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夏口之戰
夏口屬沙羨（yi）縣，是江夏郡水文條件最好的港口。
這裏三麵環水，隻有北麵一條狹長的通道與陸地相連。
作為江夏土皇帝，黃祖早已把這裏經營得密不透風。
到處是沉船，木樁，漁網，還有攔江鐵索。
如果不熟悉夏口的水道，根本無法安全通行。
淩波軍想要登陸配合徐盛的白羽兵合圍西陵縣，唯有正麵強攻夏口。
太史慈投靠到向問天麾下後寸功未立，正想大顯身手打一個漂亮仗。
可是眼前的夏口讓他根本無從下口。
除了第一天有不知深淺的20艘艨艟艦出來迎戰，其他時候全部守軍都龜縮在水寨中。
因為太史慈求勝心切用力過猛，20艘艨艟艦隻有一半跌跌撞撞地回去了。
衝得靠前的全都成了俘虜。
此後，無論太史慈怎麽罵戰，挑釁，對方都是高掛免戰牌。
副將張英自己也很發愁，但他更擔心太史慈衝動犯錯，不得不搬出向問天來壓製他：
“子義將軍，臨行前主公叮囑過不要急於立功，欲速則不達。”
“張兄，我怎能不急？
你我新投主公，正該殺敵立功以報主公知遇之恩。
可你看看現在，咱們水陸並進一起攻打江夏。
人家白羽兵連戰連捷，打得江夏兵灰頭土臉。
再看看我們……
唉！”
為了尋求突破，太史慈、張英不斷派出小分隊滋擾沿江村鎮。
他們試圖以此激怒夏口守軍，卻依舊無功而返。
隻要不登岸，根本無法造成實質威脅。
可人要是上了岸，一個小分隊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應付可能的危機。
就在太史慈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金陵來人了。
來的是唐祝，向問天身邊的頭號紅人。
原來，在太史慈等人出發後不久，向問天就發現自己遺漏了一些東西。
當前的淩波軍缺乏有效的攻堅手段，一旦對方堅壁清野，幾乎隻能幹瞪眼。
本來之前他想到了一些應對之法，但一是沒有完全準備好，二是突然忘了。
所以，當時沒有給太史慈配備。
這次派唐祝來，首先是安撫太史慈的情緒，避免他立功心切衝動犯錯。
其次也算是給淩波軍吃一顆定心丸，告知他們新式武器即將抵達。
“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等待援軍到達。”
向問天的承諾，給了太史慈和淩波軍莫大的信心。
唐祝抵達的當天，淩波軍就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排障工作。
先期清理江中障礙，是向問天的最新指示。
夏口港內的陳就還是很鎮定，一點也不慌。
按照他觀察的情況來看，淩波軍要將水下障礙物完全清理幹淨，至少得一個月的時間。
而且，就算清理完了又能怎樣？
水寨和那些障礙隻是夏口的第一道防線，後麵還有更堅固的夏口港呢。
不過，為了讓手下保持警惕，陳就專門抽北風天放出若幹火船，給淩波軍製造一些麻煩。
這就是他當地人的優勢，對夏口的氣候、水文情況了如指掌。
……
一個月後，蘇飛選擇了分兵。
甘寧帶1萬人繞道浠水，從另一個方向發起對蘄春縣的進攻。
蘇飛與陳生則繼續留在原地迷惑徐盛。
夏口這邊，太史慈的清障工作已經基本完成。
向問天此前承諾的援軍也如期而至。
由諸葛亮、高順率領的3艘樓船組成的編隊。
乍一看到這3艘樓船，太史慈等人就感覺有些不同。
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
隨後諸葛亮的主動揭秘，讓他們一個個欣喜若狂。
“去年年末，主公曾交給亮一項秘密任務。
但很慚愧，亮才疏學淺一直未能完成。
直到上月中旬，才算勉強完成了一半，成功製造了第一批簡易版‘霹靂車’。”
“霹靂車？”
大家都是第一次聽說，充滿了好奇。
“對，‘霹靂車’！”
諸葛亮微笑著回答。
“原本，主公要的是能夠發射巨石攻破城牆的大型霹靂車。
如今的簡易版霹靂車則是樓船上使用的，可以發射裝有火油、硫磺等物的陶罐，將敵方船隻、營寨燒毀。”
太史慈等人還來不及消化“霹靂車”帶來的驚喜，諸葛亮又宣布了第二條喜訊。
“看到我身邊的高將軍了嗎？
考慮到淩波軍陸戰有所欠缺，主公特地請高將軍與陷陣營來助陣。”
“陷陣營？就是當年呂溫侯麾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陷陣營嗎？”
張英再次震驚。
“那還有假？高將軍都站在我們麵前了！”
“諸葛先生，樓船頂部那根長長的杆子是什麽？”
太史慈突然發現了一個新亮點。
“子義將軍，這個是拍杆。
看到上麵的大石頭沒有？
隻要被拍杆擊中，艨艟艦也得破一個大洞。”
“主公莫非是神仙下凡，各種神器說來就來！”
太史慈開始崇拜向問天了。
“子義將軍，主公是不是神仙，亮不知道。
但你如果還攻不下夏口，怕是主公立刻就要讓你去見神仙了！”
被諸葛亮這樣公開威脅，太史慈卻一點不生氣：
“如果這樣還破不了夏口，不用主公開口。”
第二天一早，淩波軍鼓聲大作，隨後百十艘各種船隻排好隊形駛向夏口港。
這是近兩個月來，陳就第一次看到淩波軍如此大動幹戈。
而且，對方的樓船似乎又多了幾艘。
他預感到大事不妙，也立即擂鼓聚將，準備應戰。
隻是，對麵淩波軍的動作速度太快了。
隻見40艘艨艟艦並排而出，遠遠地圍住了水寨，堵死了守軍出擊的路線。
中間又夾著各種體型更小的鬥艦，將三艘樓船護在身後。
緊接著，三艘樓船上不斷拋出一個個黑色陶罐，砸在了水寨上。
“啌！啌！啌！”
隨著陶罐的破碎，火油、硫磺等物四散，將水寨淋了個遍。
隨後，一波火箭呼嘯而來，整個水寨立刻化為一片火海。
而此時的陳就剛剛聚齊部將，還沒來得及分配任務。
突如其來且無法澆滅的大火，讓原本軍紀嚴明的江夏水軍變得六神無主。
陳就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他痛苦地閉上雙眼，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好在這一片火海同樣也阻擋了淩波軍的追擊，陳就得以撤出了大部分兵力。
隻是所有的船隻都要同水寨一起化為灰燼了，實在令人心痛。
第二天下午，火勢減弱之後，太史慈下令救火，清理航道，由陷陣營打頭準備登陸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