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為秀才正名
大曆王朝的農民大都用油草籽炸油，留一點自用，剩下的都會拿到集市上去賣。
但油草籽的產油率太低，加上生產力極度落後，使用的農具也很原始，一牛車的油草，僅能打出半升油來。
這也使得菜油的價格相當昂貴。
此刻，秦淮說要幫大家改造農具。
不但提高效率，還能讓油草籽多出油，所有人在怔愣之餘，都覺得他是在吹牛。
“秦秀才八成是剛睡醒吧？做夢都做到外頭來了。”
“你要是能讓我這草籽多出油，我今天打的油就分你一半！”
更有人直接說秦淮一個臭書生，連農活都不懂，竟然跑這來裝洋相。
在這個以吃飽為目標的朝代，書生的確不受人待見。
更何況原主還是個連功名都考不到的窮書生。
麵對這些人的嘲笑，秦淮卻並沒放在心上。
“有沒有效果，我改一下你們就知道了。”
話不多說，直接開幹。
把路邊的木棍收集起來，折成手臂長，再用繩子一根根並排捆綁在一起。
一個木排做好，綁在剛才村民們用的長木棍上，一個鏈枷就做好了。
看著秦淮一本正經的樣子，村民們個個不屑冷哼。
“一個臭讀書的做的東西如果能用，那就不用咱們農民種地了。”
“秦秀才八成是讀書讀傻了。”
“咱們祖上幾代人都用木棍脫粒，秦秀才要是能弄出更好的，還至於窩在這窮山溝裏？”
村民們覺得，秦淮考不到功名，就在他們這些農民麵前搏存在感。
秦淮也不說話，由著那些村民吐槽。
他將改造好的一個鏈枷放在一邊。
“張大叔，你這兩個壓油的輾子，這些草籽全部壓完，恐怕要七八天吧？”
村民老張頓時緊張的將輾子護在身後。
“秦秀才，我看你是瘋了，還想打我這壓油輾子的主意，我這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全村可都指著這東西打油呢！”
秦淮朝他笑笑，說道：“這東西，我給你改造一下，保證讓你們天黑之前，就能把這些草籽全部打出油來！”
村民們見秦淮越吹越沒邊了，一個個麵露惱火。
都說他又窮又懶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學著禍害村民了。
“讓你在這胡說八道！”
旁邊的老楊頭抄起棍子就往秦淮身上削。
不過，村民們的這些舉動，根本就奈何不了秦淮。
他一個閃身，眨眼就躲到了老張身後。
“真的，張大叔，楊大叔，如果我改造完這東西之後，不能讓你們天黑之前打完油，我賠你們。”
“你拿什麽賠？”老張瞪眼吼道：“你渾身上下都沒個值錢的東西，你知道這些草籽打油多少錢嗎？”
秦淮嘿嘿一笑，從懷裏掏出兩枚銅板。
“張大叔，如果今天我說到做不到，這兩枚銅板就是你的了。”
看到秦秀才拿出錢來，村民們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紛紛湊過來問他錢是哪來的。
以前的秦淮別說身上會有銅板了，連飯都吃不上。
整個河西村，沒有哪戶人家是他沒去要過飯的。
如今不但說話硬氣了，居然身上還隨時帶著錢！
秦淮告訴他們，錢是他自己賺的。
這話自然沒有人相信，但不過他們也不是真的關心錢是哪來的。
“好！”老張掂了掂兩枚銅板，說道：“大家可都在場做證，你要是輸了，這錢可就是我的了！”
“好！”
秦淮話落，擼起袖子就開幹。
老張的那兩個壓油輾子，類似過去的藥輾子，隻不過個頭大了兩倍，輾盤也厚數倍。
如此一來，正好方便改造。
秦淮將輾盤上的木棍拆下來，兩個輾盤疊放在一起。
再拿三根木棍，將上麵的輾盤固定住，再用三根木棍固定住下麵的輾盤。
村民用來盛油草籽粒的大盆上麵，同樣以三角的形式，交疊著放些木棍。
最後把下麵的輾盤固定在大盆上。
“好了，來，咱們試驗一下。”
村民們剛剛就一直在盯著秦淮，生怕他把壓油輾子給弄壞了。
現在見那輾般上就綁了些木棍，這就改造完成了？
“秦秀才，這就是你改造的壓油輾子？”
“沒錯！”
老楊等人個個眉頭緊皺，之前他們的壓油輾子，最起碼能看出來是怎麽用的。
而秦淮改造的這個，卻怎麽看都不像是工具。
老張更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氣，覺得秦淮是在耍他玩呢。
差點一個大嘴巴子扇到秦淮的臉上。
秦淮抓了幾把油草籽放到輾盤窟窿裏，撥弄上麵的輾盤轉了幾圈時，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隻有不到半升的油草籽，竟然從兩個輾盤交接的縫裏，緩緩流出油來。
“出油了出油了！”
秦淮改造的壓油輾子，果然比之前的出油多！
“秦秀才不愧是咱河西村的秀才！果然是比咱們這些大老粗厲害。”
“真有你的啊秦秀才厲害，簡直是太厲害了！”
村民們個個興奮地擼袖子朝秦淮豎大拇指。
今天他們對秦淮的稱呼，可是半點嘲諷之意都沒有。
有的，就隻是對秦淮的佩服。
“快快，再試試秦秀才給咱改造的油草籽脫籽工具。”
接著，秦淮就給村民們演示了一下鏈枷的用法。
果然如他所說，脫粒效果立杆見影。
有了這兩個改造後的工具，還真是事半功倍。
老張將兩枚銅板還給秦淮，並不好意思道：“秦淮，這錢給你，今天這油打完了，我給你送去些！”
“客氣了張大叔。”
秦淮也不耽擱，跟大夥打了個招呼便去了山裏。
與此同時，東縣林家。
林微玥看著丫環剛剛端進來的一隻烤山雞，一股誘人香味鑽進鼻孔，忍不住輕輕吞咽口水。
“小姐，你都已經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這個可是靈兒專門去集上淘的，快嚐嚐。”
“哎……”林微玥沉歎道：“我實在沒胃口。”
林微玥悶悶不樂的，是因為家裏人給她應的那門親事。
鬆山郡王員外之子王天華，偶然間看上了林微玥。
便差人上門提親要求娶林家大小姐為妾。
林家忌憚王家勢力不得不應。
可王天華不學無術，整日與些市井無癩一起鬼混。
林微玥整日此事而發愁。
“小姐，這山雞可跟往日的不同……”
靈兒就把這山雞的特別之處跟林微玥描述一番。
不但說了這山雞買的時候是自帶配料的，並把賣山雞的人說的神乎其神。
直聽得林微玥目瞪口呆。
“那賣山雞的人板起臉來說，咳，這位姑娘，這隻山雞隻需六個銅板。”
靈兒學著秦淮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林微玥掩嘴偷笑。
“小姐，你終於笑了！”靈兒激動道：“快來嚐嚐這隻與眾不同的山雞……”
說著，靈兒就揪了隻雞腿遞給林微玥。
她隻吃了一口，臉上的表情立即就豐富起來。
山雞的鮮美頓時溢滿舌尖，讓林微玥瞬間胃口大開。
此刻，林微玥的父親林明達在門口看到女兒大快朵頤的樣子，滿眼吃驚。
聽靈兒說是集上買的，頓時眼前一亮。
“明日你隨我去集上，我要見見那賣山雞的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