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條件
“付出代價？”
蘇離噗嗤一笑，點指著李承謙道：
“我說太子殿下，現在真正該付出代價的，是你才對吧？”
“你明明是來求我救命的，卻帶著一群甲兵登門，還揚言要殺我，天下豈有這般道理。”
蘇離身後，一直在為他揉肩的長樂公主聞言，不禁朱唇微張，顯然有些驚訝。
在他的印象裏，自己這位皇兄向來都是個色厲內荏的狠角色。
無論是文武百官，還是各方藩王，李承謙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在皇城之中地位更是僅次於陛下！
而如今，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李承謙，卻在蘇離麵前沒了半點氣焰。
這實在讓長樂公主感到難以置信。
想著想著，長樂公主看向蘇離背影的目光，也不禁多出了幾分遊離情愫。
李承謙臉色連變，一對眸子死死盯住蘇離。
半晌過後，李承謙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隨後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虔誠無比的哀求道：
“請神醫救我一命！”
“哈哈哈，太子爺不必行此大禮，快快請起吧。”
蘇離笑著擺手，但卻沒有半點要上前攙扶起他的意思。
在蘇離看來，眼下這李承謙雖然仍是太子，卻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皇帝李乾明已經將其視作死人，說不定，此時便已經著手開始挑選新的太子。
如此一來，李承謙能夠對蘇離造成的威脅，自然也就大打折扣。
李承謙咬著牙站起身，心中一陣屈辱下，還是繼續和聲和氣的問道：
“蘇先生，敢問你打算怎麽治好我的病？”
“這個嘛，治好不大現實，不過延緩病症發作還是可以的。”
蘇離自信道。
此話一出，原本還和聲和氣的李承謙，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無法治好？蘇先生，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太子且放寬心，花柳病本就是頑疾，若非以毒攻毒，恐怕連延緩發作都無法做到，您就知足吧。”
聽著蘇離的解釋，李承謙的心稍稍放下，又很快提了上去：
“以毒攻毒，此話何意！？”
回想起之前，蘇離為了治好長樂公主，用爛肉牛痘治病的場景，李承謙就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湧上心頭。
該不會，本太子也要用這東西來治病吧！？
李承謙心中一陣憂慮，蘇離見狀放聲大笑，忙寬慰道：
“公子多慮了，牛痘隻能治好我娘子的痘瘡，對於你的花柳病並無用處，放心吧。”
“呼~如此便好，蘇先生，那你到底打算怎麽為本太子治病？”
“很簡單。”
蘇離神秘一笑，拍了拍手示意下人遞來一個托盤。
托盤上隻有一撮細密的白色粉末，看起來分外眨眼。
“這是....砒霜？蘇先生，你用這東西幹什麽？”
李承謙仍然沒有搞清狀況，不由得驚訝道。
蘇離無語的白了他一眼：“這還不明白，當然是為你治病了。”
什麽！
這下不僅是李承謙，就連門外，原本正在偷聽的幾位老臣也被嚇了一跳。
顧不得什麽禮節，幾位大臣當即衝進臥房，氣憤無比的指責道：
“蘇離，你小子瘋了不成！”
“砒霜可是劇毒之物，你用此物來給太子殿下治病，難不成是想要謀害殿下！？”
“我們這些老骨頭雖然不懂醫術，可卻也不是傻子，蘇離，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置皇家顏麵何在！”
一句句咒罵脫口而出，蘇離嘴角帶笑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麵沉似水的李承謙道：
“太子殿下，我這可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現如今，唯一能夠為你延續生命的解藥，就是這些砒霜。”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繼續去找那些醫官看病，隻是這樣一來，隻怕殿下可就離死不遠嘍~”
蘇離的語氣帶著幾分輕佻，仿佛全然不在意李承謙的死活。
這在幾位大臣看來，簡直就是不能允許的大罪！
一時間，幾位大臣不禁罵的更凶了，恨不得把蘇離的十八代祖宗，都挨個揪出來臭罵一通。
不知過了多久，大臣們的罵聲這才逐漸停止。
而李承謙，依然麵色陰翳的站在原地，一對眸子死死盯住桌上的砒霜。
他在思考，蘇離剛剛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用砒霜來做解藥的確匪夷所思，莫說乾朝，就是縱觀史書也當為古今一例！
可另一方麵，蘇離本就手段詭異，先前以牛痘化解痘瘡重疾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到底是該選擇相信蘇離，放手一搏，以換取可能的活命機會...
還是就此殺了他，繼續搜羅天下尋找名醫治病。
李承謙舉棋不定，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太子殿下，一寸光陰一寸金啊，您的時間可是不多了呦~”
蘇離一番輕飄飄的提醒，猛然將李承謙拉回現實。
看著蘇離臉上自信的神情，躊躇片刻，李承謙還是決定相信他一次，當即沉聲道：
“好，既然如此，本太子就姑且信你一次！”
“但蘇離，你也要給本太子記住，一旦在治病途中，叫我發現你心懷不軌，屆時我李承謙就算拚著丟掉太子之位，也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李承謙冷風威脅。
但話到蘇離耳邊，卻像是沒聽一般：
“既然太子殿下決定相信我，那麽我想，也是時候該談談報酬的問題了。”
“等等！什麽報酬！？”
李承謙一愣，身後幾位大臣更是滿臉疑惑。
蘇離像看傻子一樣盯著他們：
“怎麽，還想白治病啊，我蘇離又不是什麽大善人，想多了吧你們！”
李承謙聞言如遭雷擊，幾位大臣更是滿臉寫著無語。
沒想到這蘇離不僅狡詐至極，臉皮更是厚的可怕，居然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要求。
“好，蘇離，你想要什麽條件？”
深呼一口氣，李承謙盡力平複心情，隨後問道。
“隻要是我李承謙能夠做到的，都可以答應你！”
“這個嘛...”
蘇離陷入沉思，半晌後突然有了主意，當即打了個響指道：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那便是借太子爺名號一用。”
“我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