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生在世需盡歡

真是好一場轟轟烈烈至死不渝的愛情啊。

許清河不禁暗歎。

很快馬車就到了渭湖旁,這裏秋風習習,微波隨著風兒拂過而變得逐漸**漾,柳枝長長順進湖中,像是一位妙齡美女在輕舀湖水。

“這裏真的好美啊。”尚羽澈手拉著喬雨荷的手,一刻也未曾鬆開,兩人並肩而立在湖邊,望著天色下一汪粼粼的湖水,這一刻,桑海蒼田。

“尚羽公子喜歡的話,以後可以經常同我們出來玩,保證你能知道京都很多有趣的地方。”侯川笑道。

自從兩人解開了嫌隙,侯川對這個尚羽澈的態度也變得好了起來,畢竟這可是太後的親侄子,誰能不給三分薄麵。

“我們一同泛舟吧。”侯川提議道。

尚羽澈點了點頭,他正有此意。

小舟在湖麵輕輕**漾,侯川同許清河共乘一舟,他們二人雙手托腮,百無聊賴地看著遠處那隻小舟上的二人,隻見喬雨荷輕輕依偎在尚羽澈的懷中,麵色紅潤,含羞帶怯,兩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之色。

侯川歎了一口氣。

許清河搖了搖頭道“我們倆好像兩個鋥光瓦亮的大燈泡子。”

侯川一臉不解地看著許清河,問道:“什麽意思?”

“額,就是看著人家談情說愛,你不覺得我們很多餘嗎?”

侯川認可地點了點頭:“豈止是多餘,簡直是太多餘了,我們今天不是本應該肆意而為,開心快活的嗎?怎麽突然變成了來這看著別人談情說愛呢?”

“誰知道呢。”

這個尚羽澈被家裏看得嚴,若不是許清河帶他出來,恐怕他都沒有時間同喬雨荷有這麽多相處時間,說白了,二人不過就是尚羽澈的擋箭牌。

“不行不行,我可得同尚羽澈那個家夥說說,我們兩個大男人共同乘舟也太尷尬了,咱們還是去酒館喝喝小酒為好。”

許清河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於是四個人又轉戰小酒館,人家兩人依舊是一副你儂我儂的樣子,許清河和侯川也不管他們倆,徑自喝著酒。

“尚羽公子,你覺得嶺西對比京都,哪裏更好一點?”侯川抿了一口酒,問道。

尚羽澈側頭想了想道:“相對於京都我更喜歡嶺西,但是嶺西確實沒有京都繁華,隻不過我生在那裏,早已習慣那裏的風土人情,每一處角落我都熟悉,會給我一種安心的感覺,而來到京都,我更多的是陌生和不適應,今日若不是有幸遇見二位,我恐怕仍舊會陷在對京都的陌生之中。”

許清河也抿了一口酒,讚揚地點點頭。

不愧是名門望族,聽聞老忠毅侯不僅學富五車,才高八鬥,而且還驍勇善戰,是個八麵玲瓏的戰士,要不然先皇怎麽會看上他家的女兒呢,而當今太後也確實爭氣,多年來穩坐後位,將宮中所有大事小情打理得十分妥帖,先皇在位之年一直安心討論前朝之事,從未為後宮之事憂心犯愁過。

今日見到這位尚羽公子,也確實看得出尚羽家族的家教,侯川與之交手,尚羽公子尚有餘力,而談吐也十分文雅,素有大家風範,怪不得這個喬雨荷上來就直接嚷嚷著賣藝不賣身,換做誰有這麽一位優秀的男朋友都不會對別的男子動心了吧。

“其實你要是對京都熟悉了,你會發現,這裏有很多好玩的呢。”侯川又將一口菜放進嘴裏。

“嗯,日後還要兩位多多關照。”尚羽澈笑道,轉頭將一塊肉放進喬雨荷碗中。

“這都好說,我們今日不打不相識,沒想到脾氣性格倒是挺合得來,哈哈哈。”侯川笑道。

“自古以來多少英雄豪傑都是打架認識的,今天我們也不例外。”尚羽澈回以一笑。

“說得正是此意,不過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就好聽很多。”侯川眯著眼,點點頭。

“人家尚羽公子從小讀書認真,你才讀過幾天的書?學的那點也不過就著酒菜進肚子裏去了。”許清河輕笑。

“許兄你莫要在尚羽公子麵前拆我台啊,真是的。”侯川不滿地嘟囔著。

“哈哈哈,無妨無妨,我們之間不論那些,來,喝酒喝酒。”尚羽澈爽朗地笑起來。

幾個人喝酒吟詩,一直到太陽落了西山都沒有發現,三人喝得醉醺醺的開始語無倫次,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喬雨荷搖了搖頭,滿臉無奈。

直到田七走過來俯下身在許清河耳旁輕聲說:“少爺,尚羽家來人了,說請尚羽公子回去。”

聽了這話,許清河才猛然清醒過來,不知不覺竟然玩到了這個時辰,尚羽家人肯定急得不行,畢竟人家向來是個遵紀守法的,不像自己。

許清河隻好拍拍兩人,示意今天到此為止。

“尚羽兄弟,以後我們還能再聚,好酒不怕晚,咱們來日方長,今天就到這裏。”

侯川不滿地嘟囔:“怎麽今天這麽早就要回去啊,我還沒喝盡興呢。”

“喝喝喝,你就知道喝,改日再喝。”許清河嚴厲地說道。

侯川見他這幅樣子也不再多言。

尚羽澈明白是家裏來人了,隻好連聲說抱歉,然後囑咐許清河:“還望許兄能幫在下將思兒安全送到家,我,我……”

“好了,我都明白,你快些回去吧。”

尚羽澈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下人回去了。

尚羽澈走後,許清河轉過頭正色道:“先前多有唐突,還望喬姑娘見量。”

喬雨荷輕輕欠身道:“無妨。”

“尚羽兄托我安全將你送到家,我需履行諾言,還請喬姑娘帶路。”

“那就多謝許世子了。”喬雨荷盈盈一笑,許清河見了都忍不住心動。

心裏暗自道,這娘們屬於是有些漂亮,怪不得能把尚羽澈那個傻小子迷得神魂顛倒呢,這誰見了誰不迷糊啊。

“不用謝,不用謝,都是朋友了,還謝什麽。”侯川嘿嘿一笑,也沒了最開始的囂張,對這個喬雨荷也尊重了起來。

曲徑通幽,古石鋪成的小路隻能允許一個人通過,許清河在前麵走,喬雨荷在後麵,緊跟著侯川和田七,幾個人費勁地走在這條狹窄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