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許平的兄長

“夫君,你怎麽那麽傻……”

蕭紅葉走了之後,蘇婉兒從衣擺上撕下一塊布,幫助許平小心包紮傷口。

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許平竟然真的,用長劍刺破了自己的小臂。

看著這樣恐怖的傷口,蘇婉兒直接就被嚇傻了,而聽到許平的意思,是要三刀戳出六個血洞來,給自己表示歉意的時候,她的心徹底融化了。

不過好在蕭紅葉那個女人,雖然心狠,但是也沒有太過愚蠢。

她也沒想到許平那麽幹脆,做出來的事像個男人,而不是傳說中的潑皮無賴的形象。所以阻止了許平的行為,留下一瓶創傷藥,帶著管家黃老離開了。

當然許平也不是沒有收獲。

不禁在心中,給蕭紅葉記了一筆,決定以後等自己崛起了,早晚要在她身上也捅三個洞,出出血。除此外,還從蕭紅葉那裏,要來了她隨身攜帶的一把製式弓箭。

理由,自然是自己受傷,有弓箭打獵,才能讓蘇婉兒不餓肚子。

他現在已經大致了解了自家的情況,現在別說銀錢了,就連吃的最後的半碗稞麵,也都沒有了。

要是不提前準備點手段,要麽和蘇婉兒隻能餓死。

“沒事的,別哭了。”

許平伸出手,幫助蘇婉兒擦掉了臉頰上的淚珠。

對於蘇婉兒,他的印象始終都是極好的。這個妻子明理懂事,包括蕭紅葉威脅自己的時候,她也是堅定的站在自己的身邊。

聰明懂事,隻是原身不懂得珍惜,現在許平穿越過來,自然是要好好對待。

自己的下半生,想要過得逍遙自在,可以沒有賭毒,但是不能沒有妻子。

蘇婉兒是真的傷心了,剛才許平的動作太快,她沒有來得及阻攔,從蕭紅葉走,她一直自責到現在,臉上的淚珠就沒有斷過。

“女人啊,不愧是水做的。”

看著蘇婉兒的眼淚,越擦越多,許平感慨了一聲,隻能找些事做,來轉移一下這個妮子的注意力。

要不然。

許平都擔心她會哭暈過去。

“婉兒,我醒來之前,聽到有人跟你爭執,牽走了我們的老黃牛?那人是誰!”

許平作為十裏八鄉,唯一一個被官府評為十等平民的存在,家裏的清貧是出了名的。

這件破落的小院,茅屋都已經破爛不堪,甚至都有了發黴的跡象,不能遮風避雨。而且他也沒有資格擁有田地,前些天父親去世,因為掛念許平沒有生存的能力,所以把老黃牛專門留給了他。

聽到許平的話,蘇婉兒終於是止住了哭聲。

她紅著兩隻眼眶,委屈巴巴地看著許平,帶著哭腔囁嚅道,“那人是夫君的兄長,許誌。你現在能記起來嗎?”

許誌?

許平聽到這個名字以後,有些渾噩的腦海中,有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人是許平的兄長,但是那麽多年對待許平,卻是動輒打罵,從小持續到大,這也是讓許平養成了暴虐性格的主要原因。

在許平跟蘇婉兒成家以後,他也是在背後搗鬼,控製著年歲太大身患重疾的老爺子,沒有給許平任何的幫襯。

這頭老黃牛,還是老爺子偷偷找了村裏的村長,來給他做的見證。

從外麵回來的許誌,因為這件事對於自己的老爹暴打出手,沒有幾天可憐的老人就徹底去世了。

這些事情,在許平的心中一一閃過,讓他皺了皺眉。

“沒想到這個封建世界,竟然這麽殘酷。親哥倆,竟然鬧到了這個份上?今天,讓我親自去會會他。”

聽到許平要去找許誌要回老牛,蘇婉兒直接慌了神。

“夫君,萬萬不可!”

看著蘇婉兒對自己關切的模樣,許平的心中微微一暖,“有什麽不可的,那頭老黃牛本來就是我的。而且我聽到,他這個做兄長的,連給我留點幹草做草席都不肯?讓我去問問他怎麽個事!”

蘇婉兒苦苦哀求,拉著許平的衣角,說什麽也不讓他離開。

“許誌他對你那麽不好,你過去索要黃牛,一定會跟他起衝突的。

眼下夫君被老牛砸傷的傷勢還沒痊愈,剛才還為了我,插了自己一刀。

你現在去找他,肯定要吃虧的。那人出手又狠辣,爹爹就是被他打後,重傷死掉的。你要是再出個什麽意外,我一天都不想活了……”

看著蘇婉兒真情流露,許平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不光是老黃牛,還有他打罵你的事情。以後你記著,你的夫君我,是不會讓你受欺負的。剛才他怎麽欺負你的,我這就去找回來。”

看著許平有些蒼白的臉上,滿是堅毅,蘇婉兒一時間有些癡了。

“看什麽?我臉上有花?”

“不……我是感覺,夫君你的變化,真的好大……”

蘇婉兒耳邊縈繞著許平的情話,不敢直視他有些霸道的目光,紅著臉低下了腦袋。

要不是伸出手掐了一下自己,能夠清晰感覺到痛苦,蘇婉兒都以為是活在夢中。

“我真正的大變化,你還沒見到呢。

走吧,帶路。

那個老黃牛,是村長做見證才留給我的。

如果徐誌得知我醒過來,一定會想辦法把老黃牛賣了或者宰了,到時候就算拿出父親的遺契,也拿他沒有辦法。所以,必須要快一點。”

在這樣的一個發展滯後的世界裏,一頭耕牛絕對是平民家中的寶貝。

如果有了老黃牛,許平也能更快地掙錢養家,改變窮困潦倒的生活。

想想一天三頓,可能都要吃幹澀難咽的稞麵,許平就覺得一陣頭大。

說著,許平已經邁步走出了籬笆院。

後麵的蘇婉兒見阻止不住,隻能連忙跟上來。她緊緊握著手中的竹刀,暗暗決定要是夫君跟許誌發生了衝突,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麽。

踩在泥濘的小路上,深一腳,淺一腳,濕黏的黃土,從草鞋的孔洞中擠進了鞋子,每走一步就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讓許平感覺有些難受。

“走慣了瀝青馬路,這樣的泥濘小路,還真是讓人一陣頭大。”

許平正感慨著,突然發現這裏的泥土,竟然都是製作陶器的陶土。想到自己家裏,那用來做碗的可憐的陶片,許平覺得自己可以燒製一些陶器用來做器具。

記憶中,這個世界的陶藝,還是十分落後的。

現在自己十品流民的身份,是被官府定死的,所以種田什麽的都是奢望,如果以後能建造出來一個陶窯,用來賺錢也是極為可行的。

把這個念頭放在心裏,帶著翠兒,一直走了半刻鍾,才遠遠看到了一片古樸村落。

“夫君,村頭那家,就是許誌兄長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