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政府的行動
方同身體的變化讓趙越一時間不知所措。
程語琳被兩人的聲音吵醒。
輕敲房門口，輕聲問道：“趙哥，方哥，出現什麽事了嗎？”
趙越身體頂在門口，他不敢把方同的這一幕給程語琳看。
“你站遠點，方同身體出現點問題，別進來！”
趙越聲音嚴肅。
“趙越！”
方同一聲大吼。
身體已經從**站了起來，眼睛盯著趙越，有種說不出的恐怖。
趙越現在的心裏有點打顫。
身體悄然移動，趙越強忍著顫抖的雙腿，將鋼製棒球棒拿在了手中。
“方同，你冷靜一下！”
趙越冷聲厲喝，額頭上已經浮現了許多汗水。
“趙越，幫幫我……我感覺身體好熱……要爆炸了……”
方同身體搖晃，往牆角退了幾步，聲音沙啞，表情痛苦。
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旁，卻意外摸到臉上的膿包。
嚇得方同雙手一縮。
“我現在怎麽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方同身體顫抖。
見到方同還有意識，趙越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安撫住方同後，趙越想起門外的程語琳。
程語琳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光迷離，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很抱歉。”
趙越戴著墨鏡，走上前來。
“發生什麽事了？”
程語琳問道。
趙越沉默了幾秒鍾，決定不再向她隱瞞。
於是便把自己和方同被感染的情況給她講述起來。
“意思……你們已經被感染了？”
程語琳吃驚的後退幾步，看著趙越的眼神中帶上了警惕。
“我們兩個雖然被感染了，但情況和外麵的感染者完全不一樣，我們和正常人基本沒有太大的區別。”
趙越連忙解釋。
聽到這個，程語琳稍微鬆了一口氣。
“那……方同現在是怎麽回事？”
程語琳連忙問道。
“不知道。”
趙越坐在沙發上，雙手撐著臉。
“或許……我們隻是早期症狀。”
趙越無奈歎氣。
“那我現在怎麽辦？”
程語琳眼中閃爍起了淚光。
“我現在出又出不去，然後房間裏麵你們兩個還是不確定的感染者。”
“早知道，我就不該過來！”
程語琳帶著哭聲說道。
“趙越！”
房間裏方同的聲音再次響起。
兩人身體都是一顫。
“你在這裏待著，我進去，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做好殺死我們兩個的準備。”
趙越皺了皺眉頭說道，事情的發展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料。
“混蛋！你們兩個！”
程語琳咬牙大罵一聲。
趙越在門口深吸一口氣，便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不過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趙越吃驚。
方同此時蜷縮在房間角落。
全身上下全是膿包，甚至開始有不明汙濁**流出。
但在他的周圍卻有無數密密麻麻閃爍的藍光。
趙越第一次見這一幕，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剛想靠近方同幾米，汗毛頓時豎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身上傳遞過來。
“觸電？”
趙越吃驚，方同這家夥，不會是成了感染者中的boss了吧。
這玩笑開大了。
如果隻是成為感染者，趙越也就忍忍心，一棒槌下去的事情。
但這變化，趙越感覺今天要是不處理好，那真的要完。
“方同！你怎麽樣？”
趙越連續幾聲呼喊，但回應的隻是一聲聲痛苦的低吼。
隨著吼叫聲越來越大，從之前的低吼到後麵的高聲大吼。
趙越不由連忙跑到陽台，往下看去。
樓下一雙雙感染者猩紅的雙眼正抬頭呆呆地看著趙越所在的這棟樓層。
甚至有的已經開始緩慢攀爬，雖然效果忽略不計。
不過就在這時。
程語琳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有……有腳步聲。”
