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此時正值時機
秦淮所提出的要求，讓吳玉山大為意外。
當朝想求取功名有兩個途徑。
一個是通過科舉考試，另一個，則是要有十分巨大的功績。
秦淮雖有才華，助吳玉山解決了鬆山郡水患問題。
但較巨大功績還差的很遠。
而吳玉山手中權力有限，卻又不能言而無信不幫秦淮。
思量片刻後，吳玉山才說道：“吳某雖沒權替秦先生謀得功名，但秦先生替我解決水患，於情於理，吳某都理應幫忙。”
吳玉山給出了一個主意。
他的好友韋建中，其職曾是衛將軍，後因戰敗被降為中領軍。
“秦先生想要最快獲取功名，此時正值時機。”
近日，高句麗向我中原南進百裏，連占大曆兩座城池。
朝廷下令，命韋建中帶兵前去討伐。
如果秦淮能助韋建中討伐高句麗成功，便可借此功績獲取功名。
秦淮知道，當朝身處戰亂已久，四方都在覬覦中原土地和資源，屢屢來犯。
更知道，哪怕是華夏古代，高句麗也是個難纏的外邦。
吳玉山精明詭道，想以此來讓秦淮知難而退。
不過，此事對於來自21世紀的秦淮來說，根本不是什麽難題。
“好，如此就請吳大人代為引薦。”
秦淮很痛快地就答應了，這讓吳玉山很是意外。
“有件事吳某要先知會秦先生。”
“吳大人請說。”
“韋大人乃我朝頗具威望的將軍，曾戰功無數，即便如此，對於伐高之事也是一籌莫展。”
吳玉山的意思是，讓秦淮好好考慮一下。
但秦淮卻說道：“想伐高句麗很容易。”
此事，並非秦淮吹牛扯皮。
高句麗雖然難纏，但華夏古代曆時多朝最終也將其剿除。
綜合那麽多的經驗，於秦淮來說並非難事。
看著秦淮胸有成竹的樣子，吳玉山心中也直歎氣。
到底是個鄉野村民，膽子不小，但卻不曉得深山猛虎的厲害。
見秦淮如此堅決，吳玉山便也不做阻攔。
恰好韋建中此時就在鬆山郡，便帶著秦淮去了那裏。
此刻，中領軍韋建中正帶著幾名副將商議討伐高句麗計劃。
大曆與高句麗邊境，從鬆山郡出發是最近的路，所以韋建中便把部下及將士都集中在了這裏。
吳玉山上前跟韋建中打過招呼之後，便把秦淮介紹給他。
並說：“秦先生雖出身鄉野，卻才華橫溢，希望能對韋大人此次討伐高句麗有所助益。”
一聽說秦淮出身鄉野，韋建中不免就皺起眉頭。
不過，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卻不會把心裏的想法當場說出來。
而那些副將就沒那麽深沉了。
“什麽？”副將馬元正當即說道：“一個鄉野村民，也配入我征伐隊伍？當我等兵將是去過家家嗎？”
“嗬嗬！”
副將孟紹義打量秦淮一番，忍不住冷哼出聲。
“且不論分工如何，若我大曆連個鄉野村夫都能上陣殺敵，又何須懼怕外敵來侵？”
其他在場的兵將也都嗤鼻嘲笑，說秦淮不自量力，跑這裏來吹牛扯皮。
還有人直接拍拍秦淮的肩膀，奉勸他回去好好種地。
說不定三年五載，定能在種田這條路上開辟一條寬廣的道理。
對於那些人的諷刺和嘲笑，吳玉山其實早有預料。
同樣也覺得，我勸你不聽不信，非得讓這些人嘲笑你一番，才知道回頭嗎？
然而，讓吳玉山意外的是。
麵對那些人的話，秦淮卻一臉的風輕雲淡。
似乎並沒當回事。
韋建中也被秦淮的沉穩所驚。
等孟紹義等人說的差不多了，秦淮這才朝所有人一抱拳，緩緩開口。
“高句麗位於大曆東北部，地處新羅國直通我中原大曆的重要節點，此為對方地理優勢，同時，高句麗農業發展穩定。”
“百姓豐衣足食，人口更是穩定增長，所以他們從不缺兵將。”
“雖然高句麗看起來強大，但他們也有致命的弱點！”
說到這裏，秦淮便停了下來。
而此番話，也是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一個鄉野村民，對外邦的了解，竟然比他們還要詳細！
此刻，一直沒說話的韋建中，突然雙眉舒展，對秦淮露出一絲笑意。
“既然是吳大人介紹過來的，那本官就給你個機會！”
這話讓馬元正和孟紹義等人十分吃驚。
沒想到韋建中就這麽同意了？
吳玉山其實更加意外。
此前他隻知道秦淮有幾分才華，但卻也隻是體現在聰明睿智上，卻不曾想，一個小小村民，竟然會對當朝外邦形勢也了如指掌。
這個秦淮真的就隻是一個鄉野村民？
吳玉山再次打量秦淮。
一身粗布衣衫，瘦得一陣風都能被吹跑，雙目之中卻炯炯有神，如深夜長空般深邃難懂。
他是第一次這麽仔細看秦淮，也是第一次從秦淮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勢來。
難道，這小子竟是隱居鄉村的世外高人？
吳玉山的腦子裏此刻一團混亂。
“大人！”馬元正突然說道：“此子雖對高句麗有所了解，但這未必不是紙上談兵！”
“屬下附議！”
孟紹義朝韋建中抱拳。
“屬下亦附議！”
其他幾人也認為馬元正的話有道理。
韋建中卻有著跟他們不一樣的看法。
“即便是紙上談兵，敢在本官麵前展示，也足見其有膽識！”
韋建中認可了，即便馬元正等人覺得再不妥，卻也沒敢再多做反駁。
“既如此。”吳玉山立即說道：“那就多謝韋大人給秦先生這次機會。”
話落，吳玉山便朝秦淮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讓他趕緊對韋大人致謝。
然而，秦淮卻隻是朝韋建中一抱拳，半個字都沒說。
這不由得讓吳玉山覺得，秦淮未免有些太過傲氣了。
馬元正更是越看秦淮越不順眼。
他們都是些久經沙場的老將，戰場上刀劍無眼凶險難料，比誰都要清楚。
而秦淮在他們的眼中，則是一個剛剛退了胎毛的毛頭小子，根本不知道戰場上的殘酷。
孟紹義眼珠微轉，突然說道：“既然韋大人破例留人，我等聽命即是，是否有真才實學，戰場上即可分曉！”
韋建中點點頭，說道：“秦淮，你即刻就準備一下，馬上隨軍出發。”
但讓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是，秦淮卻一抱拳，說道：“秦某恐怕不能立即隨軍出發。”
什麽？
這小子在說什麽？
韋大人已經破例要他了，他居然還在這拿捏上了？
誰給他的膽子！
“我有個朋友出了點意外，眼下要先去解決朋友的事。”
此話，更讓所有人為之愕然。
你一個鄉野村夫朋友的事，能有當朝出征的事大？
此時，最尷尬的當屬吳玉山了。
他暗中捏了捏拳，問道：“不知秦先生解決朋友的事需要幾天？”
“少則半月，多則一兩個月。”
這回答，讓吳玉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