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拿刀索錢
包小滿還想著我，我身上的傷頓時不痛了，立刻回複包小滿：我早到家了，包小滿，你呢？
包小滿給我發來一個笑臉，我也到家了，知道你到家，我就放心了，今晚的事再次謝謝你，明天王度為難你，如果你解決不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晚安。
隔著手機，我也能感受到包小滿滿滿的關切，一股豪氣不由從我心底裏升起，包小滿已改變對我的態度，我不能讓包小滿再看扁我，我直接回複：放心吧，我能解決，晚安。
包小滿又發來一個笑臉。
我握著手機，心都快醉了。
第二天，我把菜刀放到包裏，比正常上班時間晚半個小時到了羽飛。
站在公司外，我掃視一圈，沒看到王度的車，說明他還沒有來。
我找了個僻靜角落坐下，看著公司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員，心裏起起伏伏，回憶不斷，畢竟我在羽飛待了五年，從一個打雜幹到人事主管。
包小滿沒有出現之前，我以為我會在羽飛待一輩子。
沒想到，一切在昨晚終結。
但我不後悔，我相信離開羽飛，我也不會餓死，我隻想在離開的時候，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不是像條狗一樣被掃地出門。
一輛黑色越野車由遠而近開來。
王度來了，我站起身。
黑色越野車剛停穩，我已到了車前，直接拉開副駕駛門上了車。
正要下車的王度先是一愣，繼而冷哼聲，“是你小子，你還敢來公司。”
我看著他，王度的額頭貼著片膏藥，這是昨晚煙灰缸砸頭遺留的後果。
“昨晚我也被打了。”
我擼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青紫。
王度看眼，又聲冷哼，“你小子這是自找的，我供你吃供你喝，還讓你當主管。
結果你反咬我一口。
我他媽真是瞎了眼，養了你這麽個白眼狼。
趕緊從我車上滾蛋，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下次就不是青紫，打斷你的腿。”
王度惡狠狠一拍方向盤，一聲刺耳的喇叭聲。
我沒動，依舊看著他，“王度，我給包小滿送的生日禮物，被調了包，是不你幹的？”
王度一愣，剛要回應，我接著道，“你安排我去培訓，其實也不是好心，你是想趁我不在，對包小滿下手。
結果被我看出來了，但直到昨晚你對包小滿動手之前，我都認為你不會幹那種事，我肯定是誤判。
可。”
我咬咬牙。
王度冷笑聲，“不是誤判又怎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個什麽東西。
要學曆沒學曆，要本事沒本事，如果不是看在你姐的麵上，我賞你口飯吃。
你早餓死了。
就憑你，也想管我的事，和我爭女人，你配嗎？
張帆，我現在明確告訴你，包小滿我吃定了，就算她離開羽飛，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你識趣，以後就離包小滿遠點，別再給自己找不自在。”
王度手指狠狠一戳我的胸口。
我的身體微微一動，“王度，你說這話對得起我姐嗎？”
“你姐？”王度不屑笑道，“我知道你就會把你姐搬出來，就憑你姐現在那吃閑飯的德行，我不和她離婚，已經是對得起她了。
她敢管我的事，就和你一樣滾蛋。”
王度手一揮像驅趕一隻蒼蠅。
我脫口而出，“王八蛋。”
“你還敢罵我。”王度剛要揮拳，我已從包裏將菜刀取出，明晃晃的刀鋒立刻讓王度的拳頭放下。
“你想幹什麽？”
我看著他道，“老子可以離開羽飛，但不能被你像狗一樣攆走，我的工資，補償，你都得給我，一分不能少。”
王度頓頓，“張帆，你以為拿了把菜刀就能威脅我？你也不想想你姐夫以前是幹啥的。
我玩刀的時候，你還玩尿泥呢。
趁我還認你這個小舅子，麻溜把刀收起來。”
說完，王度故意挺挺胸口，顯出社會人的派頭。
菜刀架在他脖子上。
王度臉色頓變。
我冷冷道，“我已經不認你這個姐夫，我隻認我該拿的錢，我知道你認識社會上的人。
我不認識。
我就是個學渣，誰欠我的錢，我必須要回來。
耍橫賴賬在我這不好使。
反正我已經是個渣了，不怕一起玩完。”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拿刀的手別抖，實際我的心在突突跳，拿刀索錢的事，我其實是第一次幹，如果王度沒被我嚇住，繼續耍橫，我不知道下一步我該怎麽做？
車內靜了幾秒，王度突然笑了，“你姐說你上學時不是個好學生，果然沒說錯。
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雖然因為包小滿，咱們之間鬧了些不愉快，但一碼歸一碼。
你的工資，公司不會欠你。
你如果還想繼續留在羽飛，也可以。”
王度被嚇住了。我鬆口氣，“我隻要我的錢，我已經算好了。”
我倆目光相對。
王度笑道，“行，我現在就給你，不過你得把刀拿開，萬一失手，對咱倆都不好。”
菜刀從王度脖頸挪開，依舊握在我手裏。
王度瞅眼我手中刀，輕咳聲，“多少？”
昨晚，我已經把自己該拿的離職金算好，直接報數。
王度掏出手機，把錢轉給我。
“張帆，錢你拿到了，現在該把刀收起來了吧？”
我看眼自己的手機屏，“王度，你聽好了，咱倆兩清了，你如果因為咱倆的事，欺負我姐，被我知道了，我不會放過你。
包小滿有男朋友，你趁早別再打她的主意。”
“男朋友？”王度愣愣。
“不是我。”我道。
王度一笑，“說了半天，你是白忙乎，姐夫誤會你了。”
王度伸手要拍我的肩膀。
我躲開他的手，“咱倆以後就是路人，記住我剛才的話，和路人我不會講情麵。”
王度的手僵在空氣中。
我沒再搭理他，推門下車。
王度看著我騎著自行車遠去，罵句髒話，重重一拳砸在儀表盤上。
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兔崽子拿捏了，這口氣豈能咽下。
王度拿起手機剛要報警，向警方告我持刀搶劫，手機響了。
王度一看號碼，頓愣。
我站在距離公司幾十米外，等著他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