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沮喪的黃忠
誌在必得的一箭被張飛躲過，黃忠開始擔心自己的防線會被衝垮。
當騎兵發起正麵衝鋒之後，他們隻有射出兩箭的機會。
一旦被騎兵突入陣中，便是潰敗的開始。
但奇怪的是，張飛並沒有選擇衝陣，而是拋射一片箭雨後，劃過一條完美的弧線，又跑開了。
甚至都不看一眼戰果。
劉磐手忙腳亂地躲過箭雨之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黃忠卻深感挫敗：
“這是不屑嗎？我黃忠竟然連與他一戰的資格都沒有？”
其實，黃忠是想多了。
多虧了高橋馬鞍和馬鐙，張飛才堪堪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那致命一箭。
最後張飛放棄繼續進攻，也多少有被黃忠的箭術威懾的因素。
不過，關鍵原因還在於向問天交給他的任務是襲擾。
所謂襲擾，就是有便宜就占，討不到便宜就馬上走。
這是向問天一再叮囑的。
遇到小股敵人或是烏合之眾，可以一戰擊潰並迅速脫身的才能迎戰，否則秀了肌肉後就要果斷離開。
半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張飛騎兵已經攪得長沙郡北部各縣雞犬不寧。
任務基本完成，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吊著長沙郡的兵馬到處跑。
盡可能地吸引更多的兵力，並將他們調動起來，聚焦整個長沙郡的注意力。
到那個時候，躲在羅霄山脈暗中觀察的嚴白虎，將率山魈軍如下山猛虎般撲來。
“主公，以我軍的實力完全可以用更簡單更直接的方式攻下長沙郡，為何要如此麻煩？”
在製定計劃之初，諸葛亮曾提出過質疑。
“孔明，這不是故弄玄虛，而是鍛煉隊伍，探索更多的戰爭形態和戰鬥方式，為將來積攢經驗。”
“可是……”
“不要可是了，士兵是我們寶貴的財富，不是可以隨便浪費的炮灰！尤其是老兵。”
諸葛亮發現，向問天對士兵的生命看得太重了，顯得畏手畏腳。
為了讓士兵少一些傷亡，他寧願多耗費糧草、輜重、時間。
“主公，長此以往將士們個個惜命，碰到硬仗，逆風局，該怎麽辦？！”
“孔明，你錯了！
珍愛生命，不代表不敢赴死！真正珍愛生命的人，才更明白生死的意義，關鍵時刻更舍生忘死！”
看著諸葛亮依舊不服氣，向問天笑著說：
“孔明，你現在不明白很正常，隻需要遵照執行，以後自然就懂了。”
“主公，亮還有一點不明白。
騎兵是飛鴻將軍一手打造的，且全是張氏子弟組成。
為何突然要讓益德來統領騎兵？”
“這是一種嚐試！”
“嚐試？主公是否不想讓騎兵變成張氏的私兵！”
“這不是重點！”
諸葛亮會這麽想，向問天一點也不意外。
這兩年的相處，他什麽事都不避諱諸葛亮，簡直親如一人。
“飛鴻是絕對可靠，值得信任的。
我隻是想看看，中下級軍官的基本素養是否合格，離開熟悉的統帥是否能保持戰鬥力。
另外還可以考驗統兵將領，看他們換防後是否可以迅速掌握一支新的軍隊。”
“這樣說來，飛鴻將軍也到了別處任職？”
“飛鴻很有練兵的天賦，今後他將專職訓練騎兵，甚至到學宮擔任總教官。
益德是難得的猛將，有萬夫不當之勇，一往無前的氣勢，由他率領騎兵衝鋒最是合適。”
……
長沙郡。
被向問天定義為開路先鋒的騎兵統領張飛，正被劉磐等人攆著四處亂竄。
當然，這隻是假象。
有張燕麵授機宜，又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張飛已經完成了對這支騎兵的掌控。
但為了牢牢地吸住追兵，他總是故意在對方快要放棄的時候露出破綻。
好像隻要再堅持一下，就可以抓住這個擾亂了整個長沙郡的罪魁禍首，獲得一場潑天的富貴。
黃忠雖然看出來了張飛在故意示弱，卻也沒有聲張。
長沙郡兵的士氣已經跌落到了穀底。
如果他再捅破這個秘密，恐怕大家當場就會崩潰。
就這樣，張飛率領重新聚集的2000騎兵看似漫無目的地逃跑。
實際上卻在刻意往遠離臨湘城的方向走，並有意無意地向羅縣靠近。
羅縣失守的消息早已傳了出去。
可長沙太守韓玄與荊州牧劉表，都十分默契地沒有派出兵馬來奪回羅縣。
若是有心，西麵武陵郡，北麵南郡都有能力出兵。
但劉表這個荊州牧卻似乎忘了羅縣被向問天攻陷一樣，沒有任何動作。
從羅縣令到普通百姓，都被這種無動於衷的冷漠傷透了心。
官紳百姓們幹脆踏踏實實地做了揚州牧向問天的子民。
才投誠一個月，羅縣就已經成了張飛騎兵穩固的根據地。
長沙太守韓玄對此心知肚明，卻依舊不為所動。
韓玄麾下的都尉魏延卻氣得肺都快炸了。
魏延剛從老家探親回來，聽說這麽窩囊的事，立刻向太守請戰。
“韓府君，羅縣本是長沙所屬，短短一月時間必不可能人人從賊。
隻要給我一支奇兵，定能收複羅縣。”
韓玄一聽就火了：
“魏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質疑本府！”
其他人也開始幫腔：
“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都尉，小心剛出門就被張飛踩死。”
“就是，就是！”
“長沙郡豪傑眾多，難道還不如你一個外來的都尉？”
“還不快退下！”
最後，韓玄的一聲怒吼結束了魏延的第一次請戰。
而在另一邊，長沙的豪傑們誰也沒發現，又一支揚州兵入境了。
就在他們所有還敢出城一戰的兵力全都追著張飛的騎兵跑的時候。
雖然這支兵馬不是戰力可怕的騎兵，但氣勢上也不差多少。
而且，糅雜了白羽兵、向字營、山賊的山魈軍人數多達1萬。
當他們出現在臨湘城外時，韓玄差點嚇得跪倒在地。
一支2000人的騎兵就已經攪得長沙天翻地覆，現在又來了1萬步兵，接下來還不知道會來多少。
一個空虛的臨湘城，如何能夠扛得住這樣猛烈的攻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