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跟著老丈人混
羅定江回家時，妻子蘇雅已經把飯菜備好了，桌上放著三菜一湯，色相品相看起來都非常好。
“曉楠呢？”
蘇雅有些心疼的往書房方向看了看：“剛回來就進書房學習了。”
羅定江喊道：“曉楠，快吃飯了！你媽把飯都做好了，給你燉的烏雞枸杞湯。”
“等我把這張卷子做完！先不要說話。”屋裏傳來聲音，緊接著便是奮筆疾書的書寫聲。
羅定江和蘇雅又心疼又無奈，兩人也沒動筷，坐沙發上看電視閑聊起來。
將近二十分鍾後，羅曉楠終於從屋裏走出來了，稚嫩的臉蛋上寫著疲憊和剛學習完的充實滿足感。
蘇雅忙道：“曉楠，快喝點湯。專門給你燉的烏雞枸杞湯，裏邊還有何首烏，聽人說這湯補腦填髓對你恢複可有用了。”
“嗯。”羅曉楠也累壞了，她坐下盛了碗湯便吃了起來，雖稱不上細嚼慢咽，但也坐姿端正品相優美。
羅定江安慰道：“別有太大心理壓力，考好考壞都沒事，把自己累垮了可值不當。”
羅曉楠臉上揚起幾分小姑娘獨有的傲嬌與倔強：“不行，我非得考上211！明年高考一定一定不能再失利了。”
中考時因為緊張發揮失常，比預計分數少了十幾分，距離一高分數線就差一分，這是羅曉楠心裏的痛。她把痛化為了動力，準備開始備戰高考。
羅定江和蘇雅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自家閨女了。
沒來由的，羅定江腦子裏冒出了下午那少年的身影。
少年在羅定江心裏留下了不弱的印象，長相帥氣個頭俊拔倒是其次，985的成績是巨大加分項，可如今細想起來，真正讓羅定江記憶深刻的，還是那少年沉穩如老僧入定般的談吐，他的語氣不慌不亂，好像一片汪洋大海般波瀾不驚。羅定江經商這些年在看人上還是有獨到眼光的，他感覺那少年未來絕非池中之物。
羅定江問道：“曉楠，你是不是有個同學叫鄭萬來著？”
……
……
建西建材市場，現階段硐城最大的建築市場。
裝修設計、建築材料、各類木工瓦匠粉刷匠在這裏遍地都是。
此刻，鄭萬散漫的走在市場內街道上，一個個老板娘正在招手攬客。
“小夥子，木門推拉門進來看看。”
“小夥子，地板瓷磚過來瞅瞅。”
鄭萬謝絕了所有人的喊叫，徑直走向了記憶中的店鋪：【牧王衛浴】
現在的老丈人還不是千萬富翁，他隻是一家衛浴店的小老板，年入三十萬左右那樣。
而這家店就是老丈人羅定江的第一家店，也是他未來成為千萬富翁的根本基石。
雙層的推拉門正敞開著，裏邊地板鋥亮反光，花灑馬桶和洗手池有序的擺放在房間兩側，陶瓷擦拭的像鏡子似的反著亮光。進了屋子後，還能聞到一股子薄荷的清香味道，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
“你好小帥哥，想看哪方麵的用品呢？”女營業員熱切問詢著。
鄭萬笑眯眯的，這時老丈人羅定江也走出來了，他看到鄭萬後明顯愣了一下。
“鄭萬同學？”
鄭萬也裝出驚訝的樣子：“羅叔？”
女營業員見原來是熟人，便默不作聲回崗位上坐下了。
鄭萬先發製人，故弄玄虛道：“羅叔，您在建材市場做生意啊。”
羅定江笑笑：“你呢，跑這邊幹啥子的。”
鄭萬張望四周道：“羅叔，我準備做暑假工呢，沒想到碰到您了。您這邊招人不，這個暑假我跟你混了。”
羅定江搖搖頭：“建材衛浴這東西需要的專業能力不低，我這邊隻要長期的，不然剛給你培訓倆月你就上班了，沒法幹的。”
旁邊的女營業員也接了句話：“我當初剛進店啊，花了三個月才把產品價格什麽的記熟。裏邊好多專業名詞，就算再聰明沒一個月也記不下來的。”
鄭萬沒回應羅定江和女營業員的話，反倒在店裏轉悠了起來。
他先走到了一個花灑旁邊，將其拿起掂了掂後，說道：“這個花灑屬於不鏽鋼材質的，質感不錯，外觀也精致，價位應該在二百至三百左右吧。”
“咦，這個不錯，這個是銅製的，導熱性和穩定性很好，整體看起來有種雍容華貴的感覺，不過價格應該很昂貴，需要至少七八百左右。”
“還有這個馬桶，外觀圓潤造型獨特，嗯？這個陶瓷麵應該是抗汙釉材質的吧，這個內壁結構也和普通的不太一樣，屬於易清潔結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應該還帶有電解水除菌技術。這個馬桶，至少得五千以上。”
鄭萬麵對店裏的產品侃侃而談，其講說的專業程度堪比培訓過的老員工，連講解時的語氣姿態都顯得無比專業成熟。
上輩子幫老丈人從千萬資產幹到了一個小目標，在整個省內乃至全國，鄭萬是這行業內當之無愧的老專家。介紹產品像回家的路一樣，熟的透透的。
剛坐下的女營業員蒙了，羅定江也懵了，片刻後，羅定江問：“鄭萬，你以前幹過這個？”
鄭萬隨便扯了個謊：“我大學準備報衛浴這一塊的，所以平常沒事關注比較多，對於材料和技術之類的都略懂。”
羅定江已經有些心動了：“年輕人暑假磨練磨練也不是壞事，工資你想拿多少。”
說到工資，鄭萬悄咪咪說道：“羅叔，出來講。”
兩人到了店外，確保別人聽不到後，鄭萬直接道：“叔，工資我不要，我隻要提成。百分之二十的提成，我咋跑業務您不用管，等著賣貨就行，您覺得行我就幹，不行我就撤。”
衛浴毛利潤在百分之四五十左右，但由於成交金額比較大成交量比較低，所以為了保證老板的利潤，店內銷售員的提成一般百分之三到十之間，越大的店提成越少。
像羅定江的個人的店鋪，給店內營業員的提成應該是百分之七八左右，如果賣的多可能會百分之十。
但鄭萬不要底薪，所以提成直接要翻倍的。
百分之二十，羅定江本來想一口回絕的，但他瞧著鄭萬，但見鄭萬眼睛灼灼生輝，臉上的神情有自信卻沒驕傲，渾身上下帶著股自然灑脫的氣質，莫名其妙的讓人對其信服並信任。
羅定江思索片刻，他點頭：“行，同意你，你要真賣的不錯，該發底薪什麽的我還是會給你的。”
“好，那麻煩羅叔拿份資料吧，我記熟後就準備開始跑業務了！”
兩人回了屋裏，羅定江交代道：“行，小麗，你去隔壁屋拿資料給小鄭。”
女營業員苗麗麗被羅定江打發走後，店裏隻剩鄭萬和羅定江兩人。
羅定江示意鄭萬坐下，隨後笑眯眯的看著鄭萬，說道：“小鄭啊，剛才見我還一副驚訝的樣子，如果沒猜錯，你應該是專門來我這店裏的吧。”
鄭萬歎道：“羅叔您真是慧眼識珠啊，這都被你看透了。”
“你小子心眼可不少。”羅定江評價一句後，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問了一個極具刁難的話題：“小鄭，你先前說和曉楠是學校聯誼會認識的，但我問曉楠，她說不認識你。”
“這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