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驚呆村民
抓魚？
葉扶搖吃驚地看看旁邊的河水。
這條河流經葉家溝，她對此河非常了解。
淺水處沒有魚，有魚的地方水深多達數丈，人一下去就會沒影。
雖然經常能看到手臂長的魚竄出水麵，可從來沒聽說有人能從那裏抓到魚上來。
秦淮見葉扶搖如此吃驚地看他，心中很是疑惑。
但片刻後才明白。
大曆王朝不但生產力極其落後，各種生產工具也不完善。
就算是在地裏挖野菜，用的也是那種又蠢又鈍的木鏟。
更別說抓魚這種技術性的事了。
村民們一聽秦淮說要抓魚，一個個停下手裏的活，笑的前仰後合。
“抓魚？這哪是個秀才能幹的活？”
“莫不是你要給那河裏的魚，搖頭晃腦的說上一段？說不定那魚一高興就蹦到你家鍋裏了。”
“哼，他要是能從這河裏抓到魚上來，我就把這塊石頭啃了！”
“也說不定，河裏的魚也是個秀才呢。”
“哈哈哈……”
村民們個個都說他根本不可能從這河裏抓到魚，話裏話外滿透著嘲諷。
秦淮卻沒理會那些人，拉著葉扶搖轉身進了山林裏。
見狀，村民中又有人道：“瞧見沒，廢物就是廢物，以前又懶又廢，現在倒學會了吹牛。”
也有人說，之前有人想要進河抓魚，卻被河水給衝走見了龍王。
今天的秦淮八成就是打算給龍王送晚飯去的。
聽著身後村民們的話，葉扶搖心裏很是複雜。
“相公，河裏危險，你還是不要抓魚了，我會織布，還可以給別人家洗衣服，總不至於餓肚子。”
話落，她突然又覺自己失言。
忙解釋道：“相公，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我……我既然嫁了你，就是你的人，我……”
“相公你千萬別生氣……”
看著葉扶搖因為緊張而小臉通紅，秦淮忍不住笑了。
“瞎說什麽呢，你是我媳婦，我怎麽能讓你去幹那些粗活累活？放心，我一定能養活你的。”
秦淮所言不虛。
但在葉扶搖看來，卻是這相公是個讀書人，好麵子。
也不多說什麽。
秦淮進了樹林之後，拿出柴刀砍了幾段柔韌度較高的樹皮。
將樹皮在石頭上敲打到隻剩下樹筋後，抽出幾根來搓成細繩。
幾段細繩拚接到一起，纏成球狀。
再砍兩段多刺的灌木，選倒刺彎度恰到好處的，用柴刀修整光滑備用。
在潮濕的土裏挖了一會兒，不多時就有多條蚯蚓被翻了出來。
隨手摘一片大樹葉子，將那些蚯蚓包起來。
完活！
旁邊的葉扶搖一直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
不知道相公在幹什麽，滿眼的驚奇。
“扶搖，走，咱們去抓魚。”
這就能抓魚了？
雖然不敢相信，但骨子裏對男人的依附和信賴，使得葉扶搖沒有任何質疑。
兩人很快回到河邊。
村民們還在河邊地裏挖野菜。
見秦淮去而複返，一個個都直起腰來等著看笑話。
“喲，秦秀才這是對河裏的魚不死心呐。”
“你要是能抓到這河裏的魚，我都能做那河裏的神仙了。”
村民們依舊嘲諷。
葉扶搖鼓著腮幫子，聽著那些人說的難聽話，心裏很是氣惱。
“你們不許說我相公，我相公一定能抓到魚！”
明明在生氣，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半點殺傷力。
倒是惹得眾村民哈哈大笑。
“葉扶搖，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這個秦秀才在咱河西村可是出了名的！”
至於怎麽出名，村民們雖沒直說，但葉扶搖也聽得出來。
他們就是在取笑她相公。
還有人說她，跟著秦淮這樣的人，以後有苦頭吃了。
“我相公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相公是好男人！”
對於葉扶搖來說，今天的幾件事就足以證明，秦淮是個好人。
此刻，那些村民嘮嘮叨叨，而秦淮正擺弄著手裏的東西，並沒理會他們。
但見葉扶搖越是生氣，他們越是說的歡。
這就讓秦淮很是不悅。
轉身怒視那些人，冷聲道：“誰再話多，就給你們扔河裏喂王八！”
那些村民瞬間閉了嘴。
“扶搖，不要理他們。”
秦淮把葉扶搖拉到一邊。
“相公，你不要聽他們瞎說，我知道你是好人……”
而葉扶搖卻擔心相公被人嘲笑而難過，忙貼心安慰。
看著媳婦一臉認真還略帶緊張的樣子，秦淮覺得這個小媳婦還真是挺可愛的。
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頭發，臉上的掛著溫柔寵溺的笑容。
“嗯，咱們不理他們，我帶你去抓魚。”
這一幕，可把正嘻哈嘲笑的村民們給驚呆了。
尤其是那些婦女。
她們自從嫁了人之後，哪見過自家男人那樣笑過？
更沒有被那樣摸過頭。
滿眼的吃驚和嫉妒。
秦淮也不耽擱，將剛才在樹林裏弄的樹皮筋絲打結的線散開，把修整好的帶刺的樹枝段綁在上麵。
又將一片巴掌大的樹葉揉搓幾下，裏麵包上一塊鳥蛋大的石頭。
再將刺勾上掛好蚯蚓。
一個古代版的現代釣魚工具就做好了。
“相公，你做的這個是什麽？”
葉扶搖滿眼好奇。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何止是她，其他村民見秦淮默不作聲在擺弄著什麽，一個個都湊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那小巧的東西上掛著幾條蚯蚓時，也很好奇那是什麽東西。
“這叫漁具，就是抓魚用的。”
那麽小個東西能抓到魚？
村民們根本不相信。
湊在附近等著看笑話。
隻見秦淮不緊不慢將拴了樹葉包著石頭的一端，嗖地一聲扔到了河水的深水區。
村民中有人噗地笑出了聲。
“這就能抓魚？”
有魚的地方離他們那麽遠，而秦淮就往水裏扔塊石頭，魚就能被抓上來了？
他們七嘴八舌地教育起秦淮。
有的說，抓魚得去水裏抓，要麽人跳下水去魚多的地方拿手摸。
要麽就多搬些石頭搭個橋等等。
不管村民們說什麽，秦淮始終都不吭聲，就穩穩地坐在河岸邊的大石頭上等著。
而葉扶搖就坐在他身邊，也安靜地等著。
村民們看了一會兒，覺得秦淮八成是傻了。
抓魚卻不動，難道等著魚自己上來？
看得沒了意思，一個個都回到地裏繼續挖野菜去了。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樣子。
葉扶搖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啊相公……”
所有人都以為秦淮掉河裏了，紛紛抬頭看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就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此刻，秦淮的手裏正抓著一條小臂大小的魚，那魚尾巴還在不停甩動。
秦淮居然真的抓到了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