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交鋒
“如果姥爺爺的信奉者是一個身份，而姥爺爺的神通是一件物品。”
“拿到這個物品的條件是你必須是這個身份。”
“但胡常青不是這個身份，卻把這個物品拿到了。”
“也就是說有高人幫胡常青騙過了姥爺爺，讓姥爺爺以為胡常青是他的信奉者，從而默認將自己的神通借給他！”
許陽看著滿臉激動的黃眉，揉了揉太陽穴打斷他，說:“你就告訴我到底怎麽樣才能把這姥爺爺的信奉者和姥爺爺一起斬了！”
黃眉故作高深地揚起嘴角，“讓身份和神通合為一體，才是我們要找的正宗信奉者。”
“讓他們合為一體，怎麽合？”
黃眉回想那消失的胡常青屍體，神秘一笑，“已經合了。”
“陽子，下一次再見到胡常青，他就是地地道道的信奉者了，不要大意。”
許陽長呼一口氣，“終於來了，最煩這些鬼祟了，一個個都見不得人，老鼠一般。”
許陽接著問，“那怎麽才能找到他。”
黃眉古怪一笑，“姥爺爺的信奉者隻有讓受害人自然老死才能加強自己的力量，如果你下得去手，把這裏的人都殺了，他自然會來阻止你。”
許陽彈了一下黃眉的嘴，說:“明知故問，下一個。”
“下一個就是找，上去跟著我就行，快一點，免得他跑遠了。”
聽到黃眉的話，許陽向著事先自己裝死，被送出去的路線走去。
“許仙人！”
一道清脆的聲音叫住許陽，許陽看向說話的主人。
高大妞努力想把自己佝僂的身體直起來，可試了幾遍都失敗了，她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讓自己的體態看起來不那麽的蒼老。
“是你啊，高姑娘有事嗎？”
聽到稱呼高大妞卻顯得無地自容，“有事……”
許陽怪異地看著高大妞，有事就說事唄，杵在這裏是幹嘛呢？
就在許陽想要直接離開的時候，高大妞終於開口，哽咽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許陽大驚，高大妞雖說不上是像黃眉一樣的知心好友，但是也算是在新世界交情較多的人，還是女的，突然聽到這個消息，讓許陽心一顫。
許陽定下心神，說:“發生什麽事了，看沒看郎中，錢不夠的話我可以借你。”
高大妞看著滿臉關心自己的許陽，很是開心，可下一秒就被無邊的落寞取代。
“許仙人，我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您求仙煉道，壽命過千，如今依舊少年模樣，意氣風發，而我已兩鬢上霜。”
“啊？”許陽懵懵地看著高大妞滿頭烏黑的秀發，有些聽不懂她想表達的意思。
“唉，許仙人，雖說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些不合適，但是我感覺到我的時間不多了，身體堅持不了幾天，能把這件事說出來，我……我死也能瞑目了。”
“你……不是害上疾病了？”許陽不確定地問道。
高大妞老實地搖搖頭，說自己沒有得病，但是因為上了年紀，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能感覺自己撐不了多久。
許陽可是終於聽懂了，又氣又笑的長舒一口氣，“我，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麽了，放心吧，你死不了的。”
話音落下許陽就要繞過高大妞離開，高大妞卻同時調整角度，擋在許陽麵前，滿臉堅定的看著許陽，“許仙人，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等會我回來再慢慢說好嗎，我現在真的有急事，這個事完成了你就不會死了。”許陽施展手段，繞過高大妞。
高大妞看著突然消失的許陽，視線開始渙散模糊。
她張開手掌，裏麵躺著一隻精致的掛墜。
“許仙人，我仰慕你……從芳華年紀直到現在。”
在許陽看來，他與高大妞隻是初見，可在高大妞的認知中，這個秘密在她心裏藏了一生。
須臾，高大妞歎息一聲，看著高班頭，“爹，這句話看來要跟我一起被埋葬了。”
高班頭抱住高大妞，老淚縱橫。
黃眉化作人形，來到胡常青殘留下的鮮血旁，把十個手指頭都沾滿血。
一陣快速的手印變換，他手指上的血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隨後黃眉接著化成原形，趴在地上嗅了嗅。
“跟我來。”
黃眉走一會停一會，分析著空氣中的東西，一直來到跟常管家廝殺的地方。
“到這裏，他的味道就變了，有了姥爺爺的氣息，看來那常管家就是真正的姥爺爺信奉者，後來被胡常青背後的高人偷天換日。”
黃眉化作人形，一臉認真的審視周圍，“小心點，他就在這。”
許陽聞言一把抽出木劍，直接祭出大量的鮮血給木劍披上火衣。
許陽跟黃眉兩人一起在四周尋找胡常青的蹤跡。
須臾，許陽突然覺得自己胳膊上的皮肉好似蜷縮了好多，一股不屬於他自己的經曆被強加進自己的經曆中，一陣滄桑感油然而生。
察覺到異常的許陽大喊:“不好，他對我出手了。”
“怎麽回事，你怎麽樣？”
“黃眉，我現在什麽模樣？”許陽著急地詢問。
“一切正常啊，跟剛剛一模一樣。”
在許陽的印象中，自己已經是白發蒼蒼，皺紋滿身，而且還在繼續老去。
他立馬在腦海中一遍遍地回放黃眉的話，止住自己的變化。
下一秒，更加強烈的蒼老感在許陽心中升起，他感覺自己已經行將枯木，半身入了墳墓。
手中的木劍也漸漸地提不起來，呼吸開始費勁，喘兩口氣都累的半死不活。
完蛋，這次不會真要交代了吧，為什麽還沒有失憶。
許陽的視線慢慢模糊，黃眉的呼喚也不再清晰。
在他的感知中，他看到自己被子孫後代安安穩穩地放進了棺材中。
外麵聚集著一群很熟悉，但不認識的人來給他追悼送行，皆嚎啕大哭。
看到此處，許陽欣慰地笑了，孩子出息，他也能安心的去了。
慢慢的，意識越來越弱，視野越來越小，哀悼的哭聲也越來越弱……
許陽猛地驚醒，突然的心慌讓他站立不穩，向後仰去，倒退兩步才穩住身體。
他迷茫地叫喊黃眉，“黃眉，你在哪，我們不是去找胡常青嗎？”
“陽子，你再不幫我，我就自個跑了！”
聽到黃眉的呼喊，許陽趕緊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