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帝舉辦犒賞宴

馬車緩緩行駛在青石馬路上,街邊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偶有幾個美人路過,侯川定要吹幾聲口哨引起那美人兒的注意。

此舉引得許清河嗤笑連連。

“你笑什麽笑?好似許兄沒有做過同樣的事一樣。”侯川不滿地給許清河一個白眼。

“我說侯兄,你這幅樣子你父親可怎麽放心得了你?”

“不放心我什麽?從小我這庶出的就不得臉,長大了更是沒什麽出息,做不出什麽業績來,以後便隻有靠著我那嫡出的好大哥賞口飯吃。”侯川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目光依舊盯著街上來來往往的小姐。

“你就如此沒出息。”許清河搖了搖頭。

“你就沒想過自己做出一番事業來讓家裏人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你看看我這幅樣子,我做業績?嗬嗬……”侯川自嘲地搖了搖頭。

許清河也知他內心也十分苦悶,他家裏父親侯平武排行老二,本在家裏並不得臉,處處被老大一家壓製著,但在早些年鎮西旱災時有功奪得了侯位,從此他這個庶出的三公子在這個權貴滿天的地方才有了方寸之地。

而如今他父親年事已高,若他還一事無成,恐怕在這個家裏是沒什麽立足之地了。

“事在人為,有人蹉跎一生晚年留名千古,有人事業早成平安穩定,不過是個早晚而已。”

聽了許清河這番話,侯川若有所思,臉上少了幾分頑劣。

這就很好,證明這個家夥還是聽得進去的,他心裏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紈絝子弟,隻是這樣讓他會有存在感,他迷戀這種感覺,如果有能代替這種感覺的東西,他相信侯川一定會去做的。

很快馬車就停在了寧國侯府門口,朱紅色的大門緊閉。

“看吧,我家裏都不歡迎我。”侯川無奈搖頭。

“上前扣門。”許清河淡淡道。

侯川歎了一口氣,垂著頭扣響了大門。

“吱呀……”大門打開,門房的下人探出頭來看了看,立馬打開了大門。

“三少爺回來了。”下人語氣淡淡,仿佛侯川並不是什麽值得期待的人。

“去回我爹,國公侯府世子來了。”

“回三少爺,侯爺並不在府上。”

“哦。”

“看來侯爺還是挺忙的嘛。”

寧國侯府本是書香門第,因此府中擺設極為講究,長廊每個轉角處都掛有典雅的風鈴,假山更是隨處可見,滿園五顏六色的鮮花比自家府上還多,涼亭裏均擺好茶壺茶杯,靜待客人到來。

前廳裏更是名人字畫擺放其中,巨大的盆景矗立其中,宛若撐起一個巨大的雨傘。

“許世子請喝茶,大少爺馬上就到。”許清河剛坐下立刻有身著粉衫的小丫頭遞上茶盞。

聽了這話,侯川的腦袋向後縮了縮。

府中大少爺定然是侯川的嫡出大哥侯屹了,從小就喜歡板著一張臉,在家中最被重視,一直以來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可誰知長大後的侯屹政績平平,並無特別之才,不過對於管教弟弟妹妹卻從未手軟過。

許清河輕抿一口茶水,還未細細品嚐,就見一國字臉男子怒氣衝衝地走進大廳。

不用想這位便是侯川那酷愛動用家法的大哥了。

“許世子親自送這個孽障回來幹什麽,隻需差人遣送回來就好。”侯屹見到許清河行了一禮。

“這個孽障使得許世子受傷理應當罰,正好世子在這裏,家法拿來,寧國侯府這就給世子賠禮道歉。”

語畢立馬有下人拿來了家法,一尺長的粗棍子,上頭還纏繞著尖刺,這一棍子下去人不都廢了嗎?

許清河打了一個寒顫,連忙阻止。

“世子莫要阻攔,無規矩不成方圓,家有家法。”侯屹一臉嚴肅地揮手。

侯川認命一般跪在大廳中央。

“侯川。”

一棍落下,侯川悶哼一聲,鮮血立刻浸透薄衫。

又一棍落下侯川搖搖欲墜,鮮血自嘴角溢出。

“行了。”許清河一把奪過木棍,憤怒地說道:“侯大少爺施行家法我自然管不了,也要等到我走了才是,做出這個樣子給誰看?”

許清河將棍子扔在地上,衣擺一甩,憤怒離去。

這他媽是什麽人家?當外人麵往死裏打?侯川在我府上住了這麽久都沒有一個前來詢問情況的,如今人送回來倒是演上這出了,著實可恨。

許清河憤憤地回到府上,剛進府門就看見一群人行色匆匆地進了府,看著裝應該是宮裏的人,為首的是一個年事稍高的內官,體型微胖,雙鬢已然花白,臉上皮膚十分鬆弛,嘴角有顆痣,一雙眼睛十分明亮,身後四個小廝看起來年歲不大,個個瓜子臉,低垂著腦袋,紅頂的帽子將半邊臉都遮蓋住。

見許清河走進來,那為首的內官粲然一笑,顯得十分慈祥和藹。

“這位便是小世子吧,果然是青年才俊,俊郎異常啊。”

許清河在心裏冷哼,這是沒啥能誇的了吧,但凡中用的誇獎詞也用不到他身上。

“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不要怪罪。”

“小世子說的哪裏話,我這身老骨頭哪還需要那麽興師動眾的。”

老頭麵色紅潤,喜怒不形於色。

就在這時許琰走了出來,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對著那內官笑道:“陛下有什麽急事還勞煩宋大官親自前來?”

見到許老爺子,那宋大官客氣地行了一禮,依舊笑盈盈地說:“國公爺,您平定蠻夷戰亂有功,陛下特意於明日在宮中為您舉辦犒賞宴,還望國公爺能按時參加……”末了,他看了一眼許清河微微一笑又道:“當然還有小世子一同參加。”

“嗬嗬……宋大官替本公謝過聖上,老頭子我明日一定準時參加。”許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親自將這位皇帝的貼身侍從宋大官送出了府門。

許老爺子回來的時候許清河還沉浸在他們剛剛的談話之中。

什麽犒賞宴?在宮裏?

臥槽,那豈不是證明我明天就要去那最富麗堂皇的地方?見到這個世界權利最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