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空等一場
我把我姐的手擋開，“騎車不小心磕了一下，沒事。”
說完，我坐到沙發上。
我姐在我對麵坐下，“真沒事？”
我不耐煩道，“真沒事，時間不早了，我忙一天困了，你沒事就回吧。”
我姐一皺眉，“你連工作都沒了，一天忙啥呢？”
我倆目光相對。
我姐道，“你離開羽飛，我已經知道了，求了你姐夫，隻要你向他道個歉，他可以讓你回去。”
“道歉？”我輕笑聲。
我姐頓急，“你笑什麽，不管你倆誰對誰錯，他畢竟是你姐夫，是你長輩。
你向他道歉是應該的。”
“應該？”我又聲輕笑，“姐，我已經不把王度當姐夫，也無歉可道。
羽飛，我肯定不會再回去。”
啪。我姐拍桌而起，“不回羽飛，你一個高中學曆，能去哪？難道你還想變成小混混，滿街混。”
我也站起身，“我就是變成小混混，我也不會再回羽飛。姐，我工作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能解決。”
“你能解決？”我姐咬咬牙，“你是我弟弟，媽沒了，爸回了老家，你的事我能不管嗎。
聽姐一句話，給王度道個歉，回羽飛吧。”
我搖搖頭，不回，“姐，你來勸我，我倒是想勸勸你，王度那孫子表麵上文質彬彬，實際一肚子壞水。
你若是因為小亮不能和他離婚，那你也留個心眼，別最後被他蹬了，還一無所有。”
我姐怔怔看著我。
我也看著她，“姐，我說的都是心裏話，以後別打麻將了，有時間找份工作。
當全職主婦不靠譜。”
屋裏靜了一會兒，我姐長歎聲，“你已經是大人，姐勸不動你了。
我做了點熟肉，放在冰箱裏了，你記著吃。
工作的事，你自己掂量吧。
我回了。”
說完，我姐走向屋門。
“姐，我送你。”我立刻跟上。
一直把我姐送到小區外，我倆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我姐看著我，“小帆，姐知道你心裏有姐，你的話姐會考慮的，你想另找份工作就好好找，別打架，別惹事。
記住了嗎？”
我姐的眼中閃動晶瑩，我的心也瞬間潮濕，用力點點頭，記住了。
我倆都笑了。
一輛出租車停下。
我姐上車離開。
我目送車遠去，深深回味一遍心底的親情，轉身回到小區。
上樓進了家，打開冰箱，滿滿一盆熟食放在冰箱裏，盆旁還有一個塑料袋，裏邊是五千塊錢。
我握著塑料袋，暖暖的親情將我包圍。
從廚房出來，我給包小滿發條信息，告訴她，我平安到家。
但包小滿沒有回複我。
我看著變暗的手機屏，心生疑惑，包小滿已經休息了，沒有看到我的信息？
我想給包小滿打電話，卻又猶豫，已經十一點多，她也許真的休息了。
我把手機放下，躺在沙發上，時不時瞟眼茶幾上的手機，希望聽到滴的一聲。
但手機始終沒有響。
一夜難眠，天蒙蒙亮，我才昏昏睡去。
陽光照到臉上時，我睜開眼，立刻就拿起手機，依舊失望，包小滿還是沒有回複我。
現在已是早晨八點。
我失落地把手機丟在一邊，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剛要起身去衛生間洗臉。
外邊有人敲門。
我愣愣，誰？
水果刀還在茶幾上放著，我順手抄起水果刀，到了門前，隔著貓眼一看，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再看，沒看錯，外邊是包小滿。
是夢嗎？
我掐掐自己胳膊，疼，不是夢。
敲門聲又響。
我立刻把水果刀踹進兜裏，打開門。
外邊真的是包小滿，她拎著一個塑料袋站在我對麵。
“包小滿，你怎麽來了？”
包小滿笑道，“張帆，你真住在這，我沒找錯。”
“沒找錯，進來吧。”我讓開路。
包小滿進了屋。
我隨手關上門，快步到了茶幾前，邊收拾邊道，“我一個人住，有點亂，你隨便坐，不用客氣。”
包小滿笑道，“我知道你一個人住，收拾得還行，比我預想的好。
不好意思，我來之前沒給你打電話，沒影響到你吧？”
我連連搖頭，沒有，“快坐吧。”
包小滿在沙發上坐下。
“我這就有茶水和涼白開。你想喝什麽？我下去買。”我有些手忙腳亂。
包小滿笑道，“我不渴，你也坐吧，我來是有事和你說。”
“有事？”我愣愣，在包小滿對麵坐下。
包小滿把塑料袋推到我麵前，“你還沒吃早點吧，我順路買了些早點，你先吃吧。”
塑料袋裏是幾個包子和一個湯，熱乎乎，散發著香氣。
我確實餓了，和包小滿客氣幾句，就狼吞虎咽將早點吃完。
早點的熱量變成了體內的熱量，頓覺舒暢。
我愜意地伸伸腰，“吃飽了，包小滿，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包小滿沉默片刻，輕輕咬咬嘴唇，“張帆，昨晚你發的信息，我當時就看到了，本來我應該立刻回你，可當時家裏有點事，我就沒有立即回複。”
我一笑，“沒關係，我給你發完信息就睡著了，你給我回複，我也看不到。
你就為這點事一早過來。
你也太認真了。”
包小滿搖搖頭，“我找到新的工作了。”
我依舊笑道，“我知道，昨晚在你家樓下，你和我說過，一家培訓公司，今天就去上班嗎？”
包小滿穿的是一身職業套裙。
包小滿又沉默一會兒，“是吳總的公司。”
我頓愣，腦袋又有點恍惚，良久才訥訥問，“你不是不去了嗎？”
包小滿咬咬嘴唇，“我是決定不去了，可我母親不同意。”
我腦袋嗡的一聲，脫口而出，“劉青見了你母親？”
包小滿點點頭，“我母親身體不好，我。”
我打斷她的話，“包小滿，你不用解釋了，我能理解。”
後邊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等了一晚，最終等來一場空。
屋裏陷入沉靜。
“我給你倒杯水吧，喝完水，你就走吧，別耽誤上班。”我剛要拿水杯，包小滿抓住了我的手。
我一愣，看向她。
包小滿也看著我，漂亮的眼睛閃閃亮。
飽滿的胸口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