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淩花樓

後樓多是一些富家子弟附庸風雅,遊玩聽曲的地方,裝修設計極盡典雅,到處掛滿詩詞歌賦,竹簾半卷,微風拂過,一陣悅耳的風鈴聲響起,神秘又優雅,就連這裏的熏香也是淡淡的檀香味道,一點都不濃烈,反而聞起來讓人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剛進門,侯川立刻迎了過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哎呦,許世子,許兄,一年多未見啊,小弟真是想念你想的要發瘋了。”

“別跟我說那些屁話,你還想我?你應該想那些白嫩嫩的大姑娘才是。”許清河暼了侯川一眼冷哼一聲。

“許兄,你怎能說的我如此無情啊,你看看你剛一回來我就來找你了,特意預留的上房呢。”侯川領著許清河上樓,一直到最裏麵的房間門口,他才狗腿子一般打開了房門。

此時好聽的琴聲悠然響起,許清河隻聞到一股清冽的花香,具體是什麽味道他也不知道,卻是十分好聞。

隻見偌大的房間中端坐一妙齡女子,這女子輪廓清然,一張臉蛋如破了殼的鵝蛋般白皙光潔,眼如杏仁,看上一眼似春風拂過心間。

削蔥般的玉指在琴弦上自由來回,如同在上麵跳舞,一曲動人心弦的曲調就鑽入了耳朵。

許清河欣賞地點了點頭,鼓起掌來,讚揚道:“好聽,好曲,好人。”

隻見那女子受了誇獎並不自傲,微微一笑示意,而後又輕輕彈奏起來。

“好一個高潔的女子。”

“嘿嘿,許兄你看我對你好吧?”侯川咧嘴一笑。

“不錯不錯,你呀做什麽事都不靠譜,但唯一一點,找美人你是最在行的。”許清河撿起瓷盤中的一顆花生豆扔進嘴巴裏。

“那是,許兄回來我肯定不能找個下等的招待您啊。”

“行了,還是你過得悠閑啊。”

侯川將上好的一塊紅燒肉夾進許清河的碗裏。

“許兄,聽說你外出學習在那裏都吃不上肉,這回可得好好補補,多吃,多吃一點。”

“侯川,你這些小道消息都從哪聽來的?”許清河問。

“田七告訴我的,他說你很可憐,你說你家老爺子讓你外出學習,怎麽還學到窮鄉僻壤的地方去了?難不成讓你去學打仗了?”

許清河這次外出也隻跟外人說是出去學習曆練一下,並沒有人真正知道許清河去了哪裏。

“也算是吧。”許清河想了想,這麽說也不算欺騙侯川。

“許兄你外出學習,很多事都不知道,你覺得今日我為何沒帶上舒烈?”

“為何?難道不是人家不願意搭理你?”

侯川不滿地皺了皺眉頭道:“那才不是呢,是舒烈最近正忙著大婚的事宜呢。”

“什麽?舒烈他要結婚了?”許清河一頓,驚訝道。

“是啊,他要結婚了。”侯川肯定地點了點頭。

“是哪家的小姐?”

“是督鹽總指揮使陳貴家的嫡女陳媛媛。”

許清河對這個督鹽總指揮使陳貴也有所耳聞,聽說他完全是苦寒子弟出身,因豐富淵博的學識和滿腦子的新奇點子被皇家所認可,並沒有什麽實力和背景。

而舒烈乃是魏國公家嫡長子,想要婚配的名門望族多了去了,這明顯就是門不當戶不對啊,且舒烈一向高傲自大,怎麽會娶了這麽一個“拿不出手”的夫人呢。

“這舒烈是怎麽想的?對人家一見鍾情嗎?”許清河不解。

“誰知道呢,不過我倒是聽說那個陳媛媛長得可並不好看,聽說還有一點狐臭呢。”侯川說到這立刻壓低了聲音,言語中滿是嘲弄。

“按照舒烈自己來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娶這個女人,不過人家的家務事我們也不好再多打探。”許清河又將一塊肉送進嘴裏。

“什麽時候的日子?我們也得去湊湊熱鬧啊。”

“嗯,是要去的,後天。”

許清河笑了笑,自己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啊,回來就趕上人家大婚了,不過還真沒見過這裏的婚禮是什麽樣的呢,是不是也是鳳冠霞帔呢?許清河還是挺期待的。

“話說回來,我們都已經結了婚,你小子什麽時候也娶回來一個美嬌娘啊?”

“唉,我呀,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這樣的,哪有誰家的小姐能看得上我。”侯川歎了一口氣,細細品味著可口的飯菜。

“原來我們侯三公子也有惆悵的時候啊?”許清河笑了笑。

“不過,許兄,我覺得我學你也去綁個娘子回來也著實不錯。”侯川眨了眨眼,這回換成許清河一臉吃屎的表情。

“你這家夥存心找打是不是?”

“哈哈哈許兄,我可沒有。”

侯川一頓,然後又正色道:“聽說你那便宜老丈人同舒家走的可挺近啊。”

“是嗎?不巴結王家了?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別的女兒可賣了呀。”

建武侯蘇萬早些年是個怕老婆的,奈何大老婆隻得一個兒子,後又納了兩個小妾,大老婆也不讓他經常去別人房裏,所以他子嗣並不多,隻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嫡子早早成婚,蘇茉兒沒了,現在是沒有可聯姻的人了。

“可不是嘛,還是把心思擺正為好,陛下最痛恨結黨營私,這個老匹夫,我看早晚得出事,許兄你還是少與他們家來往。”

“嗯。”許清河應道。

我與他們家來往個屁啊,我把人家女兒綁了,皇帝又親自給賜婚,蘇萬那個老狐狸恨我恨得牙根直癢癢,隻不過是無可奈何,要不然他恨不得往我胸口上捅上幾刀呢,我還上趕著把刀拿去給他捅嗎?

兩個人吃過飯後又聽了幾首曲子。

“這女子叫什麽名字?”許清河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女子問道。

“唉?許兄這是感興趣?”侯川調笑著問,然後又把頭轉過去對著那女子說道:“你沒聽見嗎?我們少爺問你話呢,你怎麽如此木訥?”

隻見那女子從木凳上站起來,盈盈地施了一禮道:“回少爺,奴家名喚思兒,賣藝不賣身。”

此話一出,侯川氣的差點沒站起來,指著這個思兒就要發火,卻被許清河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