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工具人大舅哥
等陳驚鴻回到大廈正門，江桃已經把剩下的幾箱水果搬完了。
“我哥把你叫過去聊什麽了？”
江桃緊張兮兮的看著丈夫。
“沒什麽，大舅哥問了問我們倆最近的生活，還鞭策了我幾句。”陳驚鴻爽朗一笑。
“真的？”江桃半信半疑。
“當然了。”陳驚鴻轉移話題：“貨款結了嗎？”
“結了！”江桃笑眯眯的拍了拍鼓鼓囔囔的腰包。
“小財迷。”陳驚鴻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尖。
江桃的臉唰一下紅透了，一雙美目輕輕剜了陳驚鴻一下，說不盡的風情萬種。
如此佳人，那個人渣居然不珍惜，活該他早死啊。
“我們去接妞妞回家吧。”陳驚鴻輕輕握住妻子的手。
江桃點點頭，默默跟在丈夫身旁走向了不遠處的公交站。
江林上樓回到公司，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頻頻看向會議室的方向。
跟欣欣食品的戰略討論會其實上午就開始了，公司的大方向是支持上市的，所以拿出了五六套不同的上市方案供欣欣食品選擇。
結果人家隻是聽，既不說哪套方案好，也不說哪套方案不好，會議就這麽從白天開到了傍晚，像江林這樣的小職員被請出了會議室，隻留下雙方的高層繼續討論。
江林原本覺得欣欣食品的內部策略也應該是支持上市的，隻是對公司給出的方案細節不甚滿意，不然對方早就走了，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呢。
不過在樓下跟陳驚鴻吵了一大通後，江林被一語驚醒夢中人。
或許欣欣食品的真實想法就是不想上市呢？
又或者他們內部對上市與否也存在著巨大的分歧？
如此一來，欣欣食品的人在會議中的怪異表現就很好理解了。
江林一想到欣欣食品董事長康福生開會時始終閉目養神的樣子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正在這時，公司的張總監突然從會議室裏走了出來，臉色卻比鍋底還黑。
江林猶豫了一下，還是追進了他的辦公室。
“總監。”
“有什麽事明天再說，老子煩著呢。”
“欣欣食品還沒確定方案？”
“確定個屁！”張總監提起這件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有屁快放，我馬上還得回去開會呢。”
江林硬著頭皮說道：“總監，欣欣食品有沒有可能壓根就不想上市啊。”
瞬間，張總監純黑的臉變成了黑紅色。
“小江你腦子壞掉啦，欣欣食品不想上市來找我們幹什麽，耍我們玩啊？”
江林一挨罵，整個人都慌了，腦子裏那些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全都想不起來了。
張總監正愁沒個撒氣的地方：“小江我知道你很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但做人可不能太標新立異了，欣欣食品現在的困局隻能通過上市來解決，這是整個項目組的共識，你突然這樣說，同事們會怎麽看你？再說了，欣欣食品不上市的話我們才能拿多少谘詢費，這個問題你考慮過沒有？”
江林呆立當場，像是被連珠炮似的反問給打懵了。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張總監起身走出辦公室：“小江，從現在開始，你就退出欣欣食品項目組吧。”
聽到總監的最後一句話，江林瞬間感覺從頭涼到腳。
他本來是想扮演從天而降的救世主，沒成想卻遭到了總監的厭惡，不僅挨了頓罵，還被項目組除名，這讓他以後在公司還怎麽混啊？
一想到這裏，江林不怨總監，反而恨起了陳驚鴻。
他覺得陳驚鴻肯定是故意設計陷害自己的，今天也是昏了頭，竟然會信了那個爛賭鬼的話。
他江林打定主意，回去以後想盡辦法也要讓妹妹跟陳驚鴻離婚，這樣心黑的人渣敗類必須滾出江家。
江林垂頭喪氣的走回自己的工位，心裏一遍遍的罵著陳驚鴻這個可惡的家夥。
沒過幾分鍾，張總監突然又從會議室裏走出來，一路小跑來到了江林的工位。
“走，跟我進會議室。”張總監滿臉通紅的興奮道。
“啊？”江林一臉懵逼。
“別啊了，快走！”張總監不由分說的拽著他往會議室跑去。
項目組的其他組員眼見江林居然有了進會議室的資格，紛紛投來了羨慕的眼光。
唯獨江林心裏七上八下的，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項目談崩了拉自己去背鍋謝罪的。
“康董，他就是提出了不上市方案的江林，小江可是我們公司裏的一員悍將啊，能力強，腦子活，非常善於出奇製勝，哈哈。”
一進門，張總監就把江林誇上了天。
江林都有點臉紅了，不過卻終於放心下來，至少公司不是讓自己來背鍋的。
閉著眼枯坐了一整天的康福生聞言向江林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被商界大佬的目光籠罩，江林竟感覺有點渾身發顫。
“張總監，我記得三號方案就是他提出來的吧？那份方案明明是支持上市的，怎麽沒一會功夫他就又改主意不支持上市了？如此反複之人，他的人品真的值得信任嗎？”
說話的是坐在康福生的侄子康祿臣，他同時也是欣欣食品集團的總經理。
剛被領導誇完就遭到了客戶對其人品的質疑，江林的心情像過山車一樣急轉直下，臉色也變得煞白。
“康總，不是這樣的.......”張總監連忙解釋。
康祿臣擺手起身：“不用解釋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吧，大家都累了。”
就在這時，康福生終於開了口。
“急什麽，反正這會都開了一天了，還差幾分鍾聽小江把他的想法說完？人家是戰略谘詢公司，隻管給我們提建議，采不采納是我們自己的事，跟誰的人品如何沒關係，年輕人別總是毛毛躁躁的，坐下。”
“大伯。”康祿臣勸道。
“我讓你坐下。”康福生不怒自威。
康祿臣隻好重新坐了下來。
“小江，把你關於不上市的方案說一說吧，別緊張。”康福生笑嗬嗬的開口。
江林深吸一口氣，把陳驚鴻跟他說過的那些話講了出來。
聽著聽著，康福生的眼神越來越亮，康祿臣的臉色卻變得難看了起來。
等到江林講完，康福生突然問道：“小江，你說的這些確實有一定的可能，但欣欣食品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如果不上市的話，我們需要采取哪些自救的手段呢？”
他充滿期待的看著江林，希望從他嘴裏聽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
“這個，這個......”
江林心慌的不行，鬼才知道應該采取什麽自救手段，不上市真正的提出者又不是他。
康福生聽了一會，發現江林說的完全是驢唇不對馬嘴，心裏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小江，不上市的方案真是你想出來的？”康福生問道。
“是，是啊。”江林聲音都有點顫了。
康福生滿臉失望的起身：“既然貴公司的員工不肯說實話，我們再幹耗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告辭了。”
眼見到手的鴨子要飛，張總監急的猛晃江林的身體。
“到底怎麽回事你趕緊給康董解釋清楚啊，不然你明天就別來上班了！”
江林渾身一顫，再不敢隱瞞：“其實這個方案是我妹夫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