程語琳聲音緊張。
如果之前她不害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這些感染者還不會主動攻擊。
哪知道感染者也會相互攻擊，吃人的時候。
程語琳的內心是極度恐懼的。
“我們兩個先把門頂住，你把武器也帶上。”
趙越深吸一口氣，把身體頂在門旁的櫃子上。
門外的腳步聲悉悉梭梭傳來。
但卻沒有撞門的動靜。
過了幾分鍾，見沒多大動靜後。
趙越和程語琳對視了一眼，鬆了一口氣。
“咚！咚！咚！”
突然，一道粗重緩慢的腳步在門外響起。
兩人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腳步聲突然停在了門外，原本悉悉梭梭的腳步聲都小了許多。
“嘭！”
門框震動，發出一聲巨響。
那群感染者撞門了。
頂著門框的櫃子紛紛搖晃。
趙越趕緊用手穩住，防止怪物破門而入。
“怎麽辦？”
程語琳一時間也慌了神，瞳孔緊縮。
“媽的，進來一個殺一個。”
趙越心裏也被極度的恐懼占領，發起狠說道。
麵對這些不到幾天的感染者，趙越是不敢殺人的。
他從最開始拿的武器都不是刀具，隻是棒球棒用來防身。
但現在情況，趙越心裏知道，如果他們進來，自己是真的會死。
“嘭！嘭！嘭！”
門外的撞擊越來越猛烈，門框嘎嘎聲不絕於耳，趙越甚至都看到了門框已經發生了變形。
在這樣下去，破門隻是時間問題。
“冷靜！必須冷靜下來！”
趙越心裏不斷告誡自己。
“這些感染者是被聲音吸引過來的，那有沒有可能讓他們被聲音吸引走？”
趙越腦中想法一閃而過。
“程語琳！在我房間有個藍牙音響，你找個繩子，把它掛在窗外，播放音樂吸引這些感染者。”
趙越對身旁的程語琳說道。
程語琳在恐懼下，聽到趙越的話後，也來不及想，連忙點頭，轉身就向趙越房間跑去。
“啊！”
一聲女生的尖叫很快響起。
“糟了，她還沒見過方同現在的樣子。”
趙越心裏暗道不妙，但門口他又不方便走開。
隻能連忙呼喊：“方同他現在有意識，不會攻擊你！快！時間不多了！這些感染者進來，咱們都得完蛋！”
剛看到那副模樣的方同，程語琳嚇得根本不敢過去。
但聽到趙越的呼喊後，程語琳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方同，是我，我拿個藍牙音響就走，好好待著，好好待著……”
程語琳小心翼翼的走在房間，背靠牆壁，口中不斷說著，目光始終盯著方同的身影，生怕一個他突然衝了過來。
“藍牙音響……在你左手邊的櫃子裏……”
方同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嚇得程語琳又是一次尖叫，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方同確實還有意識和理智。
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連忙翻找起了櫃子。
很快便在櫃子一個角落找到了藍牙音響。
由於沒找到繩子，時間緊迫，程語琳直接將自己房間裏的床單拿了出來，卷在一起，將藍牙音響捆綁在了上麵。
撞擊房門的聲音不斷響起，仿佛一道催命曲，逼得程語琳衝向門旁房間窗戶的速度更快了些。
“音樂放好了！”
程語琳將打成結的床單放在窗外，這扇窗戶是離門最近的一扇，是在樓層的側麵。
音響掛到下麵一層樓，如果吸引有用的話，那這些感染者會走到樓下。
程語琳特地選了一曲高亢的歌，不管效果怎麽樣，她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上天。
隨著音樂的響起。
門口的感染者腳步再次淩亂起來，門也不再傳來撞擊感。
聽到腳步聲遠去。
這讓趙越，程語琳兩人長舒了一口氣，計劃有用。
“做得好，要不是你，我們估計今天全栽在這裏了。”
趙越對著程語琳笑了笑。
一起度過一場危機後，兩人的生疏感淡了很多。
“主要是你出的主意，幸好。”
程語琳也是一笑，她真的太怕了，那個時刻，她真的感覺自己離死亡就差一扇門的距離。
窗口的音響放了十多分鍾後，趙越便讓程語琳把音響收上來，音樂關了。
自己則在門口坐了一晚上，他擔心又有變故。
程語琳也在沙發上半眯了一晚上，她也害怕還會出什麽意外。
