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誰是二百五
“1.16億，一次。”
“1.18。”還是最開始那道淡然的聲音，一位老者輕描淡寫地將高價再次刷新。
場上已經有人認出了他，其心中的波濤洶湧已經不再滿足於竊竊私語了，直接驚呼出了他的身份——
“如今的華國國防部一把手，陳如山！”
拍賣場上如同一鍋燒開了的沸水，喧騰不止。
陳如山因其敏感的職位，出現在這種場合絕不可能為了一己之私。
台上，趙影適時開口，“1.18億，一次。”
“1.18億，兩次。”
這次所有追名逐利的富豪商賈都心照不宣地不再開口競價了。
整個空間噤若寒蟬，但是每顆赤子之心的跳動，震耳欲聾！
“1.18億，成交。恭喜華國，為散落民間的珍寶正名！”
最終以這次拍賣會的最高價1.18億，秦霄的這件鬥彩瓷盤成為當之無愧的極品名器稱霸全場！
直播間乃至全國的觀眾都在為國家牽頭成功避免了一件世間孤品流落他鄉喜極而泣。
“太強了，天價1.18億啊！”
“眼睛嫋嫋了兄弟們！”
“格局打開。”
“此生無悔種花家！”
再說回這件瓷器，物以稀為貴，休蟬大師是鬥彩瓷器製作天才，少年時期僅憑一件酒盤一出窯便驚豔四座名揚天下。
然而天妒英才，他在而立之年便英年早逝，在此之前的多年裏居然再也沒有過作品問世，實屬奇才怪人一個。因此這件孤品，由陳如山代表國家出麵以一億多的價格拿下，也是物歸其所、當之無愧。
生於斯長於斯，黃土地裏開出的花一直到死都割舍不下故土。
一場拍賣會一浪高過一浪的報價和層出不窮的寶物自然奪人眼球，但是比起這些，寶藏回歸故鄉還於祖國才更加振奮人心。
此時，包括方若圓在內的董事會成員都在緊密關注著現場動態，無一不對秦霄這個傳聞中的天才感到驚訝，尤其是會議期間言語譏諷了他的那幾個人恨不得當場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然而就在即將結束拍賣的時候，秦霄突然上台要開啟“彩蛋”拍品，“諸位，本次唐寶齋的拍賣已經接近尾聲，在此我們特別推出最後一件拍品作為本場彩蛋，是江南柳家的千金小姐柳若冰捐贈的一件重工刺繡連衣裙。”
“她承諾這件拍品的最終所得將全部捐贈給希望工程。對於這樣的愛心，唐寶齋向來重視社會責任，因此單獨為她讓出一個展位，請看大屏幕。”
“這件連衣裙出品自柳家產業‘雋秀’品牌，采用水鄉貢緞，古法重工，雙麵刺繡。”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彩蛋，本來人氣逐漸下降的直播間逐漸開始恢複熱鬧。
“哇！居然是雋秀，我家冰冰同款。”
“有格局有愛心，厲害了唐寶齋！”
“感覺會爆啊！”
台上秦霄繼續介紹，“這件拍品柳小姐僅穿過一次，我司已經在專業機構做好了處理，現在開始競拍，請舉牌。”
居然是被她穿過了的？
台下的都是各界名流，意識到這點都略微有些膈應，再一聯想圈子裏流傳的柳家退婚鬧劇，幾乎不用怎麽深思也能知道這個空降的新總裁就是那天的秦爺。
說白了，現如今這柳若冰的名聲在圈內實在是跌到穀底了。
“誰要這種劈腿的表子穿的衣服，也不嫌髒！”台下有人憋不住小聲吐槽，聲音壓得很低卻還是傳到了秦霄的耳朵裏，他嘴角微微上揚。
接下來，時不時就有些流言蜚語在人群中閃現，卻遲遲無人舉牌競拍。
“直接拿舊衣服捐出來，臉皮真厚啊。”
“看來柳家是徹底完了。”
坐在前排的柳若冰此時此刻，臉色最開始漲得通紅看到無人報價又氣得鐵青，到現在聽到了咒罵她的話嚇得整張臉毫無血色，蒼白如紙。
一晃十多分鍾過去了，現在場上是徹徹底底墜入冰窟。心裏估摸著氣氛差不多了，秦霄再次開口解圍，“非常抱歉剛才忘記介紹彩蛋競拍的規則，因為是柳家主動申請的慈善項目，這件拍品準備采用反向提價的規則，起拍價是-15萬，最終成交額由柳家直接向希望工程支付，感謝諸位期間的耐心等待。”
一聽說是柳家倒貼賣衣服，藏家們的心情才漸漸融化，就是嘛這才像話。
“-18萬。”
“-21萬。”
……
競拍進行得如火如荼，價格居然能一直降到負百萬。
“-190萬。”甚至馬上就到200萬大關了！
“-220萬。”
差不多就行了，柳家一心做慈善挽回形象，萬一將來東山再起也還要碰麵的。大部分人想到這，就停止了舉牌。
然而，也有少不部分人眼光銳利、嗅覺敏銳，得罪了秦爺還想要東山再起？
“-250萬！”
眼見場下有人想要繼續舉牌，秦霄主動開口，“-250萬，成交。”
這個數字一落地，惹得直播間笑聲不斷。
“笑死！柳家這是什麽250啊。”
“發生什麽事了，直接叫停競拍一錘定音？”
“後台商量好的唄。”
“有瓜嗎，在哪吃？”
這樣的結果擺在眼前，就是羞恥心少的可憐的柳若冰都忍不住流淚了，不過這更多還是來自於洶湧的恨意。
再也無法忍受場內嘲弄的氣氛，柳若冰摸著眼淚憤恨離場，得不到的她會想辦法毀掉。
“恨嗎？不好意思，我的經曆比你所遭受的殘忍百倍！”望著她急匆匆的背影，秦霄在心裏說道。
柳家不要著急，這才剛剛開始。
“即便自身已經到了最艱難的時期也還是不忘回饋社會，感謝江南柳家為慈善事業貢獻的力量。我相信今天每個競拍者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藝術的熱愛，最終，所有拍品都找到了它們的主人。我宣布本年度唐寶齋拍賣會正式結束。”
的確，這場拍賣會不僅讓人們領略了各種珍貴文物的魅力，還再次證明了唐寶齋拍賣行在業界的實力和威信，絕對是秦霄接手唐氏集團以來所打響的第一炮。
做完善後工作，董事會核心成員已經在總部大樓齊聚準備開會決議對方若圓的處理方案。
“根據公司規定，因個人決定造成公司重大損失應給予取消任職資格的處罰。而方總那件青花瓷瓶鑒定為現代仿品使得1億資金打了水漂，已經構成重大損失，所以……”
唐萬山是力挺好哥們秦霄的，其次向來賞罰分明的工作態度也讓他對於攔路虎方若圓的處罰並不打算手下留情。
“這……唐總，老方他兢兢業業三十年功勞無數啊！”
“是啊，老方年輕時為唐家打天下現在老了就棄在一邊，下麵人心難免生異啊。”
董事會成員紛紛求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方若圓共同打拚過，估計多半是怕下一個輪到自己盡可能地留後路吧。
“都不要再說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方若圓驀然開口，引得眾人都停下來看著他。
“古董鑒定，錯了就是錯了。”
方若圓緩了緩，仿佛接下來的話難以說出口。
“去偽存真，我方若圓自請離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