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
“阿爸，古語雲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雖不才，但看見天下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現在天下大疫，大旱。餓殍遍野，我於心不忍啊，所做這一切隻是想行個善事，祈願阿爸萬壽無疆，長命百歲！嗚嗚......”
該死的大蒜整多了，現在眼淚鼻涕嘩嘩的流。鼻涕眼淚盡往袁賀衣服上擦。不過現在得先忽悠住老父親才行，做出一副孝心可嘉的模樣，讓袁賀看了，心坎都軟了下來。
“胡說八道，人哪有萬壽，長命的。起來吧，去給你家少爺打盆清水洗洗眼。”
書房中，袁賀坐在太師椅上，小口品嚐著五十二度坤沙大曲，摸了摸身下用黃花梨打造的太師椅，又翻了翻白淨無瑕的食鹽，又看了看白淨的饅頭。
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小子胡鬧是胡鬧點，但是這小腦袋倒是跟他很像，聰慧。尤其是這饅頭，方便小巧，不僅好吃，還易儲存。這三四個就能讓一個成年人產生飽腹感。而且成本極低，確實是做了一件大善事。
隻是這五十二度坤沙大曲一鬥酒需要一貫，一旦糧食可以釀出二鬥半，這一旦糧食才三百錢，關鍵聽這小子說，管他粗糧還是精糧，都可以釀出此等好酒。
那這一來一回，這小子淨賺七百錢，此酒一出絕對是供不應求。
暴力，絕對的暴力，這要是天下十三州都買，那這小子的財富到底該有多恐怖。袁賀甩了甩頭，嚴厲的看著袁弘，“你這酒是不是太暴力了，商人逐利，我袁家雖然不怎麽富裕，但也用不到賺此等黑心錢。”
我，袁弘很想大聲說幾句神獸，但身上剛被戒尺狠狠抽過，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阿爸，我這酒不是賣給百姓的，這世家門閥，達官顯貴，貪官汙吏錢財何其多，要是從他們嘴裏扣出錢來，難上加難，但如果從喜好上著手，這是正常手段。
您也看到了，這幾年連年天災，無糧可吃的百姓數以萬計，用餓殍遍野都不足以形容百姓的慘狀。可那些達官顯貴，朝廷官員，地方官員做什麽了，就連朝廷都隻曉得賣官鬻爵，孩兒雖不才，但是願盡微薄之力讓百姓有一口飽飯吃。”
袁賀目光如炬的盯著袁弘看，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兒子一樣，原來以前是他誤解了他這個兒子，他倒是有這種憂心憂民的大善之心。難怪一提出仕，他就抗拒不已。
看到袁賀一雙如鷹隼的眼神盯著他，他不害怕是假的，但是為了他後麵的瀟灑生活，他必須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天下名仕，有能力的人大多都是往更家世顯赫的人身邊靠，這是風投。
他家雖然看上去還很光鮮，但是一個同族也是有等級高低貴賤之分的。
所以別看袁弘現在有金手指和遠超這個時代的見識，但是他也隻能另辟蹊徑，集天下財富於一身，從中殺出一條血路。
看到袁賀堅定的眼神，袁賀擺了擺手，“去吧，別忘了我們也是門閥！”
袁賀的關心袁弘哪裏又聽不出，就是讓袁弘不要做的太過分，到時候就算是他也難保住他，這趟渾水深得很，隻是不想袁弘也出事了。
感激的朝袁賀一躬，尊敬的說道，“阿爸放心，孩兒省的，以前是你撐起這個家，後麵就交給我吧！”
袁賀擺擺手，“好，去吧，乏了！”
袁弘慢慢退出袁賀書房，輕輕的關上的房門。
“哎喲，疼死老子了......”袁弘心裏暗暗隻叫苦，趕緊回到他的房間，叫上幾個穿著綾羅綢緞的美婢給他上藥，然後在舒服的呻吟中沉沉睡去了。
這邊，見袁弘走後，袁賀眼神淩厲，輕聲說，”進來！”
一直候在屋外的袁壹，收起狗腿子的笑臉，恭敬的站在袁賀麵前，“老爺！”
袁賀背對著袁壹，撥弄著麵前的酒杯，又用手捏了捏白花花的雪花鹽，又摸了摸身下的黃花梨太師椅，像是做了什麽決定，自言自語的道。
“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都快跟不上這些稀奇玩意了。你在袁府多少年了？”
袁壹趕緊躬身，雙手作揖，恭敬的說，“回老爺，自記事起就在袁府，至今不大記得歲月了，大致記得過了二十五個春秋。”
袁賀轉過身看著袁壹滿意的點了點頭，袁家死侍三千，都是從小就培養到大的，從壹到三千，袁壹是裏麵最出類拔萃的，不管是身手，還是算術，還是忠誠，都算的上上之選，所以袁賀才賜姓袁壹。
“可曾後悔成為袁家死侍？”
“誓死不悔，若沒有老爺，就沒有我們！”
袁壹趕緊到頭匍匐在地。
“若後悔就說出來，隻有一次機會，光和二年，春，發大疫。三月，京兆地震。
光和三年，秋，酒泉地震。
光和四年六月，炎炎夏日，冰雹下的“大如雞子”。
光和五年二月，大疫。四月，旱.......”
袁賀背著雙手，踱步慢慢的在書房中走著，閉著眼自言自語的說。
“民不聊生，生靈塗炭，宦官外戚幹政，這大漢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大漢了，賣官鬻爵，嗬嗬，可不管怎麽樣，良禽擇木而棲，以你的能力，可以有更好的投效，你家少爺你也看到了，無心入朝，胡亂弄一些奇技**巧，碌碌無為！”
袁壹趕緊再次表忠心，“生是袁府的人，死是袁府的鬼！”
袁賀不看袁壹，繼續閉目漫步，“良禽擇木而棲，嗬嗬，我覺得袁隗那一支就不錯，可是當朝三公之一袁隗袁太傅，你若有意，我書信一封！”
“不，老爺！”
一邊說，一邊用力磕頭，額頭瞬間鮮血琳琳。
聽到聲響，袁賀直直的看著眼前的袁壹。
“好了，今後什麽事都不必向我匯報了，現在袁弘就是袁家家主，你好好跟在少爺身邊，護他安全，亂世將至，我們袁家是好是壞就看邵甫的了，但不管結果如何，就算所有人都死了，你們也要保住他的命，去吧.....”
袁壹重重的在地上磕頭，擲地有聲的說，“諾！”
旭日，袁弘懶洋洋的起身，嘴角抽搐，他這個便宜老爹太狠了，看樣子養傷最起碼需要個把星期了。
就在此時，袁壹頭裹額帶，就嬉皮笑臉的跑了進來。袁弘被這狗腿子頭上滿百的忠誠值看呆了，這狗腿子平時五十的忠誠值怎麽突然就滿百了，難道他被打的很慘，這家夥是因為愧疚，所以一下子轉性了？
“少主，門外有一個叫張寧的公子上門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