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人搶功
吳玉山在去往河西村的一路上，心裏不停在惋惜秦淮。
如果河西村沒了，秦淮恐怕也凶多吉少。
可惜了這樣一個有才華的年輕人。
但到了河西村，卻看到這裏就像隻經曆了一場小雨一樣。
整個村子房屋大部分都很完好，偶有一兩個倒塌的房屋，但也沒有村民傷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玉山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但到了村裏後，村民們紛紛都說，這一切都是秦淮的功勞。
“吳大人，如果沒有秦淮帶著村裏的小青壯去挖河溝引水到山裏，可能我們河西村真的就沒了！”
“是啊吳大人。”旁邊的村民也附和道：“秦秀才可是我們全村的救命恩人。”
吳玉山很吃驚，連忙跟秦淮打聽是怎麽做到的。
在整個章州城，多年來水患頻發，因為對此束手無策，吳玉山這個都水使者屢遭朝中之人排擠。
大曆國主說他無功，甚至將他原本的都水參將之職，直接貶為了一地都水使者。
此前手裏的兵權，也被直接剝奪。
這樣一個根本無實權的官，哪個官員還敢跟他來往？
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免的遭受連累。
如果水患的事能夠得到解決，吳玉山不但會重回都水參將之職，拿回曾經失去的兵權。
在朝中，也將會有一席之地。
麵對這個問題，秦淮的回答很簡單。
“吳大人，河西村的確是一個下雨就容易重災的地方，但如果加強治理，再大的雨也不怕。”
“治理的方法很簡單……”
秦淮告訴吳玉山，開渠引水是一個關鍵，但如果有條件，建堤壩才是長久之計。
另外，河壩攔截也可以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聽了秦淮的這些意見，吳玉山如醍醐灌頂。
對秦淮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就在吳玉山還想聽聽秦淮做進一步的分析時，周大野突然跑過來。
“老大，不好了，東縣那裏說水災嚴重，八品樓已經沒什麽客人了，咱們的食材恐怖賣不出去了。”
聞言，秦淮微微皺眉。
“秦先生。”吳玉山立即說道：“東縣受災對吳先生的食材有影響，你可以把食材賣到鬆山郡和其他地方。”
吳玉山為了能從秦淮那裏得到具體的治水方案，便主動提出幫忙推銷食材。
並馬上讓隨從通知所管理轄區各官員，馬上組織需求者來采購秦淮的食材。
到了下午，就已經有幾個地方的鋪子來找秦淮談食材的事了。
吳玉山見食材銷售的事有了眉目，也便打算暫時先離開，等秦淮忙完了這一陣，再來跟他請教治水的事。
秦淮把吳玉山送出門去時，卻提醒他：“大災後必有大疫，還望吳大人早做防範。”
話落，遞給吳玉山一個方子。
“此方專門適用預防水災後瘟疫，有奇效。”
“多謝秦先生！”
吳玉山接過方子的同時，心裏其實也很震驚。
沒想到秦淮竟然還懂醫。
可此刻，剛剛在村裏轉了一圈的趙丙仁一回來，就聽到了秦淮送藥方一事。
斜眼打量秦淮，一臉不屑。
“秦先生莫不是危言聳聽？咱們轄區從前也有水災，年年不斷，怎麽不見有什麽大疫發生？”
“為了交好我們吳大人，你一個小小村民竟然什麽話都敢說！”
秦淮先是一怔，接著淡然一笑，說道：“我秦淮何需討好任何人！”
“哼，不是討好，為什麽要用這種方法吸引我們大人到這來。”
在趙丙仁看來，秦淮不過是個小村民。
靠著一點小聰明搞了點食材產業。
“我吸引吳大人？”
“沒錯！”趙丙仁說道：“上次，你就故意在八品樓以食材為由，故意接近吳大人，這次，又靠著僥幸免於水災，來說成是你的功勞。”
“你這種人，還真是厚顏無恥！”
秦淮就覺得很可笑，這趙丙仁是從哪來的證據在這質疑他？
“丙仁，慎言！”
吳玉山也不知道趙丙仁為什麽突然說這些話。
“大人，剛剛小的在村裏已經打聽過了，昨晚河西村免於水災一事，根本就不是秦淮的功勞！”
趙丙仁的話，讓吳玉山吃驚不小。
秦淮也是滿眼的疑惑。
“丙仁，你是不是搞錯了？”
吳玉山覺得，趙丙仁一定是搞錯了。
因為根據他跟秦淮的幾次接觸來看，這個年輕人性格還是很沉穩的。
在同齡人當中，秦淮也是十分出色的。
而且，秦淮也沒有必要在他的麵前賣什麽功勞。
但趙丙仁卻說道：“河西村有個叫趙麻子的，昨天大雨來時，趙麻子帶著不少人去清理的河道。”
秦淮一聽，趙麻子居然回來了？
此刻，趙丙仁還說，趙麻子幾人現在就在外麵等著，想見吳大人一麵。
吳玉山就猶豫了。
難道，昨天晚上河西村沒受災的事，真的是趙麻子等人幹的？
“讓他進來。”
事情真相如何，吳玉山要見了這個趙麻子才知道。
趙丙仁就把趙麻子給喊到了秦家屋子裏來。
一進屋，趙麻子並沒急著向吳玉山行禮，而是怒瞪著秦淮。
“姓秦的，你欠我的錢不還也就罷了，居然還在這裏冒領功勞，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秦淮隻是笑笑，並沒急著辯解。
吳玉山皺眉問道：“你就是趙麻子？”
“小人趙麻子見過吳大人！”
趙麻子眼中滿透著諂媚之色，這讓吳玉山看了一眼就在心裏犯膈應。
“本官聽說，昨夜你帶人冒雨清理河道，救了一村子的人，可有此事？”
“沒錯，吳大人，昨夜小的剛從外麵回來，就發現村裏下起了大雨……”
趙麻子有聲有色地描述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並且還說道：“吳大人若不相信，我有村民為證。”
話落，趙麻子拍了拍手，立即有幾個村民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幾個人異口同聲說，昨天晚上的確就是趙麻子帶人救了全村人的命。
見此情形，吳玉山也拿不準了。
那幾個村民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也不像說謊的樣子。
不過，這時候秦淮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麽？”趙丙仁一臉惱火問道。
“趙麻子，我欠你的十個銅板並非不還，當日你我約定還錢的時間，到了時間我也去過你家，但這段時間你並不在村子裏。”
“而且，你說昨天晚上你回來的時候，正趕上村子裏下雨，你便帶人去清理河道，又組織村民避險，此事，村長可知道？”
趙麻子臉色微變，當即冷哼道：“晚上烏漆嘛黑的，我哪能分出來哪個是村長？”
“那你又是用的什麽辦法，勸說村民離開家，去葉家溝避險的呢？”
“這還不簡單？當時雨水突急，眼看房子都要塌了，我讓他們去葉家溝避險，他們自然相信。”
“哈哈哈……”
秦淮突然大笑起來。
“你又笑什麽？”
趙丙仁看著秦淮的樣子，心裏就莫名惱火。
“我笑的是，趙麻子的話漏洞百出！”秦淮突然沉下臉來，說道：“昨天夜裏急雨時，河西村的村民們，並沒去葉家勾避險。”
“而是去的山裏！”
“你……你胡說！”
秦淮還說，昨天村民撤離的時候，是由村長叫人通知全村人的。
村子裏有任何事，都會先知會村長。
而且，趙麻子帶過來作證的這幾個人，也不是本村的村民！
“你簡直是一派胡言！”趙麻子仍然嘴硬。
“是不是胡言，咱們一盞茶的功夫就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