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徐州是我的
張飛的劍，疾如閃電，頃刻間就到了向問天的麵前。
向問天依舊沒動，還是呆呆地望著歌姬離去的方向。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卻不敢動，不敢出聲，全都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看著。
有人擔心向問天會死，也有人怕他不死。
那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焦點都聚集到了張飛手中的長劍上，卻沒有注意到張飛的表情。
隻聽“嗆啷”一聲，張飛的劍刺中了向問天麵前的一個銅製酒盞，然後餘勢不減，飛向了側後方的梁柱，接著就是一聲巨響，向問天身前的桌案被撞翻，好大一隻的張飛摔了個狗啃泥，就趴在向問天的腳下。
向問天在一開始就發現了張飛刺向他的長劍，但他知道就算張飛真恨死他向問天了，無論如何也不敢眾目睽睽之下行凶，殺了陶謙身邊的紅人。
所以，向問天根本動都懶得動一下，就坐在原地發呆，等著看張飛怎麽收場。
而張飛的確沒想過要殺向問天，他知道憑借向問天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過這一劍，隻是想看著向問天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哪知道向問天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最後時刻張飛隻好拚命撤回刺出去的長劍，卻怎麽也收不回力道，隻好脫手將劍擲向酒盞，連自己的身體也控製不住摔飛了出去。
這時向問天才飄然起身，瀟灑地落在張飛的麵前。
然後，全場爆發出猛烈的嘲笑聲，張三將軍都氣爆了，卻隻能爬起來緊握著拳頭死盯著向問天。
“三弟，你喝多了，先回營休息去！”劉備的臉都氣黑了，卻依舊保持優雅：“陶使君，諸位將軍、大人，我這三弟不勝酒力，讓大家見笑了，請多包涵。”
然後又是替張飛向向問天賠罪，向問天倒是無所謂，反正出醜的又不是自己。
張飛卻還倔強地站在原地不動，死死地盯著正談笑風生的向問天。
劉備隻好讓關羽強行把張飛送回去。
陶謙、糜竺招呼大家繼續喝酒，接著奏樂接著舞。
可經過張飛這一鬧，大夥哪還有心情啊。
好好地一場慶功宴，就這麽不歡而散，劉備在大家心中的好印象也隨之受到了影響。
向問天倒有些喜歡張飛這個莽漢了，希望他多幹幾次這樣的好事，好好敗一敗劉備在徐州的好感。
到這時候，諸葛亮終於看出一些頭緒了：“向校尉與劉皇叔不對付！”
但所知信息有限，他還是猜不出其中的關鍵。
回營的路上，諸葛亮決定當麵向向問天請教：“向校尉，劉皇叔是否與你有嫌隙？”
“什麽嫌隙？沒有！劉皇叔是個大好人，老好人了，大家都尊敬他。”
“向校尉既不信亮，又何必非要讓亮留在身邊呢？”
一聽諸葛亮這麽說，向問天立刻嚴肅起來了：“孔明（諸葛亮還沒有取字，向問天強行給他的），我沒騙你，我個人與劉皇叔沒有任何過節。”
“那為何對張將軍與劉皇叔抱有敵意呢？”
“我說孔明，你哪頭的啊？沒看到是張飛那個閹（燕）人要殺我嗎？”看諸葛亮扭過頭不理他，向問天又趕緊找補，“好吧好吧，我跟你說一個秘密，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包括你叔父和兄弟姊妹。”
“什麽秘密？”諸葛亮終於把頭轉回來，望著向問天。
“陶使君想要榮歸故裏，準備把徐州牧讓給劉備！”
“果真？朝廷重器怎可私相授予？”諸葛亮的小腦袋瓜子宕機了，幼小的他還沒有見過如此荒謬的事情。
“孔明啊，少見多怪了不是？朝廷法紀早已形同虛設，現在是兵強馬壯的說了算。”
諸葛亮回想一家人從琅琊國逃亡到彭城的所見所聞，似乎的確如此。
深呼吸，平複內心的激動後，又問道：“可是，即便是陶使君將徐州讓給劉皇叔，又與向校尉有何關係？”
“怎麽與我沒關？你剛才沒看到張飛要殺我？”
“張三將軍隻是想讓你出醜，並沒有心存殺意。”
“他現在自然是不敢真的動手，但是心裏一定是想殺我的，你承認不？”
看諸葛亮點頭，向問天很開心，繼續說道：“一旦劉備成了新的徐州牧，張飛自然跟著水漲船高，你說到時候會怎樣？就算他升官後突然心胸開闊了，故意刁難我這個小校尉總免不了吧？”
“張三將軍性格直爽，嫉惡如仇，的確有這種可能！”
“那你說，我和曹將軍會當縮頭烏龜，逆來順受嗎？”
“向校尉不是這種人，曹將軍也不是！”
“所以啊，張飛一旦故意刁難，我與曹大哥自然會反抗，這叫什麽？內訌。”
諸葛亮當然明白，一旦出現內訌，本就危機四伏的徐州必然進一步削弱，最後不管哪一方獲勝，徐州都會損失慘重，無論將來曹操、呂布、袁術、袁紹哪一個來入侵，徐州都難以抵敵。
“原來向校尉是為了徐州大局，為了讓徐州百姓少流血，而不是為了一己之私。是亮想錯了”
“嗯，知道錯了就好。所以我要想方設法阻止陶使君讓徐州！
但我當然不會去誣蔑、誹謗劉皇叔，隻是把他和他身邊的人所犯的錯誤放大那麽一點點，讓大家看到，降低陶使君和徐州官員百姓對劉皇叔的好感。”
“太陰險了！”唐祝低聲說了一句，然後被向問天一記暴扣。
“說誰呢？我很陰險嗎？事情是他自己做的，沒人逼他，我隻是讓大家看到他做的事。
有時候就是把他說過的話再說一遍，這也有錯嗎？”
其實，向問天隻說了一半真話。
除了要阻止陶謙把徐州讓給劉備，向問天更希望的是一步步引導陶謙把徐州讓給自己。
彭城，不但是徐州的治所，更是400年前西楚霸王項羽的都城。
他作為項羽後人，當然希望把彭城掌控在自己手中，作為稱霸天下的基業。
隻是，現在實力太過弱小，還不能暴露身份。
向問天需要時間來成長，壯大，同時還要想辦法削弱周圍的強敵，首當其衝的就是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