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紅衣小女鬼

這種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給錢不一定有用,但是給鹽,卻準不會出錯。

遮龍寨一脈,是古滇國的後人,他們世世代代居住在遮龍寨,自給自足,想要鹽巴,得翻山越嶺到百裏開外的集鎮才有。

這一大袋鹽巴,夠他們吃上個大半年了。

“當真是商隊?”

老者一臉狐疑,似乎不是十分相信。

但是,考慮到鹽巴對他們的重要性,心裏已經打算把他們安頓在寨子裏。

“當真!”

陳玉樓拍著胸膛保證,還說他這一輩子光明磊落,從來不說謊。

“唔!”

老者沉吟一聲,說道:“進來吧,要是有什麽其他想法,我可把你掛在寨子外了!”

說著,老者瞥了一眼旁邊的森森白骨。

好家夥!

這話嚇了眾人一跳,感情這寨子前放著的白骨,都是想對獻王墓動手的人。

“前輩放心好了,我們不是那樣的人!”

陳玉樓信誓旦旦,說完就往段浪使了個眼色。

“陳總把頭,你可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一把好手啊!”

段浪心裏偷笑,跟著附和:“前輩,我們真是來收茶的,您不知道,這的茶,在京城賣得可好了!”

“哎!”

倆人一唱一和,一切盡在不言中。

平常跟在陳玉樓身邊的豬隊友多了,能和他打配合的人,還真沒幾個。

“進來吧!”

老者收起了鹽巴,吩咐村民把段浪等人安置到寨子邊的一處老宅內。

一路上,段浪看到寨子裏有不少小朋友在好奇地看著他們。

那童真無邪的眼眸,是這個世界最明媚的燈光。

外麵正是亂世,他們留在這裏,起碼能安安穩穩。

穿過一排排古屋,眾人到達了目的地。

帶頭的小夥子一臉嚴肅,麵無表情地說道:“晚上沒啥事不要出來,這裏麵的山怪,是會吃人的!”

“好勒!”

陳玉樓應了一聲,還想客套兩句,小夥子轉身就走了。

“嘿,小夥子還挺高冷的!”

陳玉樓調侃一句,也不在意。

倒是卸嶺力士,捂著嘴巴偷偷笑。

這要是在外麵,陳總把頭非得幹他不可。

“笑什麽笑,趕緊給老子幹活去!”

陳玉樓瞪了一眼卸嶺力士,卸嶺力士立刻就散開來,各自忙各自的東西去了。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將今天淋濕的物資烘幹,不然沒法保障入墓的後勤。

安頓下來,天色已經晚了。

一行人在大院內升起篝火,周圍逐漸升起了各種怪鳥的叫聲。

夜色籠罩之下,那些聲音就像是冤魂索命一樣恐怖。

段浪,陳玉樓,雷閃等人,圍在篝火旁,烤著肉,香氣四溢。

那情景,仿佛他們不是來下墓的,而是來這裏度假的。

突然,段浪眼角餘光一撇,一個紅衣小女孩站在大院門前。

“我草!”

段浪一個“咯噔”,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心跳撲通撲通加速,直飆二百。

“陳總把頭,那是不是鬼?”

段浪顫著聲音,指著門外說道。

“鬼?哪裏!”

一眉道長刷的一聲就拔出了桃木劍,當他看到小女孩地上的影子時,笑著說道:“公子,那是個人!”

“真是人?”

“真是人!”

“那就好!”

段浪吞了吞唾沫,心有餘驚。

經過紅衣女鬼的事以後,他對紅衣女是真的怕了。

“段公子,你這膽子,還需要磨練磨練啊!”

陳玉樓打趣著說道,心裏怎麽都想不明白,段浪堂堂一個摸金校尉,怎麽會怕這種東西。

同時,陳總把頭撕下一塊雞腿,送到了小姑娘手上。

小姑娘也不客氣,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趁她吃的正香,陳總把頭又問道:“小姑娘,怎麽這麽晚還跑出來,家裏人呢?”

小姑娘仿佛餓了很久,隻顧著埋頭吃,根本不理會陳玉樓。

不一會,香噴噴的雞腿就隻剩下一塊骨頭了。

吃完以後,他又眼巴巴地看著陳玉樓。

“喲,小姑娘這是沒吃飽呢!”

陳玉樓拉著小姑娘,坐到了眾人旁邊,又給她撕下了一塊雞腿。

這待遇,簡直了!

吃完兩個雞腿以後,小姑娘搽幹淨嘴巴,弱聲弱氣地道謝:“謝謝叔叔!”

“沒事!”

陳玉樓擺了擺手,又將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小孔雀沒有家裏人!”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強忍著眼中的淚水,說道:“爸爸上山打獵沒回來,媽媽掉到河裏,被魚怪吃了!”

“真是個苦命的小姑娘!”

陳玉樓摸了摸孔雀的頭發,把整個燒雞都端給了她。

然而,在倆人的談話裏,段浪卻是聽到了弦外之音。

按照正常路徑,想要進入獻王墓,還要翻過數座山。

這條路,充滿了艱難和未知。

但是,胡八一等人,卻是從水路進去的。

這小女孩剛才說,她媽媽掉下河,被河怪吃了,那條河,想必就是胡八一等人進去的路。

他們一進山就遇到了大樹壓死人,這必定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如果能走水路,對他們來說,必定是事半功倍。

“小朋友,你說的河,是哪一條河呢?”

段浪笑眯眯地蹲在孔雀麵前,柔聲問道。

“就是在我們村子下麵的河,村長都不給我們去那……”

孔雀一邊啃著燒雞,一邊說道。

“孔雀,不要亂說話!”

就在段浪準備繼續問下去的時候,一道沉重的聲音打斷了眾人。

隻見到寨主,也就是那個牛頭圖騰的老者,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院子外。

“爺爺!”

一見到老者,孔雀便跑了過去。

老者目光陰沉地看著段浪等人,沉聲說道:“諸位貴客,我們寨子的事,你們還是少打聽的好,不然丟了性命,可就怪不得老夫了!”

說著,寨主便帶著孔雀,消失在黑夜中。

而眾人的目光,則是落在了段浪的身上。

“段兄弟,你說這河,是不是有什麽古怪?”

陳總把頭本來就是這一行的,自然門清,問段浪,就是為了確認一下。

段浪搖了搖頭,又看了一樣不遠處的黑暗。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隔牆有耳,有什麽古怪,明天到河裏看一看,就什麽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