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重回道靈觀
突發的變故嚇的街道上的人四散而去。
他們不傻，這麽大的動靜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弄出來的，惹火燒身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的。
“許大哥！！？”
害怕到有些顫抖的聲音從破開的牆壁中傳出，呼喚聲越來越近。
高大妞一邊雙手撲棱著空氣中的灰塵，一邊快步跑到街道上環顧周圍，尋找許陽。
“許大哥！……”
高大妞看著手持木劍抵住地麵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的許陽，趕緊跑過去試圖攙扶他。
“別……雲、力…我”
許陽模糊著發音，咿咿呀呀的像初學說話的孩童般。
他試著控製自己的身體站起來，可四肢不協調的蹦躂了兩下又重新倒了下去。
“這他媽怎麽回事，我怎麽不會走路了？”
許陽試圖給腦子發號指令，可大腦就像是癡呆了一樣不去理解不去執行，他現在就像個孩童一般。
感受著越來越癡愚的大腦，一些一根筋的死理想法從裏麵冒出來。
許陽有種感覺，隻要自己認同了這些想法，自己就再也不會變通，死腦筋的按照這條路走下去，直到死！
“許大哥，您怎麽了，你沒事吧許大哥，你不要嚇我啊……”
高大妞用盡全身力氣抱住許陽，哭腔著關心道。
許陽想要回應，想要抬手安慰高大妞。
可最後做出來的動作就像是個傻子智障般，僵硬的半抬胳膊半曲手臂，食指搭在拇指上，彎曲著手腕，從喉嚨裏模糊的叫出“嗚嗚丫丫”的聲音。
高大妞看許陽這個樣子，眼淚徹底的決堤而下，賣力的攙扶著許陽踉蹌著向客棧走去。
“他媽的，這是什麽鬼神通！！！”
許陽感受著自己不斷退化的智力思維，絕望的在心底嘶吼喊叫。
心裏的話轉到嘴裏，卻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回想在城牆上見到的巨大菩薩，許陽總算明白了，這些“佛”啊什麽的，祂們的神通好像就是能讓人變笨變蠢變的一根筋！
高大妞突然一個踉蹌跟許陽一起向下張去。
千鈞一發之際她轉身把許陽的腦袋護在胸膛中，背部摔在地麵上。
這一下高大妞的眼淚更多了。
她咬著牙忍著痛把壓在自己身上的許陽推開，磕磕絆絆的站起來，顧不得後背的疼痛，她跟許陽哭訴道:“許大哥，對不起我架不住你，我太沒用了嗚嗚……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去客棧找人來幫忙，等我！”
高大妞抹了一把眼淚把許陽賣力的拖到路邊，提著褲袖向著客棧盡全力跑去。
許陽的身體呈一種詭異的扭曲狀掙紮一番，最後又踉蹌倒地。
“尼瑪的，開玩笑呢老天爺，啊？！！”
回想來到這世界的種種遭遇，許陽想死的心都有了。
“來來來，有種弄死我，讓我變成傻子啊，來……！”
“張漓，你他媽的幹脆來捅死我啊！”
許陽本意想說的話，嘶吼出來卻是模模糊糊音節重疊的嗚哇聲。
一個踉蹌重新倒在地上，許陽看著晴空萬裏的天空，不再掙紮。
“這一定是在做夢，這個世界一定是在做夢，哪裏能有這麽詭異的神通……”
想到這許陽眼神放光，“對對對，這世界的神通道法一個個都離譜的不合理，我這一定是他媽的在做夢，我一定是和張書記喝多了睡著了，對對，一定是這樣……”
許陽滿眼放光的用力閉上眼睛，再次睜開……
“草！！！！~”
突然，體內的一陣清涼吸引了許陽的注意，這股清涼慢慢的開始擴散。
“肉靈芝？！”
肉靈芝精怪醒了，它融在許陽的血肉中，依靠相互交織的人體組織移動。
很快它遍布了許陽全身，涼絲絲的清爽讓許陽煩躁的心情也得到一些寧靜。
慢慢的，它裹著一些東西開始收縮。
凡是肉靈芝精怪收縮過去的地方，許陽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能動了，大腦對於那部分身體的感知清明起來。
須臾，一隻小型的佛祖雕塑從許陽的右手心中被逼出來。
與此同時，許陽的大腦也恢複了清明，思維終於不再像被凍著的水流，變得活絡起來。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撿起地上的木劍將佛像砍成兩半。
令許陽沒想到的是，那兩半佛像竟然開始緩慢的蠕動起來，慢慢的向彼此靠近，想要將斷裂的身體重新接上。
“好家夥，還能這麽玩是吧，行啊，真行啊你們……”
許陽連砍數劍，將佛像剁成肉泥，可它依舊沒有死，各段身軀依舊在向著彼此蠕動。
“離了個大譜了……”
轉身看向一旁牆壁坍塌的雜貨鋪，許陽三步並兩步的衝進去，見到什麽砍什麽。
“狗日的張漓給老子出來！他媽的有種來弄死老子啊，啊……”
一直到整個雜貨鋪裏沒有凸起顯眼的東西，許陽踩著滿地的碎屑木塊在牆壁上尋找可能出現的密室暗格。
直到高大妞氣喘籲籲的帶著高家班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趕來，許陽也沒有任何發現。
“老鼠……老鼠！媽的都是一群老鼠，艸！”
煩躁的長舒一口氣，看著高家班這些人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許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跟他們好好的道了謝。
最後，他走向高大妞，抬抬手又放下，柔聲道:“後背還疼嗎？”
高大妞揉揉眼睛，要強的搖搖頭說不疼。
“對不起，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許陽把手縮進自己的衣袖，給高大妞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痕，但他發現擦不掉。
“媽的，狗日的張漓，狗日的‘佛’，挖地三尺老子也要把你們找出來！”
許陽在心底暗暗發誓，攥緊了衣袖。
一雙柔軟中帶有少許粗糙的小手，握住許陽定在半空的左手，哽咽著說:“許大哥，您沒事就好……”
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姑娘，回想剛才哭的撕心裂肺的高大妞，許陽眼神更加凜冽。
他抽出手，快步出了雜貨鋪，低著頭尋找著東西。
沒一會，許陽發現了先前被他斬成肉泥的佛像。
現在它已經接完了自己身體的一大半，唯一與之前不一樣的是它的腿好像接錯位了，接到了上身的胳膊處。
現在的它沒有雙腿，兩條不協調的胳膊相互盤著，長著一雙腳掌。
許陽用木劍從衣袍上割下一大塊布料鋪在地上。
用木劍一點一點的把已經成型的佛像，還有一些還在蠕動的碎屑盛到布料上，把它們隔著布塊重重折疊起來。
他雙指捏著布塊離著自己遠遠的，好像很是嫌棄裏麵的東西一般。
看了看天色，許陽跟高家班囑咐一聲說自己要再去一趟道靈觀。
除了高大妞，其他人自然是不敢有二話。
許陽看向高大妞那緊盯著自己，水汪汪的眼睛，心跳突然猛烈起來。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等我回來再陪你，聽……，……聽話，乖……”
許陽鼓了好幾次氣終於把後麵三個字說出來，高大妞幽怨的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而這一眼，讓許陽心緒飛揚，失神了一瞬，如同被定身了一般愣愣的看著高大妞。
回過神來後，許陽用力的點點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向著道靈觀所在的恒仙山跑去。
上次來回一趟用了一天的時間，這次他得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