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異寶現世
檢驗報告是方若圓親自找的機構擁有最先進的儀器和技術，別說是唐寶齋了，就是以文物鑒定發家的方家都隻認這個機構的結果。
現在白紙黑字的事實甩在方若圓臉上，他隻覺得突然間氣血逆流，冷汗頻頻，胸口發悶有些喘不上氣。
“這…這是，我竟然打了眼！”
在場的幾人臉色都很不好看，方若圓是唐氏集團的創始人之一，也是旗下唐寶齋的齋主，在集團兢兢業業負責藝術品拍賣收藏的業務整整30年從未出錯，但是眼下一出錯就來個大的，整整一個億打水漂了，董事會幾個人腦袋發蒙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呃，方前輩，既然這件瓷瓶已經鑒定為贗品，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應該想辦法怎麽填補這個三缺一的空位。又或者，幹脆換方案去其他庫房再看看。”
還是秦霄先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局麵，一語道破了迫在眉睫的需求。
“不行！”
經過秦霄一提醒，方若圓如夢初醒喘了幾口粗氣，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這次拍賣的主題說白了，早就心照不宣是時代四器皿的聚會，之前鋪天蓋地的宣傳都是以此為主的，話都放出去了臨時怎麽可能更改！”
“是啊，短時間內要符合主題還要價值差不多的根本補不上來啊。”唐萬山低聲喃喃。
問題很棘手，但是唐氏集團秦霄勢在必得。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吧，我看你們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思考慮拍賣會的事情了。”
“秦爺！你真有辦法？”
“秦先生，我希望你不是說說而已，唐寶齋一年一度的拍賣會非常重要。”
秦霄一聽都氣笑了，“知道重要還不好好把關，我給你們收拾爛攤子還那麽多問題，不然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秦爺消消氣，他們不懂規矩，唐氏已經是您的了就差個流程而已，往後還得仰仗您的經營不是？”
唐萬山帶著幾個董事會成員又回總部開會商討對方若圓這次重大失誤的處理方案，這邊秦霄也回到唐宅考慮尋找新的瓷器藏品的思路。
坐在藤團上品著上好的高山茉莉花茶，旁邊熏著白皮老山檀香氣充盈，讓秦霄的頭腦逐漸清明。既然現在已經搭上了暗影紫羅蘭的線，那該用就得用啊。
正當他準備給周全發消息的時候，手機裏彈出了一則消息，正是周全發過來的。
“周某已經上報，正式將秦先生奉為我疫部的‘賞花客’，整個疫部的人手理論上你可以隨意調用。”
秦霄一看樂了，理論上是吧，到時候還不是得過問你的意思。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手指一動不客氣的消息就發過去了，“多謝。我這還有個事要你幫忙，知不知道哪有老瓷器能收？”
發完之後手機隨意一扔，繼續瀟灑喝茶一點也不著急，主打的就是一個從容。過了差不多半小時，那邊才回複，“嶺南，瓷器鎮十子村，工匠李茂名家。”
得到準確消息，秦霄即刻啟程，親自去嶺南打聽瓷器的下落。
工匠李茂名家在整個村子裏都是不怎麽顯眼的存在，秦霄一路過來問了不下十個人才找到個大概的位置，一眼看去有一戶的大門經受多年的風吹雨打顯得破舊不堪。
篤篤篤，秦霄輕輕扣門。
“請問這是李茂名家嗎？”
一會兒過去，裏麵出來個臉色蒼白的小男孩，“你找我爺爺？”
秦霄狡黠一笑，“是，準確說我是來找‘休蟬’大師的後人。”
這時小男孩身後，一個中年男人走上來，“先生，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家的？”
“介紹一下，我叫秦霄，是唐寶齋拍賣會的主理人。這次來是想拜訪休蟬大師的後人，請教一些關於鬥彩瓷器的技法問題。”
“秦先生，進屋來說吧。”男人說話間，帶著小男孩向旁邊讓了讓，示意秦霄進去。
一邁進屋子，他一眼就鎖定了旁邊櫃子裏的一盞茶杯，外表的紋飾平平無奇甚至杯沿還壞了一個豁口，但是杯身居然隱隱泛著微弱的金光，雖然光色並不醒目但仍然逃脫不了秦霄的眼睛。
這一切僅是一眼的功夫，秦霄就收回了目光，轉而跟中年男人繼續交談。
“像這樣道出先祖休蟬這層關係的，您是第一個。”
“李老爺子現在何處，可否安排一見？”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歎了口氣，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先招呼剛才的小男孩去泡茶招待客人。
“秦先生請坐，實不相瞞家父前不久病故了，這段時間陸續有人來找過他聽到消息也都覺得很遺憾。”
去世了？真是不巧。
“抱歉。”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秦先生也是為了那隻鬥彩鴛鴦盤來的吧？”
“正是。”
“家父生前將它放在了別處，說實話就是我們做兒女的都不知道在哪。”
“哦？”秦霄不認為中年男說的全都是實話，因為他的微表情出賣了他的內心。
看來是不為錢財所動，輕易的條件並不能順利收購這隻盤子。秦霄又把目光放在了迎麵過來的小男孩身上。
“秦叔叔，喝茶。”
秦霄笑著道謝，接過茶杯時手指輕點了一下小男孩的脈搏，心下立刻了然。
“你今年多大了？”
“8歲了。”
“正是朝陽般的年歲啊，可惜了。”
中年男人瞳孔一縮，倒吸一口冷氣，“先生何出此言？”
秦霄喝了口茶，味道一般但也沒表現出不滿。
“你家小子，可是自幼習武？”
“正是。秦先生您……”
“那怎麽搞得患上了‘寒疾’？”秦霄知道對方要問什麽，果斷打斷施法。
聽到秦霄這樣準確的診斷出自己孩子的絕症，中年男人再也無法淡定，眼含熱淚撲通一聲跪下，“秦先生，神醫，求你救救我兒！”
“我兒子從小就被武館的師傅相中，說他的體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習武奇才，眼下武道昌盛我當然怕耽誤孩子的前程，在他剛滿三歲的時候就送去了武館。”
“結果沒想到，去年去接他回家過年的時候竟然被武館勸退了。我見到孩子身體狀況不對勁，輾轉各大醫院才發現他因為練功真氣逆行患上了絕症‘銀血’！”
“醫院都說治不了，尋遍了名醫也束手無策。秦先生您既然能一眼看穿他的病，應該也知道，武者患上銀血這種寒疾就隻有死路一條。可我知道，您不一樣！從我第一眼見到您，就根本探查不到您的底蘊。”
可憐天下父母心，能讓這樣一個沉默寡言的漢子吐露這麽多心聲的也就是這個可憐多病的孩子了。
秦霄從山上帶下來三顆仙草，是天帝山的特產，孕育百年才能入藥，珍貴無比。本來是打算用來自保的，但事到如今，不把這小子治好也就拿不到那隻酒盤。他每次出門為了以防萬一都會隨身攜帶一顆仙草所製的藥丸，所幸用掉一顆還有結餘。
想到這裏，也就不再猶豫將藥丸拿出，“我這裏有多年來研製的靈藥，專克武者惡疾，可以試著醫治這孩子的絕症。”
眼見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地伸手搶奪，秦霄又說：“不過，我要你拿那隻鬥彩酒盤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