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為色坑友
我將塑料袋撿起，打開，立刻覺得辣眼，裏邊是女人用的情趣用品，和一個大號文胸。
“包老師，這不是我送的。”
“還狡辯。”包小滿又把一張卡片丟到我腳下，“這字不是你寫的嗎？別以為你沒署名，我就認不出你這狗刨字。”
卡片上的字確實是我寫的：包小滿親啟，祝你生日快樂！
“包老師。”
“別叫我老師，我沒你這樣的流氓學生。”包小滿一聲厲喝，情緒激動的她，胸口又一起一伏。
我無奈點點頭，“包小滿，我今天是給你送了生日禮物，可我沒給你送這些東西。
一定是有人調了包，想陷害我，我現在就去找他。”
我順手抄起假山上的一塊石頭就要回公司。
包小滿一把拽住我，“你還想打人。”
“我是無辜的。”我怒應。
“打完人就能證明你無辜？”包小滿依舊拽著我。
“那我不管，首先我得出這口氣。”我的胸腔已被憤怒填滿，“鬆手。”
包小滿沒鬆手，“卡片我沒給別人看，公司沒有人知道這東西是你送的，你若打完人，卻沒有得到被陷害的證據，大家反而知道了這東西是你送的。
那時，你就真成了大家眼中的流氓了。”
我怔怔看著她。
包小滿也看著我，接著道，“成為眾人眼中的流氓，這感覺不好受，你若想體驗，就拿著你的石頭走吧。”
包小滿鬆開手。
我也低下頭，良久，輕聲道，“包老師，不，包小滿，我今天給你送禮物，其實是想對你說聲對不起，上學的時候，我不懂事，我。”
包小滿打斷我的話，“過去的事不用再說了，我都忘了，今天的事我也想到此為止。
我不想再看到那種沸沸揚揚的情景。
你能答應我嗎？”
四目相對，我無法拒絕包小滿的眼神，點點頭。
“包小滿，那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嗎？”
包小滿也點點頭。
我心中的憤懣瞬間化解，隻要她能接受我的道歉，被陷害我也認。
“這東西真不是我送你的。”
“既然我已接受你的道歉，你就不用再解釋。”包小滿道。
我輕嗯聲。
我的手機響了，是王度的電話，他剛到公司，讓我立即回去開會。
我剛通完話，包小滿也接到了同事的電話，同樣是馬上回公司。
掛掉電話，包小滿深吸口氣，“讓我們立即回去，肯定和這些東西有關，你剛才答應我了，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否則我隻能辭職。”
“我說到做到。”我真害怕上學時的離開再重演。
“把那些東西扔進垃圾桶。”說完，包小滿徑直走向公司大門。
我找了一個垃圾桶，把那些東西扔了，也離開公園。
回到公司，會議已經召開，是全員會議。
所有員工集中站在敞開辦公區的中央，王度站在一木台上，聲嘶力竭揮手喝罵，“虧你們還是自詡有文化有素質的人，居然幹出這麽流氓的事。
你們的素質在哪？你們的文化在哪？都被狗吃了！
我都替你們害臊。
誰幹的，站出來。”
無人回應。
王度喘了幾口氣，“敢做不敢當是吧，既是流氓又是慫包，好，吳工，給我調監控，我不僅要讓這個敗類原形畢露，還要通報全行業，讓他在整個廣告圈都無法生存。”
吳工是個白胖子，負責公司的整個網絡運營，聽到王度點他名，忙怯怯道，“王總，這兩天公司的整個監控係統在調試，上午的內容沒錄下來。”
王度更怒，“沒錄下來也給我查，人事部，總經辦，信息部現在就組成聯合調查組，三天之內必須把那個流氓敗類查出來。
張帆，調查組由你來負責，查不出來，人事主管你就別幹了。
公司隱藏著流氓敗類你都沒發現，你這人事主管是幹什麽吃的。”
王度一指站在人群後邊的我。
眾人也都看向我。
王度是第一次在全員會議上批我，我立刻感覺臉上又辣又疼。
“王總，我能說兩句嗎？”一個聲音轉移了人們的視線。
包小滿從人群裏走出來。
王度聲調放緩，“包小滿，出了這種事，你心裏千萬不要有負擔，你來這段時間，你優秀的能力和人品，公司上下都有目共睹。
你是這次的受害者，你要相信公司絕不會讓優秀的員工受委屈，肯定會把那個流氓敗類查出來。
三天後，讓他在這向你當眾道歉。”
說完，王度又重重做個劈掌，以示決心。
包小滿微微笑笑，“謝謝王總，謝謝大家，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希望公司也不要再查了。”
眾人皆愣，互相看看。
王度剛要回應，包小滿接著道，“王總，其實這件事對我沒造成多大心裏負擔。
如果公司一定要查下去，變成盡人皆知，影響了公司形象和大家工作，我反而有了壓力。
有了您剛才那番話，類似的事肯定也不會再發生。
所以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查了。”
包小滿雖然聲音不高，但字字清晰，態度堅決。
辦公區內靜了幾秒，王度點點頭，“你們都聽到了嗎，自己受了委屈，還能為公司和同事著想，這才是素質。
包小滿能想到公司和同事，公司也尊重包小滿的意見，就不查了。
但下不為例，這種事不能再發生，吳工，馬上把監控都調試好。”
吳工立刻應聲是。
王度又掃視一圈辦公區，“從現在開始，這件事誰也不許再議論，張帆，監督議論的工作由你負責，誰再議論，被我知道了，你和那個議論的人一起開除。”
我點點頭，心裏罵，王度，才十幾分鍾，你已當眾要開除我兩次了，你還是我姐夫嗎？
王度再次看向包小滿，“小滿，你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包小滿搖搖頭，沒有。
王度一揮手，散會。
眾人無聲散了，我看眼包小滿，包小滿沒看我，直接回到自己工位。
我頓頓，也回了自己工位，整個辦公區突然變得很安靜，大家都悄然忙著手裏的工作，沒有一絲聲響。
對這樣的安靜，我有些不適應，剛想到外邊喘口氣，手機滴聲響，一條信息發來：張帆，小心你姐夫為色坑友。
我頓愣，發來信息的手機號是一個我完全陌生的號碼。
掃眼四周，大家都在無聲工作，沒人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