至於方同，一晚上沒有再大吼大叫，還有理智他極力壓抑著痛苦，雖然他沒親眼看到趙越他們出什麽事了，但聽到他們的交談，他也知道他們正在經曆什麽。
慶幸一晚上除了那段波折後，再無其他事情。
後續門口雖然有腳步聲，但沒有停留就走遠了。
透過窗外，天空已經漸漸亮起。
除了樓下感染者的嘶吼聲更加劇烈和頻繁外，一切看起來和正常小區沒什麽區別。
一晚上沒睡的趙越，剛想習慣性的返回房間睡覺，突然想到方同的模樣和那沾滿不明汙濁**的床單，身形一頓。
“算了，看看方同那小子怎麽樣了。”
趙越想了想，打開了房間的房門。
屋內，那惡心渾身膿包的身形已經消失。
隻有一具半裸的渾身紅斑的男人正躺在不明汙濁**中，皮膚光滑有肌肉線條。
“方同？”
趙越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方同聽到聲音，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趙越。
同時看到身邊的惡心**。
連忙站起身。
“你怎麽變回來了？”
趙越上下打量方同。
原本猩紅的眼睛已經消失，除了渾身的紅斑，看起來比之前更接近正常人了。
方同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後麵痛苦到直接昏厥了，醒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趙越也沒多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奇怪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讓方同去洗了個澡同時讓他把房間收幹淨，趙越便在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
方同和程語琳便拿著手機走上前來。
“最新新聞，政府對G市開始出動軍隊進行救援了。”
方同把手機屏幕展在趙越眼前，開口說道。
“看樣子，很快我們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程語琳很高興。
趙越看著新聞，新聞描述依舊簡短，沒有配圖。
描述中政府特意聲明嚴禁其他任何救援組織前往G市。
在這個2053年的時代，全息都是很常見的事，隨便一條新聞都有許多視頻展示，但這麽重大的事件，全網上除了政府的發文，完全看不到圖片，視頻等相關信息，這讓趙越感覺奇怪。
但政府派出軍隊，始終是件好事。
這也讓趙越鬆了一口氣，他真想早點離開這鬼地方，昨晚的一幕到現在都很害怕。
三人吃了點速食，現在他們都不敢開太亮的燈，圍坐在茶幾邊，開了一盞小台燈。
氛圍顯得有些壓抑。
偶爾刷刷手機，方同捂著嘴巴，壓低自己的笑聲。
程語琳看了眼方同，眼光帶著複雜和詫異，對方同強大的心理接受能力表示讚歎。
趙越已經習慣方同的性格，反而很平靜。
“我們要不要發布一條求救信息在網上？”
趙越忽然開口說道，他也在考慮這件事是否要做。
“發，為什麽不發？”
方同放下手機，說道。
“我在玫瑰小區的時候就發布了。”
程語琳在一旁說道。
“當時看到感染者，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打電話求救。”
“不過當時電話沒打通，我就在互聯網各個渠道發布了求救信息。”
“這幾天網上反饋情況怎麽樣？”
趙越連忙問道。
“不過很奇怪誒，發了這麽多天，但不論是帖子還是視頻，瀏覽量完全沒有。而且我還發了很多個。”
程語琳搖了搖頭，語氣有些驚訝道。
“語琳妹子，你把賬號發給我，我查查看。”
方同拿起手機，對著程語琳說道，語氣驚疑。
程語琳把賬號和視頻id給方同講了，方同一查，完全沒有這條視頻。
“怎麽可能，我明明發布了，你們看。”
程語琳說著把自己手機屏幕展示給兩人。
“都顯示發布成功了。”
這讓方同不信邪的又搜了一遍，依舊顯示沒有該條視頻。
趙越手指不斷輕敲著桌麵，已經開始思索。
“隻要發布求救信息就會被屏蔽嗎？還是？隻要是G市發布的所有信息都會被屏蔽？”
趙越思考著。
“如果是G市發布的所有信息都會被屏蔽，那能做出這個操作的人隻有政府？可政府為什麽會這樣做？這不就是封城？”
“等等，封城。”
趙越腦中靈光一閃。
