給員工灌雞湯。
因為我態度謙和，對他很恭敬，他說著說著就說了，滔滔不絕，指點江山。
麵試花了一個多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說他的思想和光榮的曆史。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慷慨上進，體恤員工的好老板。
我真的很佩服他能把不好的說成好的。辭職要三個月之後才能走，明顯的違法行為，還非要說是為了員工好，讓員工有時間去找工作。早點辭職不是更好找工作嗎？因為工作在外麵吃飯可以報銷被當成了福利來宣揚，報銷流程還比較複雜。他還說不加班，我來這裏才短短的一個多小時，真沒看出來不需要加班。
這裏除了袁老板，其他人都是一臉疲憊，無精打采的，不像是偶爾加班才會有的樣子。
他的話有很多漏洞，甚至自相矛盾。
我很想反駁他，但是還是忍住了，把嘲笑換成禮貌的微笑麵對他。這樣我自己能輕鬆點。還沒有開始工作，我已經感受到了這份工作的辛苦了。這辛苦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
最後，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你結婚了吧？”
我大概知道他的心思，說道：“嗯。我結婚好幾年了。孩子現在上幼兒園，跟著我媳婦在老家生活。”
這個時候，我以為他是想了解我的家庭狀況，判斷我穩不穩定，亦或者在考慮婚假的損失。後來我才知道他主要是想看看我有沒有生活壓力，以後好不好拿捏。
知道我已經結婚生子了，他非常高興，然後異常親切地問：“你買房了吧？現在孩子的教育可是大問題。這邊的教育好。你可以把你家孩子帶到這裏上學。”
他說得很真誠，但是過分熱情，像是買房子的銷售一樣。這裏的房價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考慮。以前的工資待遇很好，我節儉一點，不抽煙不喝酒了，也出去跟別人吃飯了，再加上我媳婦幾千塊錢的工資，還完房貸，工資勉勉強強夠一家人的生活開銷。
隻是這樣，一家人都跟著過得緊緊巴巴的，孩子也過不好。如果遇到個什麽事情，可能都要借錢應對了。
現在的生活很平穩，我不想冒險。對袁總這樣的人來說買房確實輕鬆，我跟他不一樣。
我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這邊房價太高了，買不起。”
袁總臉上的笑容停了幾秒。不過他沒接話了，可能是怕我讓他給我漲工資。
“你什麽時候可以過來？我覺得你如果沒事就盡早過來吧。這段時間我們比較忙，正需要人手。”袁總換了一個話題，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一些。
“我把那邊的房子退掉，明天或者後天就能過來。如果不好退，我明天就可以過來。我先不退了，坐車過來。”我估算著回答道。
雖然我住的地方離這裏有幾十公裏，但是交通非常方便，有地鐵和公交。我先住著，等到房子到期了再過來，最多也就一兩個月的時間。
袁總皺著眉，顯然不太認同我的想法。
他關懷備至地說道：“能退還是退了吧。不退，你來回通勤太累了，每天要在路上花費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還沒有上任的老板這麽關心我讓我有點疑惑，但是還是點點頭，溫順地說道：“嗯。我盡量退了。”
談得還算可以。袁總讓我回去了。
果然像網上說的那樣，工資都是按照最低檔的。這份工作標的是5000-8000。我以為以的經驗會給六千多，結果隻有5000。袁總一邊誇著我條件好，一邊又挑剔我的學曆，說是研究生才給6000，現在是試用期，轉正後會漲的。
他都不敢相信我讀的大學是211，上網搜了一下才確認。他的行為讓我覺得他很無知。
說真的，他說的話，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一邊給各種條件和待遇**我，一邊又給我設置各種條件，很像雙十一期間的商家給的優惠，迷惑性非常強，讓人頭昏。對於他的變卦，我知道那隻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