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求之不得
王浩直接把群消息靜音之後就關了，不一會電腦右下角的又亮起閃動的圖標。
“王浩，你去嗎？晨曦會去的。”
是林娜QQ發來的臨時消息。
“看情況，未必有時間。”王浩心思都放在搜索智慧美相關的消息，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他是真的對這些集體活動不怎麽感冒。
畢竟現在這具身體裏裝的可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靈魂，和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朋友實在有點代溝，玩兒都玩不到一起。
聊天框那頭一直顯示正在輸入，過了好一會兒才遲遲的發來一條消息，“你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晨曦的注意力嗎？差不多得了，適可而止吧，別真的鬧到最後她不理你了。”
“求之不得。”
王浩最後回複了四個字，就直接關掉了QQ。
網絡的另一端，盧晨曦筆直的坐在電腦前，纖細的手指搭在鍵盤上，目不轉睛的盯著聊天框裏碩大的四個字。
求之不得。
她竟然被討厭了？
盧晨曦心口忽然湧起一陣悶痛。
她已經打定好了主意永遠都不再原諒王浩，可得知宋子明組織漂流後，還是沒忍住以玩qq遊戲的名義借了林娜的qq。
她隻是想借林娜的身份給王浩一個台階，讓他適可而止停止這場故意激怒她的鬧劇。
拒絕表白是她的權利，拒絕了就真的不能做朋友了嗎？
習慣了王浩每天像影子一樣跟在她身邊噓寒問暖，王浩忽然的抽身就好像是熟悉的家裏少了一樣老家具，雖然不影響生活，但總覺得不習慣。
此時的王浩自然不知道盧晨曦的少女心事，直接抱著紙片人老婆的等身抱枕呼呼大睡。
除了搞錢，這個世界上沒什麽能影響到他睡覺。
第二天王浩睡到日上三竿，穿著大花褲衩走出房門，就和客廳沙發上愁雲滿麵的小姨和表妹苗苗碰了個正著。
“小浩，你媽媽出去買早餐了。”
韓秋月今天罕見的沒化妝，白皙秀氣的臉上露出一絲憔悴。
錢是一個人的精氣神，沒錢的時候那股喪氣會由內而外的展現出來。
“苗苗，去哥哥房間裏看會動畫片吧，還有小零食。”王浩隨手抓了件短袖套上，把苗苗送到了自己房間。
韓秋月眼底泛紅，視線一直跟著王浩折回來，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攥緊了手指。
“小浩啊，你一定要好好學習，踏踏實實的工作。”韓秋月欲言又止，最後起身打算離開，“小姨忽然想起還有點事兒，先走了，等你媽媽回來你和她說一聲，我晚上再來接苗苗。”
“對了你考完試小姨還沒怎麽表示呢，這些錢你拿著，自己買點上學要用的東西。”
韓秋月從包裏拿出折的皺皺巴巴的兩百塊錢放在桌上。
王浩心裏明白，韓秋月這是斟酌了半天，最後還是不好意思動韓雪梅辛苦給王浩攢的上學錢，打算趁著白天再出去找點別的門路借錢。
他把二百塊錢接過來，發自內心的說了聲謝謝。
韓秋月愛麵子他是知道的，這錢不收等於打韓秋月的臉。
“你媽就你這麽一個孩子，你一定爭氣，別讓她操心。”韓秋月說完，就渾渾噩噩的走出了門。
韓秋月走了不久，韓雪梅和王瑞國就搬著大包小裹的回來了。
“你爸單位分東西，快過來幫把手。”韓雪梅一進門就招呼王浩。
王浩快步過去把兩箱飲料接過來放好，忍不住開門見山的詢問父母，“小姨到底壓了多少錢？”
“你都知道了？”韓雪梅愣了一下，墊著腳進門看韓秋月不在，又把王浩的臥室小心翼翼的虛掩上，“你知道了媽也就不瞞你了，借了銀行十五萬，還有親戚朋友的五萬。”
“現在啥都沒有了，就剩下一倉庫的項鏈耳環頭花之類的，都不知道去賣給誰。”
王瑞國和韓雪梅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都是為了這事兒好幾天沒怎麽睡覺。
“傳銷模式必然不可靠，但這個時期國家對傳銷的危害宣傳不太夠，大家對這種騙術不了解，我小姨上當也不冤枉。”
零幾年到一幾年的時候是國內經濟高速發展的階段，賺錢比現在容易的多，大家也就沒那麽防備。
王瑞國愁的直拍大腿，“十幾萬的貨都壓在倉庫裏，我去地下商場給她聯係鋪麵甩貨，結果一個鋪麵租金就要上萬，最少都要三個月起租。”
王浩並沒有感到驚訝。
這時期還是實體經濟的紅利期，地下商場毛利高的嚇人。隨便一個從沿海城市批發過來的衣服就敢賣幾百上千，一個小發卡都敢要價幾百塊。
商場賣貨的比顧客脾氣都大，一個月個個都能賺個幾萬。
但在這種地方賣東西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商場裏勾心鬥角的多，賣貨也得看人下菜碟。韓秋月那兩下子去了別說賣貨，三天就得被同行氣回家。
親戚朋友的錢可以暫時先緩一緩，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先把積壓的庫存出了，弄到錢先把銀行這幾個月的貸款周轉開。
“死馬當活馬醫，明天帶我去小姨的倉庫，我幫她把庫存出一出。”
“小浩，你能行嗎？”
王浩淡定一笑，“不試試怎麽知道，反正都這樣了，再壞能壞到哪兒去？”
當天下午，王浩把許然和孟柏書都帶上，和樓下配鑰匙的大爺借了輛三輪車，拿著王瑞國給的鑰匙呼哧呼哧的趕往韓秋月的倉庫。
倉庫是韓秋月租的兩間車庫，裏麵擺滿了花花綠綠鑲滿水鑽的各種飾品。
“浩哥，你要轉型啊？”許然一進門就差點被水鑽晃瞎了眼。
“別貧了，一人一邊，把所有貨都拍張照片。”王浩動作麻利的身體力行。
和自己的死黨沒什麽可隱瞞的，王浩長話短說把家裏的困難說了下，兩個兄弟立刻義不容辭的跟著忙乎起來。
“浩哥，你就算拍了照片這些東西也賣不出去啊，你小姨的店鋪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根本沒人去。咱們去地下商場租個攤位也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