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見少主
白袍小將心中正激動萬分，沒想到對方卻突然來抓捕自己，顧不得多想本能地展開反擊。
隻見他腳下一滑，就從對麵兩人中間的狹小空隙中穿過，然後反手一腳踢在左邊的徐盛身上，借著反彈的力道又後退了一段距離。
“徐盛和唐祝雖然不是什麽頂尖武將，但怎麽也算得上是二流武將。
他們兩人聯手發動突襲，竟然還沒能占到便宜。”
向問天非常驚訝，“這曲阿的一名小小屯將，竟然有如此實力？”
可是，為什麽麵對吳景的進攻，又總是無能為力？
最後，向問天隻能把這歸於劉繇的問題：“或許，這就是儒生領兵的通病吧。不知兵，不能知人善用。”
再看向場中，轉念之間徐盛與唐祝已經快要落敗了。
“這時候可不能在劉繇的手下麵前丟臉！”
趁著其他人還看不出，向問天立刻親自出手。
疾如閃電地抓住了白袍小將踢向唐祝的右腳，然後一拉一送把他摔在一丈外的草地上。
徐盛唐祝如影隨形，一邊一個抓住白袍小將的胳膊，重新把他扭到向問天麵前。
“鬆手，鬆手！像什麽話？兩個堂堂校尉在這欺負一名屯長。”
向問天厲聲嗬斥道。
然後，他又以溫和的語氣對張燕說：
“這位勇士，請不要見怪。他們隻是想試試你的本事，沒有惡意。”
白袍小將張燕依舊不喜不悲，十分淡定地回答道：“標下不敢。”
但他內心卻是驚喜萬分：
“這就是少主嗎？果然不愧是霸王後人，一招就將我製住了。”
張燕很想當場磕頭認主，但立刻想起向伯的叮囑：“少主的身份決不能泄露！死也不能！”
看看身邊眾人，張燕恨不得他們立刻全部消失。
“幾百年了，先祖們一代一代地保守秘密，傳承希望，卻都未能等到曆代少主現身。
我張燕何其有幸，今日竟能親眼見到少主。”
看著他激動得渾身顫抖，唐祝等人還以為這家夥是被自家主公震懾了，想要磕頭投效呢。
向問天此刻還真起了愛才之心，親自俯身雙手將張燕扶起，本想說些招攬的話。
卻聽到對方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詩：“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來自21世紀的向往和本就生活在漢末的向問天都驚住了。
一個聲音在說：
“這是兩宋之交的才女李清照的詩啊，這曲阿小將怎麽會？”
一個聲音在說：
“這……這不是向伯經常念叨的幾句詩嗎？接下來還有兩句呢！”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聽到向問天無意識地念出這兩句詩，張燕再無任何疑慮：
“沒錯，這就是少主！”
相傳這幾百年間，僥幸存活下來的霸王舊部及其後人，創造了許多朗朗上口的詩篇懷念霸王，隻是不敢外傳。
張燕知道的，隻有這一首《人傑》。
這是先祖以家訓的形式要求每個後人必須倒背如流，將來少主出山，這就是暗號。
隻有向問天和向伯知道，除了《人傑》，還有兩首詩。
其中一首是《勝敗》：
“勝敗兵家事不期，包羞忍恥是男兒。
江東子弟多才俊，卷土重來未可知。”
另一首則是《壯士》：
“百戰疲勞壯士哀，中原一敗勢難回。
江東子弟今雖在，肯與君王卷土來？”
但向問天並不知道，這就是接頭暗號。
下山前，向伯什麽也沒跟他說，甚至他主動要求向伯亮出底牌，也被向伯用話堵回來了。
而張燕，則是在一個月前突然收到消息：
“少主將至，準備迎接。”
發出消息的人自稱向伯，並透露少主是新任徐州牧向問天，要求張燕尋找恰當時機向少主表明身份。
這樣看似來曆不明的消息，張燕卻深信不疑。
他們這些人的存在，外人是絕不可能知道的。
而向伯，不隻是一個稱呼，更是一個身份，曆代負責照料培養少主的那個人，都叫向伯。
張燕無法抑製內心的激動，隻好順勢假裝被向問天的武力折服，然後告辭離去。
向問天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個人身上有故事！而且似乎與我有關。”
“向伯說過，‘人傑’這幾首詩，是向家世代相傳的，不為外人所知。
可是，這白袍小將卻知道，還當著我的麵悄悄吟誦。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但是，這事關係到自己的身世秘密，自然不能明目張膽地去追問，隻能先埋在心裏，找機會再探查。
當天夜裏，向問天沒有宿在軍營，而是陪著陶謙住在縣衙。
……
夜深了，其他人大多已進入夢鄉，向問天吹滅了燈火，卻沒有入睡，還在尋思白天的事。
“這個叫張燕的曲阿小將，絕不是偶然出現的！是不是有什麽事將要發生？”
他正托腮冥思苦想，突然發現窗前隱隱約約有黑影閃過，雖然速度極快，卻還是沒逃過他的雙眼。
“誰？”
向問天正要去取佩劍，卻聽門外傳來極細微的聲音：
“向使君，是我，張燕。”
“張燕！”
向問天笑了，不用費盡心思亂猜了。
他側耳傾聽，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便輕輕打開房門，讓張燕進來了。
隻是沒想到，這家夥進來後徑直就跪在地上，口稱：“屬下拜見少主！”
“少主？你是什麽人！”
“啟稟少主，屬下乃英布後人，先祖為漢王追殺，後人改姓張以避禍。”
“英布後人？
原來如此。起來說話。”
“是，少主。”
“既是英布後人，可有其他族人？”
“稟少主，有，但不多。”
“能作戰的有多少？”
“屬下所領的一屯騎兵，皆是族中子弟，輪番入伍訓練，若全部召集，有1000人上下。”
“好，很好。可是，你如何知道我是你的少主？不怕認錯了人？”
“少主的身份乃是屬下家族最高機密，隻有家主知道。
家父臨終前命屬下接任家主，方才告知一切。
一個月前向伯傳信，告知少主將親臨江東，命屬下迎接。”
聽他說到向伯，向問天再無疑問：“看來老頭還是愛我的，嘴上說沒有底牌，實際上還是給我準備了嘛。”
心情大好的向問天扶起張燕，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既已在曲阿經營百年，可有破敵之法？”
張燕的回答幹淨利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