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相
“孽障！”沐清卓氣得伸手一掌隔空扇在了沐遠的臉上。
沐遠被扇得連連向後踉蹌倒地。
“你說...什麽...”沐雪瑤瞬間呆滯，腦海中一片混亂，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自己爺爺的死是眼前這個同樣被自己稱作是爺爺的人給害死的。
“哈哈哈哈哈哈......”沐遠笑得愈加瘋狂，“你以為我爹和我那個愚蠢的大哥為什麽這些年都在外未歸，因為他們愧疚，他們悔恨，是他們聯合我爺爺殺了沐清宏，事後萬般悔恨便離家而去”
沐清卓嘴角抽搐，眸中冷光閃過，手中凝聚玄力準備將沐遠滅口，他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必要，為了自己的利益，沒有人是不可以殺的！即使是自己的孫子。
“寰林，保護沐遠，將他帶過來不要讓沐清卓對他下手，還有把他手中的碧蘭花帶過來，切記不要損壞。”沐辰對著寰林低聲說道，沐辰是個普通人還沒有玄力無法以玄力傳音。
沐清卓出手了，紅色玄力化作淡藍色火焰圍繞在拳頭之上直衝沐遠而去，隻一息，沐遠連人影都沒看清拳影就到了麵門之上。
但那蘊含著恐怖高溫的一拳並沒有砸落而下，而是轉身攻向了後方一隻襲來的巨大虎掌。
砰！
強烈的玄力衝擊將觀戰的一眾長老震得後退數步，沐遠更是直接被震得橫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大地崩裂，飛石漫天。
辟玄強者的戰鬥恐怖如斯。
沐辰與沐雪瑤置身於寰林離開時留下的結界之中才得以毫發無傷，沐鋒也有著寰林的黃色玄力護體才不受影響，否則很有可能死在兩大辟玄境強者的餘波之下。
辟玄境自靈玄境進境之後，開辟了玄海後已經隱隱有著脫離人族的這一界定的趨勢，隱約有了當年神族的影子……
沐清卓，沐遠，徐衡還有大部分長老都是世代修習火係玄力，隻有沐清宏那一脈才是修煉水係玄力，水火不相容，所以兩脈始終合不來，甚至隱隱有著要分家自立門戶的架勢。
隻有到了沐清卓與沐清宏這兩派的領袖時才有所改觀。
沐清宏極力促成家族和諧，很大程度避免出現兩派分裂的局麵。所以沐清宏的地位很高，家族中備受推崇。
所以先族長沐晨風有意將家主之位傳給沐清宏，以此改善千百年來兩派的對立關係。
令人意外的是沐清宏拒絕了，反而推舉了他的大哥沐清卓繼位，令無數人敬佩和歎惋。
隨即又是一記重重的拳擊
“炎盾！”濃鬱的玄力化作一個堅實的盾牌的模型，藍色火焰上散發著恐怖高溫，靠近火焰的地麵快速形成一個被高溫融化的大坑。
寰林這一拳打在炎盾之上，炎盾支撐了片刻隨後轟然爆裂，再次爆發出極其劇烈的衝擊波，沐清卓被轟飛出去，落地後倒退數步才穩住身形，嘴角流下一股鮮血。
在這次更加強烈的餘波之下，沐鋒雖有玄力護體但還是被衝擊得翻滾了幾圈，隨之玄力漸漸消散，抵禦這數次衝擊已經將原本留存於他身上的玄力損耗幹淨，在強烈的衝擊下沐遠這才緩緩轉醒。
這是...什麽情況？沐鋒看著昏迷之前好完好無損的後院已是一片狼藉，地麵碎裂得不成樣子，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麵。整個院子猶如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所剩下的殘垣斷壁。
毫無疑問，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小雪呢？沐鋒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尋找女兒的蹤跡。
而寰林也不好受，右手背麵的黑甲出現了明顯被灼燒的痕跡，也開始感覺到灼燒的疼痛感。然後轉身將沐遠提在手中來到沐辰身邊，再將他扔在地上，沐遠如死狗一般癱倒在地，瑟瑟發抖。
“你們什麽意思？不是已經答應放你們走了嗎？為何出手？”沐清卓本想清理門戶，卻突遭攻擊，脫身後十分憤怒又不解地嘶吼。
