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都是拖了許知安的福
靜謐的臥室內。
有碳素筆寫在白紙上的沙沙聲。
被打理得十分整潔明亮的環境,此刻有些雜亂。
除去那張正在被書寫的白紙。
地上還有一個個被撕下來揉成球的紙團。
穿著一身精致白色連衣裙的許文汐坐在書桌前。
她柳眉輕皺,表情略顯煩躁,手上的碳素筆還在書寫著一條條劇情線。
這是她下個月即將要發布的新書。
許文汐正在做細綱。
和其他小說作者不同,許文汐不喜歡在電腦上寫細綱。
她沉醉於用筆在紙上勾勒出一條條劇情線,然後將這些劇情線連接到一起,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絡。
但今天許文汐遇到了一些困難。
女主和男一號、男二號乃至男三號的關係,始終處理不好。
尖銳的黑色碳素筆劃破紙張,卻並沒有絲毫墨跡留在紙上。
許文汐抬起筆,愣了一下。
“啊?這是什麽時候沒水的?”
想著,許文汐張口就喊:“許知安,我的碳素筆怎麽沒水了你也不說給我換!快快快,我靈感來了,你再去給我拿一支來。”
說完,許文汐將那支沒水的碳素筆扔到地上,右手抬起,等待著許知安將碳素筆放到她的手上。
幾秒鍾過去。
許文汐皺著眉頭,催促道:“怎麽還沒來啊,拿支筆需要那麽久嗎?”
此刻,房門打開。
一頭黃毛的許雲開色眯眯地打量了許文汐一眼,餘光將許文汐臥室內的衣物全部看了一遍,然後略顯羞澀地問。
“四姐,你要筆?哪種筆?圓珠筆?碳素筆?鉛筆?你在畫畫嗎?”
聞言。
許文汐一愣,看向門口。
出現的不是許知安那張溫和的臉,而是桀驁不馴染著黃毛的許雲開。
“沒事...雲開,我沒事,你先出去玩吧,零花錢不夠記得和我說。”
“謝謝四姐。”
許雲開走後。
許文汐站起身來,凹凸有致的身材在一個懶腰中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環顧一圈。
地上雜亂一灘。
“是了,許知安已經走了,他不是我的弟弟。”
許文汐喃喃自語:“我自己也可以的!”
“四姐,你平常愛弄丟東西,所以你的筆,我給你放在書桌右邊的第三個抽屜了,除了筆還有一些筆芯,要是我哪天不在家,筆又恰好用光了,你記得自己換一下。”
耳朵恍惚中傳來許知安的聲音。
許文汐打開書桌右邊第三個抽屜。
裏麵,十幾杆碳素筆正工整的躺在裏麵,最裏側,還有幾盒替換用的筆芯。
許文汐拿起一支新的筆。
即將關閉抽屜的時候,她看到裏麵的一張紙條。
“四姐,是不是找不到筆了?記得把你剛剛扔了的那支沒水的筆撿起來,放到右邊第二個抽屜,我沒事兒了會給你重新裝上替換芯。”
許文汐怔怔的看著紙條。
然後低下頭。
一片雜亂的紙團中,剛剛被她扔在地上的碳素筆就在一片雜亂之中。
“四姐,你又把屋子弄的一團糟......”
許知安看到之後,總會這樣說。
許文汐將廢棄的碳素筆撿起,放到右邊第二個抽屜裏,裏麵同樣有一個紙條。
“四姐,真棒!等我有空就給你換替換芯!”
許文汐的呼吸有些局促。
對比剛剛許雲開一進她房間,就隻會盯著她的貼身衣服看,還有隻會睜著那無辜的眼睛,問她是不是畫畫。
許知安是那麽的細心、陽光、柔和。
可明明許知安在許家的時候,將這些事情熟悉的做了十幾年,為什麽當時的她,沒有覺得許知安對她這個姐姐,是那樣的有耐心呢?
忽的。
許知安前兩天在主別墅門口說的話響徹在許文汐的耳邊。
“許文汐,你知道我要忍著惡心在一坨粑粑上雕花,是多煩惱嗎?”
“不對不對!”
許文汐搖頭,眼神堅定:“許知安隻是為了證明自己而已,我會用新書的銷量,來撕破許知安那張嫌棄的嘴臉!”
靈感上來。
許文汐拿著碳素筆用一句話,將女主和兩個男主的關係下了定義。
“你隻是損失了一條腿,可是他失去了愛情啊!”
許文汐將這句話寫在紙張的右下角,然後圈起來,點上感歎號!
十分滿意。
身體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所以女主和男一號在一起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這個簡單的邏輯問題徹底解決了。
此時。
江城乃至整個炎夏都出名的金牌律師所,維正律師所。
最大的合夥人嚴庭,將許樂寧叫到了辦公室內。
聽到門被打開。
正在打理著盆栽的嚴庭頭也不轉,隨意道:“樂寧來了,隨便找個地方坐。”
在法庭上叱吒風雲的許樂寧此刻像個乖學生一樣坐在沙發上。
嚴庭不僅僅是律所最大的合夥人,更是許樂寧的師父。
如果沒有嚴庭當初給許樂寧一個機會。
許樂寧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年,就成為江城家喻戶曉的律師。
這也是為什麽明明許家可以給許樂寧單獨開一個律所,但許樂寧還是堅持要在維正的原因。
嚴庭將盆栽的葉子搭理好之後,轉身坐到辦公椅上,笑著問許樂寧:“這兩天你的狀態不對,要不要歇幾天?”
許樂寧的黑眼圈很重。
頭疼每天都在折磨著她。
隻有到困得實在不行了,許樂寧才能睡過去。
平常隻要一閑下來。
注意力就會被頭疼吸引,導致痛感愈發的強烈。
她昨天剛剛答應許知安要在三天內寫出一份合同,今天已經是第二天,許樂寧剛剛在加班。
聽到嚴庭的話。
許樂寧笑了笑,颯爽的齊肩短發被她綁在腦後。
“師父,我沒事,就是這幾天沒休息好,我會慢慢調整的。”
“你還是休息一陣吧。”
嚴庭觀察許樂寧的神色,開口:“我知道你們許家不差那點代理費,但樂寧,咱們律師要為委托人守好每一個細節,你這樣很容易出問題。”
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太重。
嚴庭打趣道:“你來律所已經六年了,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總是緊張的守在工位上一直翻看之前的案子,整理材料害怕出錯,每次都要完完整整的看五六遍。”
許樂寧失笑。
“當時還真的挺緊張的,因為進入維正的機會太難得了,我也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好律師。”
“你弟弟怎麽樣了?”
嚴庭忽然轉移話題,旋即拍了一下腦門:“忘了,許家開了記者發布會了,現在你們的親弟弟是那個許...雲開?我是問那個叫許知安的。
那小子很不錯,當時你進維正,可是拖了他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