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是我師叔祖

倒是尚清月,頗有一種揚眉吐氣之感。

“我剛剛就說過了,他可是國醫聖手!絕不是吃素的。”

“國醫聖手......國醫聖手......”

孫博文像是著了魔一般,不斷的重複著這幾個字。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大叫起來。

“你!你是陳逸!”

尚清月用看神經病一般的眼神看著他。

“對啊,他是陳逸,不是開場就介紹過了嗎?”

“不不不,他是陳逸,那個陳逸!”

他激動起來,又指著尚清月:“他是你的師......”

尚清月一巴掌打下了他指向自己的手指。

“閉嘴。”

這一巴掌多少有點個人恩怨,陳逸清晰的看到孫博文捂著手指,呲牙咧嘴了好一會。

可是他現在顯然顧不上這些。

“陳逸!不對,師叔祖,你好!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您盡管罰我!”

這下,輪到陳逸吃驚了。

他為了彰顯自己的神秘莫測,故意端起一杯紅酒,在手上慢悠悠的搖晃著酒液。

結果孫博文上來就是一個師叔祖,搞的他猝不及防,手一抖,杯子差點掉落。

對於一名醫師來說,手穩是最重要的需求,更何況是陳逸這種程度的。

由此可見,陳逸這次是多麽的吃驚。

“亂叫什麽。”

陳逸黑臉。

孫博文一臉的狂熱,對於陳逸的冷臉毫不在意。

“師叔祖,我們在山上見過的,你忘了嗎?”

“嗯?”

這下陳逸是真的驚訝了。

他眯著眼睛,上下打量孫博文,試圖從他身上找出熟悉的感覺。

孫博文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意思,反而一臉興奮的拍拍胸脯,示意他隨便看。

看著看著,陳逸似乎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

“你是?那個小紅鼻頭?”

陳逸不確定的問道。

孫博文見他認出自己,開心的連連點頭。

反應過來,又有幾分不忿。

“師叔祖,您怎麽還能叫我紅鼻頭呢?我都長大了。”

陳逸反而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長大之後,鼻子倒是一點都不紅了。”

孫博文語氣哀怨:“小時候也不是我願意紅的啊!山上的溫度太高,我一個小屁孩,又沒有你們的體質,當然會感冒。”

尚清月此時才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

她一臉的恍然大悟,手指著孫博文。

“原來如此是你!小鼻涕蟲!”

孫博文沒想到相比起來,紅鼻頭都算是愛稱了。

他頓時拉長了一張臉。

“你什麽意思?”

他們兩家互相看不順眼很多年,因此哪怕現在知道是舊人,也沒多少和好的意思。

尚清月興奮起來。

“你怎麽隻叫他一個人?我也算是你師叔祖。”

孫博文翻了老大一個白眼。

“我隻認師叔祖一個人,你們都不算。”

陳逸看著麵前鬥嘴的兩人,回憶漸漸回到了曾經的滄溟山。

那座山承載了他兒時全部的回憶,印象中,因為有師父、師姐他們在,總是熱熱鬧鬧的。

師父在醫道上相當有造詣,早已傳名天下。

因此山上除了他們,還有源源不斷前來求診的人。

孫博文就是和他爺爺一起上山的。

他是早產兒,生來體弱,一個月幾乎有半個月在**度過,小臉總是病怏怏的。

醫生從斷言,他活不過十八歲。

孫爺爺從小帶他看遍了各種醫生,都沒找到辦法,最後才終於通過七拐八彎的關係,求到了滄溟山。

滄溟山終年被積雪覆蓋,山上溫度極低。

他們這些人從小在山中長大,早就適應了山上的氣候,因此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這可就苦了剛剛上山的孫博文。

他本就體弱,因此幾乎是從上山的第一天開始,就在感冒。

後來師傅治好了他的感冒,卻沒辦法阻止他流鼻涕。

小孫博文的鼻子一直都是紅紅的,留著鼻涕,這也是他外號的由來。

孫博文高亢的聲音打算了陳逸的回憶。

“師叔祖,你願不願意和我回孫家玩?我爺爺可想你們了!”

陳逸回神,問道。

“怎麽,我師父他老人家沒來看孫爺爺?”

孫博文撓撓頭:“據我所知,應該沒有。”

他笑起來,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齒:“因為我爺爺每年都在念叨,我猜他們是沒有聯係的。就算他想上去也是沒辦法,滄溟山沒有你們帶領,他也進不去。”

陳逸讚同的點頭。

而且他們沒有聯係,也不算奇怪,畢竟也確實不是很親近的關係。

至於孫博文叫他師叔祖,其實就更扯了。

這是孫爺爺費盡辛苦扯出來的關係,實際上壓根不是那麽一回事,兩家壓根沒有什麽交際。

更何況滄溟山被他師傅搞得千奇百怪的,就連陳逸自己,小時候也走丟過不止一次。

他欣慰的看著孫博文。

“不過,能看到你現在健康的樣子,師傅的努力就沒有白費。見不見麵的,就沒那麽重要了。”

“那可不行!”

孫博文相當自來熟的將胳膊搭在了陳逸的肩膀上,一副哥兩好的樣子。

“他們老一輩自然有他們的交際,我們可是親近的很。”

陳逸微笑不語,手上暗暗使力,就將孫博文的胳膊推下。

孫博文原本將身體的重量大部分都壓在陳逸身上,現在陳逸撤走,他立刻踉蹌了一下。

不過他並不在意,傻笑著站穩了。

尚清月在一旁看著他們,嘖嘖稱奇。

“你這小子奇怪的很,山上那麽多人,你怎麽就這麽喜歡我師弟?”

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單看孫博文現在這種浪**公子的架勢,就知道他小時候不可能是乖小孩。

他從小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誰都不放在眼裏。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從小時候開始,就老老實實的跟在陳逸後麵,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並無實際意義的師叔祖。

然而聞言,孫博文不樂意了,他虎著臉:“說什麽?我這是發自內心的尊敬、敬仰。”

說白了,他可以當舔狗,但是別人不能說破他當舔狗的這個事實。

雙標意味十分明顯。

尚清月笑起來:“那我大師姐不是更值得被尊敬?你別忘了,她12歲就能單手把你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