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老三拜師
“仙人，仙人救我……”
高老三賣力的呼喊掙紮，緊盯著門口的眾人，好像怕自己一眨眼，對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許陽示意張元、高班頭跟高老二給茅廁裏的人都放開，自己則退到外麵跟高大小妞兩人一起等著。
許陽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高大妞，可對方若無其事的看著一邊，並沒有理會他。
收回目光幹咳兩聲，看向茅廁等待大家出來。
最先出來的是高老三，他渾身黑黃色的不明物體，整個牙齒枯黃枯黃的，帶著一股惡臭撲到許陽腳下。
“仙人，我要拜您為師仙人，求您教我神通，我願意此生侍奉您，為您馬首是瞻，讓我上刀山下火海幹什麽都行！”
許陽忍著生理上的不適，皺著眉頭說:“你怎麽了，你先起來。”
“不不，不！仙人您不答應我我就永遠跪在這，求求您教我神通吧仙人。”
高老三撥楞著腦袋，滿臉淚水的聲嘶力竭。
“仙人我甘心給您當紙當痰盂，求求您教我神通……”
高班頭等人聽見高老三的動靜趕緊跑出來，看著眼前的一幕，高班頭被嚇的不輕。
他趕忙上前向許陽賠罪，而後數落高老三，不顧他身上的惡臭與汙垢上手拉他。
高老三一把甩開高班頭的手，吼道:“你懂什麽你個下九流，你個不入流，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麽啊？啊！他們拿我當畜生，當痰盂，當紙！”
“就因為我是個不入流之人，就因為你！”
高老三指著高班頭，眼睛都要瞪出眼眶，像是眼前之人是他殺父仇人一般。
高班頭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徒弟，表情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顯然他沒料到高老三會這麽說。
“如果我能拜仙人學神通，誰還敢欺辱我，霸淩我。”
高老三說完再次轉頭，對著許陽五體投地，“仙人求求您了，教我神通吧……”
高大妞看著高老三對高班頭這麽說話，訓斥道:“你怎麽跟我爹說話呢，要不是他你一定餓死街頭了。”
高老三聞言就要反駁，張了張嘴又憋了回去，生硬的改口道:“那又如何，無非就是把我從地獄拉到深淵。”
接著他再次扭頭對許陽懇求:“仙人求求您了，教我神通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我保證刻苦學習，幫您一同對抗敵人。”
許陽歎了口氣，這哪是說教就能教的了的啊。
許陽手掌成刀狀砍在高老三的脖頸上，高老三白眼一翻癱倒在地。
“你們對他做了什麽？”
聽到許陽的責問，張元大呼冤枉，急忙跟自己撇清關係。
“這不是我啊，與我無關啊仙人，都是我哥，我哥要享受達官貴人們的生活，就將此人充作‘美人盂’與‘美人紙’湊合。”
“？”許陽聽著這兩個新鮮詞匯，疑惑道，“美人紙跟美人盂是什麽？”
張元詫異的看了一眼許陽，隨後解釋道:“草紙粗糙生硬，每次以後會不舒服，美人紙的意思就是等人行事完畢後給人清理殘垢。”
“美人盂的意思是拿人當痰盂裝嘔吐物。”
許陽眉頭緊皺著聽完張元的解釋，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高老三，平靜的說道:“走吧，帶我們去找我們的馬車。”
張元聞言趕忙起身帶路。
“這這這，仙人您檢查檢查，這就是您的馬，這是您馬車上的東西，有一部分被我哥用了，現在還剩這些。”
高班頭趕緊上前檢查，先看了唱戲的道具確認無誤，又翻騰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我們的那個木頭箱子呢？”高班頭衝著張元說道，“那個箱子你們放哪去了，裏麵有二十兩銀子的那個大箱子！”
張元聞言一愣，思索一會說道:“我記得有個大箱子，但是裏麵裝的都是滿滿的石頭啊。”
“什麽？！怎麽可能，白花花的銀子怎麽成石頭了，許仙人就在這你還敢當麵撒謊！”高班頭拿著煙杆子指著張元，吹胡子瞪眼。
“真的是石頭啊老丈，我跟我哥親眼看到的，我們還納悶你們裝一箱子石頭幹嘛呢。”
張元用餘光看著許陽的表情，跟高班頭使勁解釋，急的又快哭了。
高班頭正欲反駁，黃眉卻說話了。
“大箱子和石頭？你們不會說的胡家大院的那個大箱子吧？”
高班頭聞言頻頻點頭，確認。
“那確實是一箱子石頭，我當時還納悶你們裝石頭幹嘛，陽子你說是吧？”
聽到黃眉把話題引向自己，許陽思索一會回問道:“什麽箱子石頭的。”
“就是在胡家大院，我們斬鬼祟的第二天在大堂吃飯。”
根據黃眉給的提示，許陽苦思冥想恍然大悟，“哦，沒注意。”
“你沒看見？我就說嘛，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看你當時虛弱不堪也就沒問。”
高班頭聽黃眉這麽說，終於是相信那是二十兩的石頭。
“胡常青是鬼祟，障眼法中招很正常。”黃眉向著呆滯的高班頭安慰一聲，再沒了動靜。
張元看著誤會解除也鬆了一口氣。
高班頭終於認清現實，與高老二在張元的幫助下把裝備都抬上馬車。
“你們這還有搶的別的馬車嗎？”
張元搖搖頭，說:“有馬的少，也難搶，你們是第一個。”
高班頭趕著馬車與高大妞等人匯合，幾人合力把高老三抬上馬車，順手拿了一些鍋碗瓢盆筷。
“嘿嘿，仙人們慢走哈，路上注意安全。”張元看著整裝待發的眾人欣喜相送。
他太迫不及待的想要許陽走，隻有等他走了，自己的小命才算真真正正的保住了。
等到馬車車輪的吱呀聲響起，張元正想舒口氣，卻發現這口氣怎麽也上不來，一些溫熱粘稠的東西從脖子上流到胸膛。
張元抹了抹，放到眼前觀察。
“血？……”他不可思議，滿臉不甘心的看著許陽離開的地方，視線越來越模糊。
“陽子，要我說啊你就該直接把這匪窩搶了。”
聽著黃眉的話，許陽心不在焉的搖搖頭，“村子裏的人也是無辜的，都是被那鬼祟蠱惑了，如今男丁被我們殺了個七七八八，剩下滿村子的女人孩子，我們搶了他們還怎麽活。”
黃眉翻個身不再接話，這種道理他理解不了。
“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的，不為自己著想反而想著陌生人。”
聽著黃眉的抱怨，許陽再次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