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治喪

眾人都愣在原地,過了半晌,於家才有人醒悟過來,放聲大哭!

於野也是沒想到,於秋風竟然就這麽死了。

隻聽於海在一邊說道:“唉,三個月前,仇家尋來,你爺爺身為家主親自出戰,雖然打退了仇家,卻也受了很重的傷,一直沒好,這次急怒攻心,引發舊患……”

聽到這裏,於野才算明白過來。

“爸,你也別太難過了,他已經八十多了,算喜喪。”於野安慰道。

“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叫一聲爺爺。”於海看了於野一眼,說道。

“因為他沒有盡到當爺爺的義務。”於野淡淡說道。

“兒子,我再告訴你一次,不管他如何對你,如何對我,他都是家主,都是你親爺爺,這一點你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哪怕我們一家三口被逐出於家,他不是你的家主了,但依然是你的親爺爺!”於海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對於父親的這番話,於野聽得耳朵都起糨子了,起先他還會跟父親辯解幾句,到了後來,他已經隨便怎麽說了。

這時候,搶救室打開,於秋風的屍體被人從裏麵推了出來。

緊接著,給於秋風做急救的主任醫生也跟著走了出來。

然而,已經不需要跟醫生再說什麽了,當於秋風的屍體被推出來的那一刻,身為武者,於家眾人已經感受不到於秋風的氣息了。

於秋風死了!

於家人默默簇擁著病床,於野站在最外圈,隔著人群看了一眼已經涼了的於秋風,心中也是十分無奈。

雖然他沒有殺於秋風,但是,於秋風的死確實跟他有點關係。

這時候,於文強憤恨不平的從地上爬起來,他沒有再去找於野麻煩,畢竟家主死了,這個時候鬧,於家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同意。

接下來就是籌辦喪事了,身為於秋風的兒子,於海沒有分到任何事情,他在於家本來就是邊緣人,於秋風死了以後恐怕會更加邊緣。

於家沒人在乎於海的存在,以後可能也更加不會在乎,甚至,恐怕有些族人希望於海這個人都不要出現在於家了,畢竟,於海的存在,就是於家的家醜!

很快,於野發現王沐歌把於文強拉到一個角落,倆人明顯是在吵架,不過於文強一開始情緒十分激動,等到後來,於文強的怒氣漸漸平息,扭頭瞅了於野一眼,然後便指著王沐歌說了兩句。

王沐歌急忙搖頭,不知道在解釋什麽。

之後,於野便跟著於海走了,於文強和王沐歌之後又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他便不知道了。

等到兩天後,於家大院正式舉辦喪事,於野才在於家大院門口再次看到於文強和王沐歌。

此時於文強和王沐歌從車上下來,似乎倆人已經和好,甚至於文強臉上還帶著笑容,在跟王沐歌調笑著什麽。

等看到於野,於文強的臉立刻緊繃起來,給了於野一個凶狠的眼神。

王沐歌看到了於野,分明有些畏縮,眼神閃爍之間,顯然很不想跟於野對視。

畢竟她有把柄在於野手裏,這把柄,已經害得她做了好幾天噩夢。

身為春城大族,又是家主去世,於家大院上下布置得十分莊重肅穆,卻又排場十足。

主廳已經布置成了靈堂,於海、劉玉香,於野三人剛走進於家大院,便有一個家丁遠遠看到了他們。

那家丁毫不避諱地對另外一個家丁揚聲叫道:“怎麽於野也來了?他也有臉來?”

在於家大院,這些家丁對任何一個於家人都很恭敬客氣,唯獨對於野一家十分怠慢,甚至蔑視,就連於海,他們也是當麵直呼姓名。

於野循聲望去,正是上次於家族會對他頤指氣使,後來被於近晟打得半死的那個家丁。

那個家丁說完,對麵的家丁則回道:“聽說家主的死跟他有關。”

“那可不!要不是他,家主也不會死!”

“那他來做什麽,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兩個家丁這番話完全沒有避諱別人,甚至還說的很大聲,整個院子裏的人都能聽見。

所以,於海臉上也現出了怒氣!

於秋風急怒攻心,舊傷複發的先因後果於海早就知道了,他知道這件事雖然跟於野有關,卻是於秋風自己找的,一點都不能怪於野。

然而,於海在於家一向是忍無可忍,從頭再忍,雖然很生氣,卻也沒有去找那兩個家丁理論,而是扭頭拍了於野的手一下,示意他不要去管,跟住自己。

於野冷冷看了那兩個家丁一眼,隻好跟上於海。

此時於家大院裏聚集了大量於氏族人,彼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顯然,有的族人聽了那兩個家丁的話,平時就不待見於海一家的他們,此時更是時不時用一種不善的目光去瞟他們一家三口。

“雨叔。”

“來了?”於海走到於秋雨跟前打了聲招呼,於秋雨應道。

在於家,於秋雨的地位僅次於於秋風。

可以說,如果於秋風沒了,那繼承家主之位的十有八九就是於秋雨了。

所以,於海一進門便要首先找於秋雨打聲招呼,然後才是那些家老門。

“對了,我兒子於近晟死了,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吧?”說完,於秋雨把目光轉向於野。

他死死盯著於野,而於野則麵無表情。

於野相信王沐歌應該沒有說出去。

而且,王沐歌跟於近晟幽會的酒店那一層竟然沒有監控。

這一點,於野在酒店包房外破門而入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

所以,此時於秋雨盯著於野,隻是在懷疑是於野幹的。

既然是懷疑,應該知道了一些信息,比如說他在於近晟死的時候,出現在了那個酒店。

於海自然不知道於野殺了於近晟!

“唉,近晟聽說是被人殺了,查到殺他的人了麽?”於海問。

“還沒有。”於秋雨依然盯著於野,微微搖頭。

於秋雨很希望能從於野臉上看出什麽,但是,他發現於野的臉就像是石頭雕的,一點變化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