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風林火山
張青酒發奮圖強的這段時間裏，賭博比賽「風林火山」正悄然展開。
但彼時的“賭神”張青酒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滿腦子都是考試（方詩靈）。
於是，年齡不夠的張璿璣就冒用張青酒的身份參賽，並最終以“張青酒”的身份通過了預賽。
張璿璣得意洋洋，已經迫不及待回家炫耀了。
回到家，掃描虹膜開門，張璿璣看到張青酒正躺在客廳裏，帶著VR眼鏡，一臉樂嗬嗬地傻兮兮地玩著什麽遊戲，完全沒注意到妹妹已經回家了。
嗬，看來小夥子考得不錯啊，還不是多虧了我的指導。
此時，小波奇從樓上下來，一見到張青酒就衝著他叫。沉浸在VR遊戲中的張青酒被小波奇的叫聲嚇得連忙後退，狼狽不堪。
小波奇的大嘴裏藏有利牙，與平日裏活潑可愛的它形成反差萌。整體而言，小波奇像個精力旺盛的熊孩子，對人類友好——除了對張青酒。
“臭狗嚇我一跳，小心我把你燉了！”張青酒關掉VR眼鏡的顯示模式，對著小波奇喊道。
小波奇：“ye！”小波衝張青酒叫著。
小波奇最不喜歡張青酒叫它狗，這下小波奇的嘴巴撅得老高了。
張璿璣看到這倆雄性馬上要鬧起來了，上前摸頭安撫小波奇，這才讓小波奇咧開嘴巴高興起來。
“我的好哥哥，考得怎麽樣啊～”
張璿璣一副充滿期待的樣子向張青酒問道。
張璿璣主要是想找個機會轉移話題，炫耀自己今天在“風林火山”預賽上的成績。
“額，就那樣吧。”張青酒敷衍道。
“所以到底怎麽樣嘛～”張璿璣撒嬌道。
“哎呀，不要問了嘛～”張青酒也學著妹妹撒嬌的語氣。
顯然他考砸了，不然肯定會理直氣壯地在張璿璣麵前口若懸河，講述今天在考場的英勇事跡。
不過張青酒倒看不出一點難過，好像追求方詩靈的事對他來說早已翻篇了。
反正像方詩靈那樣漂亮的女生又不止一個。
！！
糟了！
張青酒想起來，他忘記問前麵女生的聯係方式了！
這下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張青酒心在滴血……
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進賭場深造，賺了大錢，方詩靈想要多少有多少。想到這裏，張青酒又不自覺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張璿璣雖然平時毒舌，見到哥哥張青酒在人生節點上失利，還是不忍心打擊他——盡管張青酒自己倒是樂觀得很，樂觀得讓妹妹有些心疼。
張璿璣光想著怎麽安慰她哥，早把怎麽炫耀「風林火山」預賽成績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欸？等下，張璿璣突然想起來：「風林火山」複賽可以保送亭南中學精英班——作為“賭場精英”，但前提是複賽前兩名。
複賽管理的嚴格程度遠遠高於預賽，隻能由張青酒本人參加。
機智如張璿璣，預賽也隻拿到前5名，她看她哥那一臉傻樣，複賽拿到前兩名保送確實不太可能……
張璿璣實在想象不出來她那傻哥哥在高手如雲的複賽階段勝出的樣子……
無論如何，張璿璣還是得問問她哥本人的意見。
“哈哈！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你嫂子果然還是方詩靈來當最合適！”
聽到妹妹說「風林火山」複賽有保送亭南中學的機會，張青酒又樂開了花，開始謎之樂觀起來。
“額，我的好哥哥，你以前玩過「風林火山」這個遊戲嗎？我好像沒怎麽見你玩過的樣子……”張璿璣對她哥莫名其妙的自信有些擔憂。
“你說的這個「風林火山」，是啥來著？”張青酒撓了撓後腦勺，咧出一口白牙。
“Emmm……”
張璿璣一臉黑線，原來她哥不但沒玩過「風林火山」，而且居然都沒聽說過。
那張青酒你是怎麽這麽自信的？張璿璣吐槽。
“小波奇也要玩呢！”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好玩的東西，小波奇也湊了上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鑽到了兄妹二人之間。
“滾滾滾，一邊玩去！”張青酒手蓋在小波奇臉上，推開了好奇的小波奇。
“我可以學啊，快給你哥講講怎麽玩的。”張青酒又回到了亢奮模式。
張璿璣知道，她又要開始當她哥的導師了。
萬一她哥真能進入亭南中學，她還得給她哥當把妹導師。
誰讓張青酒是我哥呢？張璿璣聳了聳肩。
備戰開始。
現在距離複賽隻有兩天時間。在這段有限的時間裏，張青酒要完全掌握「風林火山」的遊戲規則，牢記張璿璣總結的經驗和技巧，然後進行大量的實戰練習。
至於剩下的，就交給張青酒一直以來的“超級狗運”了。
張青酒也不確定，自己的好運氣會不會再一次“失靈”，就像今天發生在亭南中學考場上的那樣。
很快，時間到了「風林火山」西南邀請賽複賽的當天早晨，觀賽台上座無虛席，期待著這場盛大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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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夕小姐，張青酒確認參賽了。”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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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注：「風林火山」遊戲規則不重要，可無視]
