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門討債造抵賴,下筆成詩真驚人

風月樓一層場地很大,除去正中央寬闊的圓台,仍可容納數千人。

此時圓台上正有幾個絕美的女子,長袖揮舞,扭著腰肢,十分賣力地跳舞,不時會傳來看客們的掌聲和歡呼。

而二層上麵都是雅間,如同後世的貴賓席,凡是有頭有臉、有錢有權的人,都會坐在那裏。

與此同時,一個青年正端著酒杯,醉醺醺地扶著二樓的欄杆,道:“跳的真是…不錯,賞!”

緊接著那青年隨手掏出一把碎銀,直接往圓台上揚去,可見其財大氣粗。

見此一幕,小六連忙指著那青年,對王朝道:“五少爺,就是他,劉家大公子,劉仁。”

謔,王朝大為驚訝,欠別人錢賴著不還,敗家起來倒是毫不猶豫,這他娘的都什麽人呢?

“走,找他去。”王朝目光微凜,朝二樓而去。

片刻,王朝來到劉仁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仁轉過身,醉眼迷離地看著王朝,不悅地說道:“你特麽誰啊,敢拍本公子?不要命了!”

王朝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王家五公子,來找你討債的,連帶利息正好是四萬五千兩。”

“你找錯人了,滾開!”劉仁一把推開王朝,就往包間走。

哎呀我擦,王朝一看這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啊。

倒也是,劉仁連王有為的麵子都不給,更別說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子了。

王朝立馬上前擋住劉仁的去路,說道:“劉大少,沒找錯,你父親年前確實跟家父借了三萬兩,這你可不能不認賬吧?”

劉仁是個流氓紈絝,隻有他擋別人的路,還沒有人敢擋他的路,所以脾氣也上來了。

“我爹借的錢,跟我有什麽關係?”劉仁戳著王朝的胸口,一字一句:“我爹一個月前西行了,你要真想要,去找我爹要去啊。”

王朝心裏其實已經忍不住火了,他生平最惡心的就是別人戳他胸口。

但他現在沒有用暴力的資本,如果能和平解決那是最好,所以他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

王朝微微一笑,說道:“劉大少,你看你這話說的,劉老爺已經入土為安了,我怎麽也不能去打擾他不是?”

要是別人,劉仁的幾句話,早就識趣地走了。

可是王朝仍然軟磨硬泡,不肯走,就是死皮賴臉想要討債,這讓劉仁十分火大。

劉仁臉色一沉,怒道:“靠,給你臉了是吧?”

他怒吼這一聲,頓時有數十道人影,從旁邊的包間裏走了出來,個個虎背熊腰,將王朝圍在中間。

不過王朝仍然沒有慌亂,反而坦然自若。

他摸了摸鼻子,道:“要不這樣吧,我們來做個交易,我幫你贏得今日的魁首,抱得美人歸,然後你還我銀子,怎麽樣?”

聞言,劉仁都笑噴了,看傻子似的看著王朝。

七夕詩會,縣城諸多文人墨客聚集,沒有兩把刷子想得魁首不亞於白日做夢。

“你特麽當我傻呢,還贏魁首。”劉仁滿是不屑地打量了一下王朝,冷笑道:“就你這副德行,就別癡人妄想了,識相的就趕緊滾,本少懶得理你。”

王朝雙手一攤,望著前方的劉仁:“劉大公子,你惦記這風月樓的花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吧,而今天的詩會可是唯一的機會啊,不過以你那點微末的才學,花魁與你無緣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你為什麽不能讓我試一試,就算最後不成你也不搭什麽,而且還能揍我一頓出氣,但萬一成了呢?”

“左右你都是不虧啊,三萬兩放平時也就能博花魁一笑,現在交給我,換與花魁同床共眠,血賺。”

聽王朝一席話,劉仁揉著下巴開始思索起來。

他是個聰明人,權衡利弊後,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劉仁點了點頭,看著王朝,“好啊,可以啊,那就你代我寫一首詩文,如果贏不來魁首,就打爆你的狗頭。”

“取筆,取墨,現在就可以寫。”王朝雙手背負,越過所有人,走進了包間。

劉仁也跟著王朝回到包間,然後讓下屬,給王朝遞上筆墨。

王朝拿起筆故作高深地思索了起來,但於旁人看來,王朝這是根本寫不出來,所以才裝神弄鬼。

劉仁冷冷一笑,嘲諷道:“怎麽?寫不出來了?我就說你一個庶子根本不可能會寫詩,你要是能寫出好詩,我叫你爹!”

劉仁話音也就剛剛落下,王朝的筆便開始動了。

之前王朝是社會流氓不假,但後來有錢了,為了提升自己的氣質附和自己的身份,將琴棋書畫學一個遍。

所以他寫得一手飄逸的毛筆字。

王朝筆走龍蛇,很快一首詩,便躍然紙上:

《七夕》

煙霄微月澹長空,銀漢秋期萬古同。

幾許清歡與離恨,年年並在此宵中。

見此詩文劉仁的眼睛頓時都瞪直了,下巴都掉了下來,傻傻地看著。

雖然劉仁紈絝,但以前也是被強迫讀過幾年書的,再加上多年流連風月場所,自然也分得出詩文的好壞。

剛剛王朝寫的,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佳作了。

有了這首詩,贏得魁首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劉仁吞了口口水,對王朝豎起大拇指:“牛,不過我剛剛的意思是,等你奪了魁首,我就管你叫爹。”

說完,劉仁拿著那首詩,匆匆跑去樓下。

此時,七夕詩會已經井然有序地展開,既然是七夕,這詩題自然也就是七夕。

諸多文人墨客有的已經上交了詩文,有的還在蹙眉沉思。

審核詩文的是兩個在文壇德高望重的老者,還有一個臉遮麵紗的女子,據傳是風月樓背後的掌舵人。

兩位老者和女子的臉上,盡是失望之色。

今日詩會開展也有一會了,但卻幾乎沒有一首能看過眼的。

與此同時,一位老者不耐煩地拿起剛交上來的詩文,看了起來。

剛開始還不太在意,但看到最後,直接震驚的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宛若銅鈴。

“這…乃千古佳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