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胡哥,朕穩了

聽聞胡雲卿的言語,這主仆兩人都是心裏一顫。

要知道,袁崇煥的這一戰,可謂是讓他們欣喜若狂,自從崇禎上位以來,遼東就是他的一塊心病,現在稍微好了一點。

可又聽胡雲卿說起這事,心裏哪能不慌?

可即使如此,崇禎心裏還是不太相信,畢竟有袁崇煥鎮守遼東,皇太極哪有那麽容易繞過山海關,直取京都。

“胡哥,你如此說法,可有依據?”

他端起酒杯卻是沒有了胃口,盯著仍在狼吞虎咽的胡雲卿問道。

“說法?那能有什麽說法?”

胡雲卿倒是毫不在意,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很是滿足地說道,“我說我能未卜先知,你信麽?就是這麽個事,你如果不信,明年開春你就知道了。”

他總不能說自個從未來穿越過來吧?也要有人信。

“胡公子。”

見皇帝臉色不好,王承恩剛忙倒上酒遞給了胡雲卿,“如今袁崇煥鎮守遼東,從錦州到山海關打造的宛如鐵桶一般,那蠻子再厲害,也不可能直接進入京畿重地吧?袁崇煥又不是傻子。”

“你們想的太簡單了。”

胡雲卿接過酒杯,轉頭看向了那一片玉米海,冷聲道,“我說過,皇太極極其擅長用兵,既然不能死磕錦州,鬆山,難道不等避開?”

說到這,他回頭看向了麵色凝重地崇禎,開口道,“他可以借道科爾沁蒙古,然後繞過喜峰口直取遵化,大同!一路打到北京!”

此言一出,王承恩和崇禎臉色頓時大變。

他們兩個雖然不會用兵,但地理位置多多少少都清楚,如果真是那樣,建奴軍真是神兵天降了。

“賢弟,你臉色怎麽如此難看?”

胡雲卿光顧著侃侃而談了,這才注意到這位老弟臉色臘白。

“沒事,胡哥,我不是還有幾處產業在那邊嘛。”

崇禎揮了揮手,這才將酒一飲而盡,可謂是苦澀難以下咽,“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如此啊。那大同先前打的蒙古騎兵落荒而逃逃,麵對建奴就不行了?”

“科爾沁蒙古騎兵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糧草的緣故,畢竟那巴豆的威力,人和馬都頂不住。”

胡雲卿搖搖頭,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滿意地打了個飽嗝,“可如果想故伎重施,那就難了。畢竟,皇太極再傻,也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況且,最主要的,還是人為的緣故。”

“人為?”

此話一出口,主仆兩人都為之一怔。

“的確如此。”

胡雲卿點了點頭,踱著步來到了王承恩身旁,“建奴騎兵的確驍勇善戰,可說到攻城略地,在沒有火器的加持下,他們根本打不進來。”

但是在崇禎二年,皇太極幾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遵化和大同,這說明什麽?其中必有內應!

“胡哥,聽你話裏的意思,朝廷當中還有他們的內應?”

崇禎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他這人本身生性多疑,幾乎不相信朝中大臣,再加上胡雲卿這麽說,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我也不肯定朝中是否有內應。”

胡雲卿對此根本不關心,畢竟他就想著一門心思賺大錢。

“但是這兩城的守將必定有問題。”

他一臉嚴肅地開口道,隨即看向了崇禎,“老弟,你有沒有法子和朝廷那邊說說,看看能不能把他們換了,你想啊,要是皇太極南下,對咱們可沒有任何好處。”

“遲早換了他們!”

崇禎咬著後槽牙,拳頭緊握,恨不得此刻就前往大同將兩城守將給換了!

“要是有那麽簡單,就好了。”

胡雲卿見王承恩又倒上了酒,便再次坐下,臉色凝重道,“崇禎那小子如果能聽你的,那就見了鬼了。”

“……”

聽聞此言,主仆兩個人都麻了。

而王承恩見胡雲卿一口一個小子,蠢蛋,生怕皇帝直接將他給掐死。

“胡哥。”

崇禎也是有些無奈地咳嗽了一聲,喝酒掩飾尷尬,“說不定當今皇帝還真能聽取你我的良苦用心呢?”

“如果是這樣,可還是有些麻煩。”

胡雲卿神色一動,臉上又露出些許同情,朱由檢可以說是一位極其勤奮的皇帝,但手底下的人太坑了。

特別是東林黨的那群文官,他們那是內鬥內行,外鬥外行。

想那洪承疇對付李自成,張獻忠是一把好手,可到了關外,被多爾袞,多鐸打的抱頭鼠竄。

“願聞其詳。”

崇禎心裏料定,相對於那些阿諛奉承的官員,這位表兄就靠譜的多。

“如今文官的勢力太大,皇帝很多指令都要受他們左右。”

胡雲卿一臉正色道,“如果能排除萬難,乾綱獨斷,倒也是還好說。可那些個文官,報喜不報憂,讓皇帝眼光見識過都短了。哪裏還清楚其他的?”

“再加上崇禎那個家夥太摳搜了些!搞得底下的人根本沒有一個真心賣命的。”

這到時一句大實話,畢竟明軍不滿餉,滿餉不可敵。

當初清軍進攻北京之時,崇禎帝號召全城百姓一同抵抗,並且每人給銀二十兩。

可等到清軍退兵,這位皇帝反倒是心疼起銀子了。

結果等到第二次李自成進攻時,他再想號召百姓一同抵抗,就沒有人願意搭理他了。

這也是他逆光短淺所在。

而崇禎此時別提有多尷尬了,撓了撓頭,隻顧著夾菜。

“胡哥,你放心就好了,我想皇帝以後會改的。”

過了片刻,他已經下定的決心,有表哥在,以後他必定能夠乾綱獨斷,再也不受那些文官的製衡!

讓他們知道,他才是皇帝!一言九鼎,斷然不會再受影響。

“你又不是皇帝,怎麽知道他的心思?”

胡雲卿此時喝的臉色通紅,整個人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的。

“再說了,他國庫缺錢,想的都是如何從老百姓身上扣,怎麽可能不把他們逼反?”

他自顧自地倒了杯酒,開口道,“這京中的大臣,皇親國戚,哪個不是吃的滿腦肥腸?那洛陽的福王,銀子都堆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