AI裁判員：“提示，本輪基礎分為3分……”
“閉嘴，打擾本大爺思考了。”張青酒打斷了AI裁判員的提示語音。
“抱歉，打擾到您了。”AI裁判員用甜美的女聲向張青酒道歉道，之後便不再出聲。
“嘿，這小子有點意思啊。”三號玩家盧宇心想。
一號玩家張青酒正在閉目沉思。
張青酒按照張璿璣的吩咐，故意表現出一副糾結的樣子，把時間耗到最後一刻。
“磨磨唧唧的，快點出牌！”四號玩家李虎有些不耐煩，衝著張青酒喊道。
“警告，四號玩家李虎由於惡意幹擾對手心態，同分順位名次下降一名。”AI裁判員用甜美的女聲提示道。
“嗎的，碰到個啥嗶，又不賭錢，還磨磨唧唧。”四號玩家李虎心裏罵道，一臉不爽地看著張青酒。
“這裁判偏心啊。”二號玩家趙航默默吐槽。
視角回到賭桌。六號玩家李勝依據“牌庫情況”和“張青酒出牌記錄”，通過一係列精準計算，確定了「最優假暗牌」。
李勝篤定張青酒絕對不敢質疑這張假暗牌。
終於，在思考時間耗盡的時候，張青酒洪亮的聲音響起：
“質疑！”
李勝腦袋一嗡，這下完了。
AI裁判員：“質疑成功，六號玩家李勝扣去一倍基礎分，一號玩家張青酒加上一倍基礎分。”
“嗎的，真是狗運！”六號玩家李勝罵道，表情像是吃了屎。
李勝為了防止對手像他一樣聰明，同樣計算過「撞車概率最小」，李勝還特意挑了「撞車概率第二小」作為假暗牌。
李勝可謂是機關算盡，各種預判。
結果這張風險極低的假暗牌，還是被一個毛頭小子誤打誤撞地質疑成功。
李勝真是嗶了狗！
其實張青酒啥都沒算，他隻是單純憑借直覺……
在張青酒的直覺中，有一種強烈而明確的「預感」：這張宣稱的暗牌是假的。
這種預感就像張青酒以往麵對選擇題那樣，具有很強的“確定性”，足以支撐做出選擇。
如果不是張璿璣吩咐“要拖到最後一刻”，張青酒早就質疑了。
這波亂拳打死老師傅，氣得李勝牙癢癢。千算萬算，不如張青酒的啥都不算。
同樣依靠著“狗運”，張青酒在接下來的幾局裏所向披靡。等到積分總榜公布，沒有意外，張青酒取得了前兩名，也順理成章地取得保送名額：
「賭場精英」張青酒。
正當張青酒春風得意之時，一直觀賽的張璿璣，卻察覺到了異樣。
有兩名玩家，在倒數第二輪時排名領先於張青酒，卻在最後一輪直接棄權。
張璿璣感到一陣不安：她哥張青酒是被什麽人，出於什麽目的，推上“第二名”這個位置的。
但張青酒可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
此時激動的張青酒早已站在領獎台上開起了香檳。
呀謔！起飛！
主持人費了半天勁才從張青酒手中搶回話筒，然後嚐試著說幾句話。
主持人：“看來張青酒先生很高興，請問您……”
隨後，直播頻道出現中斷忙音的界麵。
__________
傍晚，萬家燈火之時，張青酒的家中，一家人圍著桌子吃晚飯。
“風林火山”邀請賽的獎杯，被張青酒放在飯桌的正中央，生怕少看兩眼。
媽媽做的鮑汁鬆露酥羊排，羊排鮮嫩多汁外酥裏嫩，鬆露醬香味醇厚。張青酒正大快朵頤，狼吞虎咽，好像幾天沒吃飯的流浪漢一樣。
小波奇：“小波奇也要！”小波奇饞得直流口水，可憐巴巴地看著張青酒媽媽。
張青酒：“一邊去，這是人吃的東西，狗湊什麽熱鬧。嗯～好香啊～”
張青酒刻意作出一副極致享受的樣子，嘴裏不斷發出咀嚼的聲音，故意饞小波奇，這氣得小波奇衝著張青酒呲牙。
張青酒媽媽：“小波奇乖乖，馬上就出鍋了。”
這時，鈴聲響起：無人機快遞抵達。
同時，大門內側的屏幕亮起提示：“通知：張青酒的快遞到了，發件人是「雨亭南市亭南中學招生辦」。”
張璿璣的臉上隨即出現疑惑的神情：錄取通知書不是晚飯前才收到過嗎？這次的快遞又是什麽？
張璿璣拆開快遞，裏麵是一封文件，而文件封麵赫然寫著：
「亭南中學錄取通知書」
張璿璣心中的震驚無以複加。
怎麽發了兩份錄取通知書？目前的實體郵件全部是自動化流程，絕對不會出現這種錯誤。
張璿璣想起今天白天的猜測：有人刻意安排，讓張青酒進入前兩名，保送亭南中學。
現在發生這樣奇怪的事情，讓這種猜測顯得越發準確。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張璿璣的內心發酵。
張青酒：“啥？這麽快？”
張青酒以為是剛剛下單買的頂級顯卡到了，充滿期待地跑了過來。
張青酒：“哈哈，你哥我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校長一下發了兩封錄取通知書。”張青酒洋洋得意。
一旁的張璿璣卻眉頭緊皺，說道：“張青酒，你去看下之前發的那封錄取通知書，你應該還沒拆吧。”
這小丫頭片子沒大沒小的，直呼你哥的名字，“張青酒”是你叫的嗎？
因為張青酒早就看過了電子錄取通知，所以就沒舍得拆紙質的，打算留作紀念。
“你拆吧，我舍不得拆。”張青酒拿出精致的信封，對張璿璣說。
張璿璣沒顧得吐槽張青酒，她帶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封。
裏麵根本沒有什麽錄取通知書！
隻有一張紙，紙上工整地打印著一行字，內容毛骨悚然：
「張青酒先生，請小心林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