寰林這一拳攻敵所必救，讓沐清卓不得不回身防禦從而保下了沐遠
“沐族長，為何不聽他把話說完？等他說完都不用你動手，我自會殺了他。”沐辰悠哉悠哉對著沐清卓說道
“沐遠，你說下去，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我就饒你一命，否則就將你還給你的‘好爺爺’。”沐辰帶著嘲弄的表情低頭看向沐遠。
沐遠用帶著怨毒的目光看向沐清卓，“你居然想殺了我！好啊，沐清卓，我今日也讓你身敗名裂！”
“五年前，他派沐清去城外執行驅逐入侵我沐家藥園的魔族的任務，其實這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沐遠怨毒地看著沐清卓，一字一句說道，沐清卓看著擋在幾人身前的龐大虎軀，無可奈何。
“哪有什麽魔族入侵，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他先是派人假扮魔人攻擊藥園的守護者，殺了藥園長老，然後派人傳音說是魔人入侵，於是派遣沐清宏去抵擋，因為沐清宏是族中的最強者，即使是放在現在依然無人可以超越。”
“於是……”
沒等沐遠話說完，沐清卓大吼“眾長老聽令！把他們所有人都殺了！”
“族長！為何不聽遠兒把話說完？難道你真做了那等之事？”三長老對著沐清卓問道
“三哥說的沒錯，如果你真的心中坦**，何懼他人造謠？”有兩個長老悲憤地對著沐清卓喊道，通過沐遠和沐清卓的行為他們已經相信了數分。
他們二人一個是三長老一個是十長老，一個靈玄巔峰，一個靈玄八階，也是冰脈唯二幸存的長老。
“胡言亂語罷了！有何聽下去的必要？你二人不出手就滾一邊去，其他人隨我清理門戶！”沐清卓沒有絲毫的遏製殺意，率先衝向寰林。
其他同脈長老愣了一下神不知如何抉擇時，大長老和二長老帶頭跟著沐清卓衝了上去，其他人也隻能跟上去，隻留下三長老與十長老留在原地未動。
沐族總共有十三名長老，其中有十一名是靈玄後期和巔峰強者，其餘兩名是上一代長老存活至今才修成了辟玄境一階的強者，也就是大長老與二長老，他們二人是沐族真正的中流砥柱。
寰林看著衝來的幾人，玄力完全釋放，真正的開始認真，第一次用出了玄術
“岩界！”一個淡黃色的玄力保護罩形成，將沐辰三人保護在內，無後顧之憂後開始了真正的進攻
用完兩個玄術後，沐族幾人已經殺至身前
“火炎之鏈”
“火球術”
……
數個火係玄術齊齊對著寰林襲來，整個院內的溫度陡然急劇升高
“岩甲盾！”寰林不慌不忙凝結出一個巨大的方形岩盾現於身前
所有攻擊全部打在了岩盾之上
嘭！
火焰沿著碰撞處向周圍蔓延，直至將整個岩盾吞噬
還不等眾人看清這一擊的結果，隻見一個黑影從火焰中衝出
“岩刺術”
突如其來的攻擊令眾長老都來不及反應，隻得以最快速度凝聚所有力量來抵禦。但是這一擊完全不是先前僅憑借蠻力爆發的力量可以比擬。
雖然所有人都合力防禦，但還是被轟飛了出去。緊接著又一道玄術爆發。
“岩石飛彈”
幾十個由玄力凝聚而成的巨大堅硬岩石對著眾長老猛然衝去
“眾長老！隨我結防禦結界！”沐清卓強行定住身形，同時引動玄力幫助其他人穩住腳步，隨即大喊道
“是！”
沐家諸長老與沐清卓釋放出全部玄力交匯於眾人前方，一個巨大的火焰屏障迅速形成，並在岩石群攻擊到來之前擋在了眾人身前。
岩石盡數轟落於屏障之上，經過幾番衝擊過後，屏障出現碎裂隨後又快速愈合重新凝結在一起。
不愧是沐家幾乎所有強者共同凝聚的護盾，寰林也無可奈何。
“好硬的烏龜殼，難道你們就打算一直躲在裏麵不出來？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撐多久。”寰林氣憤說道
沐辰見狀，轉身看向沐遠，淡淡說道，“你說完去，沐清宏去擊殺魔族之後呢？”
“魔族？雖然有很多低階魔族可以越過結界進入我人族，可我沐家藥園好歹也有著兩名長老鎮守，有一人甚至到達了辟玄境，又豈是低階魔族可以入侵的？”
鎮守藥園的兩名長老，一人是沐清卓一脈的靈玄八階強者，另一人是沐清宏一脈唯四之一的辟玄一階的強者。
“那...為什麽會有魔族入侵的消息傳入？我爺爺又為何會死？！”沐雪瑤痛苦地詢問，當年之事她敗訴不得其解，明明...爺爺那麽強大
