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審視
幾個保安就衝了進電詐房，二話不說照著我的後背就是一甩棍。
後背傳來劇痛，我“嘶”的一聲趴在前麵的桌子上。
房間裏的人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傻。
連我都有些措手不及，沒想到他們會直接動手。
“張成！你小子今天算是有的好受了！走吧，劉經理有請。”保安隊長盛氣淩人地說道。
此時的形勢尚不明朗。
我不禁沉思起來，根據我的處理，他們幾乎不可能直接確認凶手是我。
而他們做出這種樣子，很有可能是在詐我。
除非？！
那張楚楚可憐的麵孔出現在我的腦海。
那個女孩！
果然，進到劉經理辦公室後。
那個女孩被兩個保安按在地上，臉上兩個明顯的巴掌印。
這下完了......
劉經理的半眯著眼睛，審視的目光在我身上掃動，“張成，本來以為你小子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這麽快就開始嫌命長了......”
盡管事情的發展都在朝著對我不利的方向發展，但是沒有鐵證，我萬萬不能承認。
“劉經理，我不明白，您這是什麽意思？”
話音剛落，我的膝蓋窩處就傳來了一記重擊，我站立不穩，一下子半跪在地上。
這群兔崽子，我本以為業務能力強會待遇不同一些，但是看這意思，還是沒把我當人。
“張成，你勸你老實點，別在經理麵前裝蒜！看見這女的了嗎？她已經說了就是你殺了麻杆兒！”身後的保安說道。
我皺眉，目光看向那女孩。
她眼中帶淚，卻緊緊閉著嘴巴。
聞言，我怒目圓睜，猛地起身就衝著那女孩撲了過去，“臭婊子！你敢誣陷我！我他媽弄死你......”
還沒到那女孩身邊，一甩棍又落在我的右腿上。我一個踉蹌，順勢倒在地上。
這時候，劉經理說話了，語氣鄙夷，“張成，你敢做不敢當？”
“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認.......”
劉經理的聲音如惡魔低語，滿是陰鷙。
此時我不禁在心裏暗自分析起來，就算是這女孩一個字不差的把那天的事情說了出來，至少也會讓我倆對峙一下，怎麽會這樣著急讓我認罪呢？
而這個女孩的表現，總讓我覺得哪裏不對......
剛才我朝她大罵的時候，她沒有辯解。
如果她是個懦弱的人，在他們沒有鐵證的情況下，應該不會自己站出來出賣我。
裝聾作啞豈不是更好？
除非，她是被脅迫了！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您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和這女孩當麵對峙！”
劉經理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在思慮著什麽。
看來，我猜對了。
他們是在利用這女孩詐我。
保安隊長語氣焦急起來，“你那天晚上晚回去了五分鍾，難道不是趁著人少去拋屍了嗎？！”
上次因為那老農的事情，我讓他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了麵子。
現在自然是想置我於死地！
我無奈笑笑。
“大哥，原來是你在劉經理麵前瞎揣測。劉經理大氣，那天賞我和這女人春宵一刻，那天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我們組長去找過我一次，他親眼看見我和這女人在一起。”
“組長快到十二點才走，我本來要跟著組長一起走的，隻不過臨到門口又舍不得，在這女人身上抓撓了兩把才走，這才晚了幾分鍾。”
我轉頭衝著那保安隊長。
“你是想說，我在後來的幾分鍾，先在園區裏找到了麻杆兒，然後把他弄到這女人的房間弄死，最後把他扔進了水牢？”
“這......”保安隊長都白了，一個字也說不出。
劉經理淡淡道：“去把胖仔找來。”
沒一會兒，胖仔誠惶誠恐地走了進來，“劉經理？您找我？”
劉經理衝著我揚揚下巴，“麻杆兒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有沒有見過這小子？”
“這.....這......”
胖仔一聽是那天晚上的事，以為是找他的麻煩。
頓時臉色煞白，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
“說話。”劉經理陰冷說道。
“小的，小的隻是想去提醒他回宿舍別遲到，沒，沒有別的意思。”
“你是什麽時候去的？”
“我，我，大概，大概十一點五十多.....”胖仔哆嗦說道。
此話一出，劉經理狠狠地在那保安隊長身上剜了一眼，“你這保安隊長做得好.....”
我們離開經理辦公室的時候，後麵那保安隊長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辦公大樓......
胖仔向我問清了緣由，長舒了一口氣。
心有餘悸地說道：“沒想到那天晚上出了這麽大的事，兄弟，幸虧那天你把我勸走了，不然我要是真的和那小娘們兒發生點什麽，肯定瞞不住......”
正當我以為，自己在這裏的地位短期之內不會有什麽變化時，意外出現了！
胖仔消失了！
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
胖仔沒有出現在電詐房，我們這些下麵的人都以為是被調到別的地方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劉經理身邊的老凱走了進來。
老凱也是劉經理的心腹，跟在他身邊的時間比麻杆兒長。
現在麻杆兒出了事，他管這些也是沒有辦法。
大聲宣布道：“從今天開始，你們這組的組長由張成擔任。你們該怎麽幹就怎麽幹，賞罰照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的身上。
別說他們，就連我自己也有一些猝不及防。
腦子裏一轉彎，才把這件事和胖仔的失蹤聯係在一起。
胖仔一定出事了......
想到胖仔這樣的人死在這裏，我心裏一陣唏噓。
他本來也是被騙來的可憐人，卻在這裏和邪惡同流合汙，現在這結果，也是咎由自取。
下班之後，我又看見了老凱。
本來想向他打聽一下胖仔的事情，想了想最終沒有問出口。
在這裏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尤其是被別人知道你想打聽一些事情，更是危險。
我隻要把上次買的最後一包硬中華塞到了他的褲兜裏，他饒有笑意地看了看我，沒有拒絕。
隻是囑咐了我兩句，讓我好好幹，說劉經理很看好我。
當上組長，好處還是不少的。
最直觀的一點就是再也不用睡在地上了，他們帶著我去了胖仔的房間，我大致看了一下，雖然也不怎麽樣，但是比之前已經好太多了。
至少有床。
我回到之前的屋子收拾一下東西。
其實那屋子裏什麽都沒有，我隻是想再和之前那個中年人聊一聊。
對於這園區裏的事情，他似乎知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