“之前母親說過，醫院來了幾個神秘的病人，在醫院進行秘密治療，各種情況並未對外泄露。如果大膽猜測，這些病人就是感染者，那麽其實很早以前就已經出現了感染者，隻是從未報道過。”
“但從現在發生的結果來看，顯然目前並沒有研究出對感染者的有效治療方案。”
“那作為政府或者國家會怎麽做？”
想到這裏，趙越終於捕捉到了一點頭緒。
“軍隊，來這裏，可能不是為了救我們。”
趙越慢慢開口說道。
“你說什麽？怎麽突然說這個？”
方同眼睛一瞪，剛剛不是還在說視頻的問題，怎麽突然扯到軍隊了。
趙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按你的想法來說，軍隊來這裏是幹嘛？”
方同握了握手，心情突然低落。
“封鎖，或者清理感染者。”
趙越將自己的結論說出。
“可，我還沒被感染啊。”
程語琳睜大眼睛。
“隻是我的猜測。”
趙越說道。
“我去抽根煙。”
方同站起身走向陽台。
趙越心領神會，也跟了過去。
點了一支煙，兩人望著樓下嘶吼不斷的感染者。
“趙越，如果軍隊是來清理感染者的，我們會不會也會被當做清理的目標？”
方同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有可能。”
趙越點了點頭。
“那……逃出去？”
方同說道。
“逃哪裏，G市周圍的道路全部被封鎖了，而且我們身上的紅斑在路上肯定被盤查。”
趙越搖了搖頭。
“嘿嘿，我有辦法。”
方同嘿嘿一笑，一隻手上突然閃爍起來淡藍色的電芒。
看得趙越一愣。
“程語琳我不放心，現在就告訴你一個人。”
手上電芒消失，方同對趙越笑道。
“我這個樣子，不說別的，到時候肯定會被拉去做研究。我可不想被做研究。”
趙越點頭。
“後麵我研究路線，準備逃出G市。”
兩人這麽多年的關係，早已經心領神會。
煙抽完，返回茶幾旁。
趙越對程語琳開口說道：“我們兩個計劃離開G市。”
程語琳一愣。
“你們害怕被軍隊殺了？”
程語琳想通了關鍵，說道。
趙越和方同點了點頭。
“你要不然跟我們走，或者呆在這裏等軍隊，你沒被感染，軍隊應該不會把你怎麽樣。”
“你們什麽時候走？現在外麵全是感染者，你們怎麽走？”
程語琳問道。
“軍隊到G市的時間估計就這兩三天，我們準備明天出發，至於外麵的感染者，智商並不高，有辦法應對。”
趙越想了想說道。
“這麽快？”
程語琳慌了神，一想到自己要一個人留在這裏麵對那些感染者，心裏開始恐懼。
“那我怎麽辦？你們一走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程語琳發問。
趙越和方同對視一眼，一時間沒有更好的辦法。
“要不？你和我們一起？”
方同試探性的說道。
程語琳猶豫，再過幾天軍隊就到了，對她來說，隻要接觸和聯係到軍隊，那就有很大可能性離開G市，被送往安全的地方進行隔離，反正她沒被感染。
“記得給我把物資留下。”
程語琳歎了一口氣，神情柔弱。
三人商量好後，趙越和方同回到房間，打開電腦，開始研究起了路線。
“從這條路，一直往東走，然後避開公園和動物園，一直走，不考慮高速公路的情況下，隻能走森林和山丘。”
兩人看著地圖，明顯沉默了良久。
“艸！”
方同罵了一句。
他看到路線，光是離開G市的路線，幾乎都是人。
如果走路，那得走到猴年馬月才到另一個市，
而且無人區也不知道動植物感染沒有。
但上高速，堵不堵他們不知道，但下高速那必定被盤查，最主要的是高速上風險太高，很容易被發現，監控攝像頭一大堆。
食物問題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沒有食物，他們兩個也走不了多遠。
一時間兩人犯難了。
“換個思路，能不能找找防空洞。”
方同趕緊說道。
“你覺得地圖上能把這進行顯示？”
趙越挑了挑眉。
“你再想想。”
“要不找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先躲起來。”
趙越說道。
“吃的食物咋辦？”
“搶一輛車來運。”
“路被堵了怎麽辦？”
“開金手指，無敵車身。”
“你給老子玩GTA呢？”
兩人商量半天，最終決定一個方案。
計劃名兩人也取好了——走一步看一步。
次日淩晨。
兩人開始背起書包，身上穿的嚴嚴實實，帶起了墨鏡和帽子。
“計劃A，行動！”
趙越用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