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蕭家的過往

“你要問國公爺的消息?”

陳奉之看著沈新年認真的消息,還是不解。

“你家小姐,是國公爺的女兒,問她不就好了?”

沈新年當然知道,這些事情問蕭容魚是最快的,可惜,兩父女的關係,擺明了就是冷淡的。

問她的話,說不定還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說。

若是問柳知白的話……

沈新年有個感覺,國公府的事情,他必定是一點都不會說的。

所以思來想去,也就隻有眼前的陳奉之,是最適合的人選。

“我是下人,是為了討好主子才來問這件事情的,可若是問了大小姐,那不是功虧一簣。”沈新年胡亂編了個理由,總不好他來宣揚,說國公府家的老爺跟自己女兒關係不好吧。

陳奉之端著熱茶:“那你聽著就是,這些消息,我也是聽外頭人說的,不一定準。”

“行。”

陳奉之便把國公府是如何起家,如何跟著先帝打江山,如何娶了蕭容魚的娘,如何有了三夫人,這些事情細細的告訴了沈新年。

原來這一位國公,當年也是商賈出身,家中有資財,但是年紀輕,性子豪爽。

前朝末年的時候,天下是名不聊生。

這位老國公就放棄了萬貫家財,換成了一隊兵馬,然後投了先帝,成了最早跟著先帝打天下的人之一。

而他的妻子,王氏,也是蕭容魚的娘。

是南邊一位豪商的女兒,在亂世裏,也是盡量的收養孤兒,籌措糧草。

兩個人一個在前方奮戰,一個人在後方鎮守,算得上是一段嘉話。

可惜後麵嘛,這位夫人生了蕭容魚之後,身子便不大好,沒幾年之後就死了。

“……不過嘛,我倒是聽說了另外一個說法。”

“另外一個說法?”

“是說這位夫人,當時手裏頭是捏著先帝的情報探子,所以勞心勞力,生下孩子之後,又落下了病根。”陳奉之喝了一口茶水:“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個有些假,一個女人,怎麽能捏著那樣的東西。”

沈新年忽然起家想到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玩意。

說不定……是真的?

可陳奉之的話,也側麵說明了,這位國公為什麽對蕭容魚的態度是那樣的古怪。

但如何要破了國公心裏的魔障呢?

沈新年心裏正想著對策,陳奉之就又說了起來:“這位夫人死了之後,國公府的內宅就沒人主持,蕭容魚也是需要人照顧的,所以才迎了那一位三夫人進來。”

“她進門也應該是二夫人才對,怎麽是……”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從國公府裏麵傳出來的消息,那就是稱呼為三夫人,誰也沒有深究裏麵到底是為什麽。”

按照古代的禮法,這種進門的應該算是妾室,哪怕是再尊貴,也都不會有過多的特權。

但是三夫人再府裏麵的樣子,那就差了一個正室的名頭而已。

所以,要不然就是國公有意為之,要不然這其中就是有什麽內情而已。

總之,來龍去脈搞清楚了,現在就要再問問其他的。

“那就勞煩陳公子,再幫忙一下,打聽打聽老國公的喜好。”

“這個沒問題。”陳奉之大手一擺,但是有神秘兮兮的湊到了沈新年的跟前道:

“對了,這幾日,你千萬不要單獨出門。”

“怎麽了?”

“顧淮那個瘋子,要找你的晦氣。”

陳奉之想起那天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

要不是他去的即使,把顧國公的麵子駁斥了回去,他爹還真的能讓那位順天府,把橘香齋解封。

隻不過顧淮就是這個德行,比他強的人,不敢來找麻煩,隻能對著那些弱小之人發泄。

在他的眼裏,沈新年就是這樣的弱小。

想著那天,胡二牛辛辛苦苦的成果,一下子就被這個顧淮的人弄的什麽都沒了。

沈新年心裏反倒是激起了一股子邪火。

“那便讓他來好了,看咱們兩個之間,到底誰才是弱小的。”

“你該不是真的要跟顧淮杠上了?”

陳奉之雖然覺得沈新年有才,也有勇氣,可是說到底,他也隻不過是鎮國公府上的家丁而已。

沒有官身,也……

倒是有幾個朋友。

可是這樣,又如何鬥得過那位國公府的小瘋子。

“還是收……”陳奉之剛想要再勸勸,沈新年卻起身就要離開了。

得了,要不然還是派兩個人跟他屁股後麵走著,免得回去的路上,這位顧世子腦子壞了當街殺人。

沈新年從陳奉之的府邸裏走了出來,已經是午後的時分。

陰鬱的天氣裏,雪花是夾雜在刀一樣的風力,刺痛著身體的每一處露出來的地方。

路邊行人是匆匆而過,零星的幾個乞丐,也胡亂用稻草弄成了繩子,紮在腰間防風,躲在牆根下麵哆嗦。

走幾步就有一兩個熱騰騰的攤子,放著一些街麵上容易煮的東西。

那些食物的香氣,混著蔥花的香氣,一下就勾起了沈新年的食欲。

這個新年,京城裏的治安也是好的。

沈新年想著往年,路邊上乞討的人,那是一個挨著一個的。

看起來皇帝是真的有錢了。

路過了一個餅鋪子,沈新年停了下來:“老板,給我五個燒餅。”

“行。”

老板利落的從土堆的窯子裏,取了幾個肉餅出來。

油花滋滋的在上麵響著,鮮肉的香氣,夾雜著綠色蔥花和酥脆麵餅的響動,一起跟著霧白的煙火氣,一起從土窯冒了出來。

五個肉餡的餅子,正在被老板利落的包了起來。

噠噠的響動,由遠到近,在身後響了起來。

帶著重量的風一下就從沈新年的後背刮了過去,他一下就被這一陣風帶偏了,身體一個踉蹌就倒在了地上。

隻聽了嘎嘣一聲,沈新年覺得似乎戳到了什麽,鑽心一樣的疼就往他的額頭衝,幾下就掉了幾滴冷汗。

“喲,這不是鎮國公府的沈新年嗎?這是要給家裏人買餡餅嗎?”

那陰冷冷的聲音,沈新年緩緩的爬了起來,冷靜的看著不遠處,騎在馬背上的人。

“顧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