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名震天下
見朱治站遲疑不定。
向問天揮手示意徐盛撤下鴛鴦陣、烏龜陣，將俘虜收押。
然後，朝朱治朗聲說道：“朱將軍，你可以走了。回壽春，還是回老家，都隨你。”
朱治還是不敢置信：“為什麽？”
向問天也不看他，徑直縱馬奔向吳縣城門，向上麵的人喊話：
“許貢，給你一炷香的時間。生或者死，全由你自己決定！”
……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吳郡，石城山。
巨寇嚴白虎正在與他兄弟嚴興商議，要不要趁火打劫，下山占幾座城池。
其他山賊頭領一聽紛紛大聲嚷嚷：“幹一票！幹一票！”
嚴白虎轉頭眼睛一瞟，頭領們立刻噤聲。
“大哥，我們占那麽多城池幹什麽？山寨裏可沒人會當官！”嚴興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蠢貨！當官還用學？有個屁股有張嘴就行了，往那大案後麵一坐，張嘴一說不就行了。”
嚴白虎拍了自己兄弟後腦勺一下，真是為他智商捉急。
“大哥，咱當慣了山大王，穿上官服他也不像官啊，這滿嘴髒話說出去也不像樣不是？”
嚴興依舊有顧慮。
“不像？不像怎麽了！誰敢說咱的不是？咱當了官，那就說什麽是什麽！髒話也成了雅言。”
嚴白虎真是恨鐵不成鋼。
“大哥，咱們讀聖人之言，行事還是要守些規矩的好。”嚴興看來有些軸。
“啪”又是一下，嚴白虎怒道：“當初爹娘真不該讓你讀書，真是學廢了！”
“難道聖人說的有錯嗎？”嚴興還是不服。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這是另一位聖人說的，你覺得如何？”
嚴白虎還是想讓兄弟轉過腦子裏那個彎。
“這……我不知道。”
嚴白虎用一個聖人來打另一個聖人，嚴興腦子更亂了。
這個可憐的家夥，明明一身蠻力是練武的天才。
偏偏小時候被爹娘逼著和大哥嚴白虎一起讀書。
結果還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讀了幾句聖人言就認死理，讓嚴白虎很是無奈。
兄弟倆辯論正酣的時候，山腳下來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自稱是嚴白虎的故交。
這位老人遞上一封書信和一塊碎銀，讓守寨門的小頭領送給嚴白虎。
嚴白虎看到這封信後，再也顧不得開導嚴興，麵色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信的內容其實很簡單，就是一首詩：
“百戰疲勞壯士哀，中原一敗勢難回。
江東子弟今雖在，肯與君王卷土來？”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首詩，卻讓巨寇嚴白虎渾身發顫。
“400年！終於等來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與父祖乃至其他所有先祖一樣，終其一生也不會見到有人送來這樣的一首詩。
嚴白虎本不姓嚴，而是姓龍，西楚霸王項羽麾下猛將龍且（jū）的後人。
400多年前，濰水一戰龍且兵敗，被韓信斬殺，並追索其家人。
在家將的保護下，龍且後人輾轉來到吳郡，在這裏隱姓埋名，暗中等待霸王後人崛起。
“壯士”這首詩就是族中先輩所作，提醒後人不要忘本。
隻有曆代家主才有資格知道，屬於家族最高機密。
“百戰疲勞壯士哀，中原一敗勢難回。”
這一句說的是當初先祖龍且與項王兵敗無力回天的悲慘事實。
“江東子弟今雖在，肯與君王卷土來？”
這是在叩問族中子弟的內心，是否還有追隨項王卷土重來的雄心壯誌？
知道這首詩存在的外人，隻有向伯一脈。
但向伯是誰？族中沒有人知道，也嚴禁打聽。
“向伯突然發出消息，難道是項王後人出山了？”
嚴白虎心中激動不已。
他正要傳令請送信的人上山，小頭領卻說人早就走了，但留下了第二封書信。
這第二封信更簡單，隻有短短六個字：
“徐州牧向問天！”
但這已經足夠了，嚴白虎已經讀懂了：向問天就是這一代的少主，霸王後人。
他曾經幻想過各種可能，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少主第一次出現竟然已經是州牧這樣的高位了。
這樣的起點，對於將來的大業可是大有裨益啊。
“既然少主已經出現，自然要去投靠。可是該送上什麽見麵禮呢？”
嚴白虎本想立刻下山去攻占幾座城池送給少主向問天，可是又想：
“這不是搶了少主的風頭了麽？不行不行！”
思慮半天，最後他決定什麽也不做，就帶著石城山的1萬精銳兵馬去投靠。
“名聲是個好東西啊，尤其是如今的亂世，為少主揚名才是當前幫助最大的做法！不費一兵一卒，巨寇主動請降，這是多麽重磅的消息啊！”
……
吳縣。
朱治兵敗回壽春之後，許貢在向問天的善意提醒下立即選擇了投降。
隨後，吳郡治下各縣也都歸順了向問天，當地豪族紛紛派人送來厚禮拜見。
這天，處理完吳郡的各項事務，會見完了各縣豪族。
連日來一直神經緊繃的向問天和他的部下們終於可以放寬心，好好休息一陣了。
突然，守城的白羽兵派人來報：
“城外來了上萬人，打著嚴白虎的旗號！”
“唰”的一聲，議事廳裏眾人全都看向了傳令兵，嚇得他差點腿軟。
“一個山賊，竟敢主動攻打州郡？這巨寇嚴白虎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大家很難相信這樣一件事情會發生，但傳令兵顯然不會也不敢亂傳假消息。
“走！看看去。”
向問天率先起身向外走去。
可是，當他們來到城門時，卻看到了更加驚人的一幕。
山賊頭領嚴白虎、嚴興雙雙舉著白旗，站在隊伍的最前頭，就在城外等待回應。
他身後的手下，全都把兵器丟在一旁，列著整齊的隊伍，靜靜地等待。
看到有一群當官的來到城頭，嚴白虎突然大聲喊道：
“吳郡罪民嚴白虎、嚴興，久慕安東將軍、徐州牧向使君仁義無雙，特來歸降。”
“什麽？”
城頭上所有人都不敢置信：“這怎麽可能？”
他們早都聽說了，石城山巨寇嚴白虎聚集了數萬山賊，盤踞吳郡、會稽郡交界處，官府無能為力。
“這山賊頭子是不是吃錯藥了？”
可是望著眼前的情景，事實都擺在這了，又怎麽會是假的？
看著大家這般遲疑，諸葛亮道：“主公，不可寒了義士的心呐！”
向問天一聽有理，便讓人把嚴白虎為首的十幾個頭領請進城，其餘人馬則在城外就地紮營，兵器暫時收繳。
……
一個月後，袁術、曹操、袁紹、劉備、呂布、劉表、劉璋等各地諸侯都收到了吳郡巨寇嚴白虎解散山寨，率1萬精銳主動投效徐州牧向問天的消息。
再加上幾個月前徐州牧陶謙主動讓徐州的故事，向問天，終於名震天下了。
剛剛占領沛縣的孫策，心中怒火衝天：
“江東是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