“為什麽？嗬嗬哈哈哈，因為那些號稱魔族之人是沐清卓派人假扮的！目的就是將沐清宏引去藥園，然後誅殺！”
“沐清卓先是派人扮作魔族攻擊藥園，然後兩位長老迎敵，大戰時，我這一脈的那個長老趁辟玄境長老與人戰鬥之時襲擊而導致其身受重傷，隨即被兩麵夾擊後身隕。清掃了藥園中你那一脈的玄者後，傳信告知魔族進攻，已快抵擋不住需要增援，將沐清宏騙來。”
沐雪瑤伸出手指顫抖著指著沐清卓，“你...你們...為什麽？”
沐辰扶著沐雪瑤不讓她倒下，反問道“你這說法並不成立，即使你們複刻了一次襲殺那位長老的方法，即使還有你那同樣殘忍無情的父母的聯合，但來者是沐清宏，他是沐家最強者，而且他身邊帶了兩位辟玄境強者還有其他他那一脈的長老，怎麽可能就此將沐清宏殺害。”
“僅憑借這些當然不夠，但如果他們服用了徐衡那個老家夥事先為他們‘精心準備’的丹藥呢？”
“丹藥？”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遠處突然傳來沐鋒悲憤的聲音，“是那些丹藥使我爹和長老們玄力盡失，這才被你們...殺害？”
“諸位，盡快凝聚玄力，結炎鎖金剛陣！”沐清卓低聲傳音給眾長老。
隨後在火焰屏障的遮擋下，十多人變換方位氣機相連，緩慢形成陣勢。
“沒錯，那可是一品丹藥啊，花費了不知多少珍貴的藥材才煉成了幾顆，沐清宏那群蠢貨事先服用了丹藥，此丹藥隻有在動用全力時才會起作用，使其玄力封禁，調動不了絲毫的力量。他們雖然想反擊，又有何用？”
“而沐清卓也帶領著一些長老在後麵尾隨著沐清宏一行，待襲擊開始就突降而出，配合著我爹和我那個大哥將所有沐清宏一行人全部屠戮，還有剩下的所有知情人！”沐遠道
沐雪瑤聽到此處一陣頭暈目眩，如月亮般皎潔的麵容此刻變得慘白，柳葉般曼妙的身軀更顯得纖弱，繼續向沐遠問道，不管真相多麽殘酷她都要知道，知道曾經發生在她爺爺也是她師父身上的真相。“那我爹爹，他為什麽沒有被你們殺害？”
“因為當時我並沒有隨著你爺爺去藥園，準備出發前一晚，你娘身上的疾病加重，我就留下來照顧了她。待她穩定後我就快速趕去，沒想到我到那裏以後見到的是所有人都死了，屍橫遍野無人收。”
“但還不等我探查，突然出現三人襲擊我，三人皆是靈玄後期，我不敵他們，但他們沒有殺我，而是將我的玄脈震碎令我變成廢人，然後又準備對我下殺手。
就在此時，家...沐清卓這個畜生出現救下了我，我竟然還對他抱有感激之情，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沐鋒現在徹底得知了真相，但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般殘酷。
“哈哈哈哈哈哈若不是後來過了幾年不知為何徐衡將此事告訴我，恐怕這件事永不會為人所知，也就沒人去揭露沐清卓那張醜陋的麵具。”沐遠笑得愈加癲狂，仿佛他現在想做的就是徹底毀滅沐家，若沒了沐雪瑤，那沐家也沒有了存在下去的必要。
此事就是兩年前徐衡醉酒之時告知地沐遠，後來清醒過來時嚴令他要保守秘密，沒想到這秘密竟是以這種方式暴露出來
“他不殺你不是因為他心慈手軟或者心懷愧疚，而是因為將你救下不僅可以洗脫他的嫌疑，還可以收攏你那一脈的人心，畢竟還有幾個長老活著，沐家還需要他們，否則實力削弱過大。但又擔心你日後成為像你父親那般強大的人，所有廢了你的玄脈，這樣他們就高枕無憂了。”沐辰解答了沐雪瑤的疑惑，隨後看向已經明顯削弱了很多的火焰屏障，眉頭微蹙
“沐家主，真是好計謀啊，此舉不但鏟除了唯一有可能威脅你地位的人，還讓你的威望達到了最高點。但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認為的威脅或許從來都不是威脅，沐清宏從當初將家主之位讓給你之時就隻想好好輔佐你，你卻擔心他會對你不利，真是可笑至極，不知今日東窗事發你可後悔當初所作所為？”
“後悔？老夫從不後悔所做的任何事，因為你們都要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