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解鎖新身份
僅僅是跨越兩個境界的功力壓製就帶來如此恐怖的反噬，就算是秦霄也有些出乎意料。
也正因為這樣難以琢磨、後患無窮的反噬，讓所有武者都不會輕易去嚐試，但秦霄又不是傻子。
在他少時第一次山中試煉時，瀕死之際發力越境壓製敵手，挺過了洶湧的反噬之後，帶來的卻是脫胎換骨、洗筋伐髓般的提升。那次試煉，他直接跨入了武道宗師的境界，從此就與世間的武者天壤之別。
不過，這種依靠越境反噬提升武力的方法實在太過狠辣，且不說反噬時身體所受的痛苦能否承受，就算是咬牙堅持下來之後也會留下暗疾，像秦霄這樣甚至還去強行壓下反噬，沒多久就會迎來更為猛烈的副作用。
強撐著告別周全，秦霄一邊向人群流動量大的區域踉蹌走去，一邊撥通了唐萬山的電話。
“喂，秦爺！情況如何？”唐萬山幾乎是秒接通。
“我……”
“喂？秦爺，你沒事吧？喂？”
“喂！”
秦霄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唐家私宅自己房間的**了。身體那種蝕骨之痛已經消散，但是暫時還無法調運真氣。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傳來。
“秦爺，是我。小凱說想來親自拜謝你的救命之恩，不知道您醒沒醒啊？”
這唐家父子跟他是有什麽心靈感應不成，自己剛醒沒多久，人就屁顛屁顛來了。
“進。”
隨著門打開，唐萬山那張寫滿了討好的老臉一下子擠了進來。
“秦爺，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還好。”
“秦爺！”唐凱喊了一聲後跪下就拜，“之前是我唐凱瞎了狗眼，豬油蒙了心，才敢找您的麻煩，沒想到您非但大人不計小人過，還為了救我隻身挑戰暗影紫羅蘭。”
唐凱說著說著，眼眶都有些濕潤了，他是真沒想到秦霄肯救他。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唐凱的再生父母，我願意當牛做馬報答救命之恩！”
這話說的，秦霄還真不是為了救他。
“你，”他看著伏低做小的唐凱，緩了口氣，“你這麽說，我不是成你義父了？”
其實，他雖然年紀與唐凱相仿，但是輩分上卻是唐萬山的好兄弟，就算唐凱認個義父也沒有什麽不妥。但是多一層關係就多一份麻煩，這是他不想沾染的，說這話本意也就是調侃一下。
“義父！”沒想到，這唐凱還真的順杆子往上爬了。
“你犯什麽病？”
“秦爺。小凱不懂事人又愚笨，求你救人救到底，別讓他後半輩子荒廢了。”唐萬山說完，也要屈膝下跪，秦霄趕緊出言打斷。
“哎，別這樣。我現在事業剛起步，確實缺人手，你想跟著我幹也無所謂，老唐不是什麽大事，別動不動就下跪。”
秦霄話語間釋放的信號已經很明顯了，唐家父子一聽麵露喜色，迫不及待就要張羅著召開董事會，宣布新董事長的任命。
等秦霄又休養了幾天，唐萬山一擲千金豪氣安排六輛悍馬H5接送他前往唐氏集團總部參加會議。這樣的排場單純因為他秦爺一句話“勞斯萊斯坐膩了”。
這唐氏集團果然實力雄厚，作為城市地標的總部大樓前陣子剛剛翻新，整棟樓設備全部智能化覆蓋，迎接他的隊伍也都由行動敏捷、自然的機器人組成。
秦霄的突然空降，在會議上打得一幫元老措手不及，雖然唐萬山擺出一副不容置喙的態度，但是畢竟是重大決定，他並不能一個人拍板。這其中，就有個出頭鳥跳出來直言不服氣，引得其他董事會成員也紛紛議論。
“你個毛頭小子，飯都沒吃幾年就要來管理集團，這董事長是這麽容易當的？”
“小夥子，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誠心勸你知難而退，真的。”
“老於、老胡，你倆也甭勸他，到時候遇到難關卡脖子，自然會哭著回家喝奶去咯。”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大笑。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唐萬山更是看都不敢秦霄，以這位爺睚眥必報的脾氣，怕不是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秦霄倒沒怎麽計較，隻是一巴掌猛扇過去，雖然隔著幾個人卻還是把那個嘴臭的董事狠狠拍在地上。
然後略微釋放些威壓，“請諸位董事在任命決議上簽字。”
在場這些人經商的確是一把好手，但是武力值純粹是0，一時間感覺好像泰山壓頂一樣，體內的血管漲得要爆開了。
命都要沒了，誰還忙著嘴劍啊，室內瞬間鴉雀無聲，大部分成員都在決議上簽好了名字。
唯有一個人，死撐著不肯同意。
“我堅決…反對……”
秦霄一眼看出此人地位非同一般，瞬間收斂氣場，掃了眼席簽上的名字，“方前輩有何指教？”
方若圓緩了緩，“你要想就任，先過我這關。”
“四天後唐寶齋一年一度的拍賣會目前待拍品擬了幾個方案，我要求你來負責。”
唐寶齋藏品保險庫。
秦霄、唐萬山和幾個董事會元老一行人到庫房，選定拍賣會的藏品。因為在來的路上，他們幾個已經初步決定用一個四種材質器皿的主題方案，因此直接進入相應的庫房做好最後的把關即可。
“老方，你可是唐寶齋的一把手，選的東西還能有問題？”唐萬山笑著打趣。
幾個人都戴好手套，拿起旁邊的專業工具賞玩。四件藏品中獲得最多讚歎的就是那尊元青花瓷瓶。
“老方眼光就是好啊，這精致細密的紋飾，太美了！”
“是啊，胎質難得細膩，這釉麵的淚痕也是‘殘缺美’的象征啊。太平滑也不好，是吧老方？”
方若圓點了點頭，“這件瓷器用了澆釉工藝，表麵就會有所謂的“淚痕”。
“前輩在選定藏品後都不需要專業儀器鑒定的嗎？”秦霄很是好奇，在他看來這件瓷器分明就是一眼假。
“鑒定報告就在旁邊的檔案室，剛才已經送過來了。”
“據我觀察，這尊瓷瓶的紋飾是仿的元末畫師‘程不讓’的風格。”
“的確出自程不讓之手，但何談模仿呢？”方若圓根本不慌，淡定應對。
“程不讓這人喜歡在柳葉裏留名，請各位再仔細看看眼前的這瓷瓶，留了但是寫的全名。況且程不讓一生從未去過南方，更不會給這尊瀟湘出土的瓷瓶繪紋飾了。我建議咱們用報告說話。”
秦霄這番話一出，如平地乍起驚雷，幾個人硬是吵嚷出了一個菜市場的程度。
“你意思是老方打眼了？不可能啊！”連唐萬山都質疑起他了。
然而報告打開，結果赫然寫著“胎土鑒定為現代仿品”。
甚至是現代！
知名藏家、唐寶齋齋主、全國古玩協會會長方若圓居然打眼了！
這個認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