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狗屁王爺

月光如水,照耀在銀裝素裹的天地間,襯得這個世界好像是精靈的夢幻家園。

蘇謹言裹緊身上的披風,任由寒風呼嘯而過,她帶著一個丫鬟急匆匆地來到康王的住處。

輕輕推開門,康王此時正眼神迷離地盯著門口的方向,見是蘇謹言,這才放下了警惕。

“康王爺,我煮了些醒酒湯來,你快點喝吧,喝了就沒那麽難受了。”蘇謹言接過丫鬟手中的醒酒湯,親自端到夏禹康的床前。

夏禹康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對蘇謹言說“有勞夫人了。”

“還客氣什麽,快點喝吧。”蘇謹言將醒酒湯遞上。

“我自己喝就可以了,不勞煩夫人了。”夏禹康掙紮著起來,蘇謹言見狀,連忙道:“康王爺您還是別起來了,我……我還是讓丫鬟喂給你喝吧。”

蘇謹言將醒酒湯放在丫鬟手中,對她說:“小蓮,你來喂康王爺,慢慢喂,切莫讓他嗆到了。”

“是,夫人。”小蓮乖順地點了點頭,一點一點挪動腳步,半跪在床邊,一勺一勺將醒酒湯喂到夏禹康的嘴裏。

喝完湯後,蘇謹言雙手攥著手帕,關切地問道:“怎麽樣?康王爺有沒有好一點啊?”

夏禹康的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他忍下想吐的感覺,輕輕點了點頭。

“那好,我就不打擾王爺休息了,您好好睡一覺吧。”

“好,今天多謝夫人了。”

“都說了不必客氣。”

蘇謹言穿上披風,環顧了一下四周,又將碳火挑得更旺了一些。

“小蓮,你今天就在這裏伺候吧,康王爺有什麽需要,你就幫他。”

“是,夫人。”

蘇謹言打開房門,一陣寒風吹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也顧不上這寒冷的天氣,將頭低下,急匆匆地趕回了自己的屋子。

剛進房門,蘇謹言就看見許清河將自己倒掛在貴妃椅上,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蘇謹言。

“夫君,夫君,你這是在幹什麽?”蘇謹言關切地上前,用力將許清河扶了起來。

“怎麽才回來?”許清河不冷不熱地問。

“剛剛去給康王送醒酒湯,耽誤了些時辰。”蘇謹言解釋道。

“那我的醒酒湯呢?”許清河繼續問。

“額……你……你以前喝酒也不要醒酒湯的啊。”

“他有,我居然沒有?”許清河跳起來,氣得呼吸粗重了許多。

“夫君,你喝這點酒算不得什麽,可是康王他,他都成那個樣子,你怎麽這個時候反倒吃起醋來?”

“我就吃醋,就吃醋,以後不許你對夏禹康那麽好。”許清河單手叉腰,聲嘶力竭地呐喊。

“好好好,快些小聲一點,丟死人了。”

燭火忽明忽暗,照耀在蘇謹言急切的小臉上,映得紅彤彤一片。

“這還差不多。”

蘇謹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我將小蓮留在那裏伺候了。”

“也好。”許清河點點頭,坐在床邊,伸出手招呼蘇謹言過來。

蘇謹言見他這副模樣,頓時一張小臉宛如傍晚的紅霞一般,她半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輕顫,她一點一點來到床前,許清河將她攬入懷中,粗糲的指腹劃過那柔軟的臉蛋,然後使勁掐起來,咬牙切齒道:“以後隻能小爺我在你心裏排第一,要是再敢有下一次,我保證你再也見不到那個狗屁王爺。”

“哎呦,哎呦,夫,夫君,疼,疼……”蘇謹言被突如其來的轉變搞得一愣,隨後臉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她忍不住去掰許清河的手。

許清河鬆開蘇謹言,抱著她輕輕歎息。

“王修延在家裏的事情你不能跟那個狗屁王爺說,否則我也不知道我們家會麵臨什麽,你知道嗎?”

蘇謹言在許清河懷中乖巧地點了點頭道:“夫君,你放心,我還是知道事情輕重的,有些事情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那就好。”

燭光漸漸暗淡下去,直至屋子裏的情況什麽都看不清,變成一片漆黑。

王修延的屋子裏卻還沒有熄燈,這屋子分內外兩間,之前替王修延診治的大夫就是休息在外間,而今天人卻換成了侯川。

王修延有些不解地問:“許世子家,是沒有客房了嗎?”

侯川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你覺得這麽大的國公府能沒有房間嗎?我今天來你這屋睡就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

說著,侯川起身,將房門嚴嚴實實地反鎖上,確定從外麵打不開以後,他才安心地躺在床榻上。

“我的安全?我在外人眼裏怕已經是個死人了,還能有什麽人來害我?”王修延眸色暗淡,沒有一點精神。

“哎呀,總之,就算是為了許世子的安全,你不能夠高聲說話,有什麽事情和需要什麽,就跟我說,明白了嗎?”

王修延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侯川這才打了一個哈欠,安心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康王就敲響了侯川的房門,王修延本欲說話,但是想起昨天侯川說的話,立刻閉上了嘴巴。

侯川也是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大喊道:“誰啊,誰啊?我還沒睡醒呢,別打擾老子睡覺。”

康王沉思一會兒道:“哦,是侯三公子住在這裏啊,昨天這院子裏有燈光,我還以為是許世子住在這裏呢。”

“哦,是康王爺啊,嗬嗬……我還沒睡醒,等我睡醒了再去跟您請安。”

“不用不用,我無意打擾,你還是繼續睡吧。”夏禹康聽了聽裏麵的動靜,隨後悄然離開。

侯川撫了撫胸口,一顆心髒還在激動地跳個不停,他聽見夏禹康離開的腳步聲,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是康王嗎?”王修延小聲道。

“噓,你別說話,萬一被他聽見就完了。”侯川立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地對王修延說。

王修延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嘴巴捂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個家夥大早上的來幹嘛來了,還好許兄有先見之明啊。”侯川掀開被子,又重新躺回溫熱的被窩。

此時天已經亮了起來,下人和小廝們都紛紛起身開始打掃落雪了,天氣也沒有之前那麽冷,可是對於愛好賴床的侯川來說,起床還是異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