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複盤
回到後山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原本以為師傅已經休息了，但沒想到第五枂還沒有睡。
“小子，回來了？這麽晚才回來？”
大晚上的，第五枂還拿著酒壺喝酒，老遠就能夠聞到那股酒味。
“還以為師傅您老人家已經休息了呢，人老了就要多休息嘛，熬夜傷身，我就到處逛逛，這不，已經回來嘛。”
“臭小子，去試煉塔一次，說話的方式都變了，看來收獲不小啊。”
“嗯，死了一次。”
“感覺到了，靈魂都虛弱了些。”
第五枂走過來，拍了拍張雲棲的肩膀。
“小子，不錯，試煉塔十三層，這個成績，和你的師兄一模一樣，不愧是同一個師傅交的。”
“其實感覺欠缺的東西挺多的。”
張雲棲尋了根椅子坐下來，豎著指頭，一條一條地數著。
“陣法，身法，玄技，玄氣，武器，特別是玄氣，在試煉塔的時候，用起來感覺消耗特別快，還很傷身，運轉之間，全身像是火烤過的一樣。”
“你是怎麽用的？”
“就……這樣用的。”
張雲棲脫下衣服，露出精壯的後背，後背上黑隕雷蛇張牙舞爪的趴在上麵，宛如活物。
“從這裏到這裏的地方，當時玄氣完全不受控製，在體內橫衝直撞著。”
張雲棲比劃了一下當時戰鬥玄氣的行進路程，卻發現第五枂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自己。
“師傅，你看著我幹嘛，有什麽地方不對的麽？”
“你之前，一點玄氣的常識都沒有麽？”
“師傅，你忘了，咱幾天之前，也就一個破鍛體境的。”
“你之前那什麽什麽學院都沒有教過你們？”
“咱幾天之前，也就一個破鍛體境的。”
“你運行的時候，都沒感覺哪裏不對勁？就這樣亂來？”
“咱就一個破鍛體境的。”
“好了好了，別提你那破鍛體境的，還好事先讓你去了次試煉塔，沒想到你小子，連這種基礎的知識都不了解。”
“那是，師傅最好了！”
張雲棲笑嘻嘻的做好，做聽課狀。
“醒魄，玄魄，什麽為醒？什麽為玄？”
“小子不知，隻知道鍛體境是打磨身體，醒魄境是覺醒玄魄做準備，用玄氣磨煉肉身。”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這個玄字，本身的含義就是自然的意思，又可以說是自身的含義，順應變化的流動，來適應萬事萬物的變化，顧名思義……”
地上的破石頭受到牽引，飛到空中，開始演化。
“師傅，能不能換個方式，這都是第三次了，都是這破石頭。”
“也就一天不見啊，性子見漲啊！”
第五枂看得出來張雲棲嬉皮笑臉的樣子，一半是裝的，另一半，卻是在掩飾自己的虛弱，笑嘻嘻的，也就看不出來到底現在狀態有多差了。
第五枂也沒有點破，繼續講解著。
“玄魄，就是自然的體魄，也可以理解為自己的靈魂，自己本心的一種具象，這種具象可以是世間萬物，也可以是世間根本沒有出現過的事物，也就是一個人精氣神的具象，玄魄也就是人與自然，人與天下有所感應的最基礎的媒介，如果沒有了玄魄，也就沒有辦法接引玄氣，說起來你的玄魄雖然是人造的，但是在玄魄出現之前，其實就連為師也不知道，最後出來的玄魄倒是什麽，黑隕雷蛇，這種能自然進化的生物竟然能成為人的玄魄，為師也是第一次看到。”
張雲棲用手撫摸著肩膀的位置，隻是撫摸的話，其實並不能觸碰到黑隕雷蛇，但是哪怕看不到，張雲棲也能感知到，黑隕雷蛇就在那裏。
“言歸正傳，玄魄作為人精神氣的具象物，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容器，能夠憑借這個容器接引天地之間能量的一種容器，也就是玄氣，當然你小子能吸收其他的能量，也不知道是不是《萬古青身決》與黑隕雷蛇之間，產生了某種質變引起的。玄氣，聚集在玄魄的體內，該怎麽發揮呢？當然就需要從特定的經脈進行流通，就像是一個水壩一樣，從裏麵引流出來，方便我們自己的使用。”
“師傅，當時我沒有從經脈走呀？”
“所以你那根本就不是引流，而是決堤！”
第五枂吹胡子瞪眼的，像是被張雲棲氣的不輕。
“哪有你這樣亂來的，你想一下，一個很大的湖泊裏麵，水壩如果隻是引流還好說，如果是決堤，那會怎樣？”
“會怎樣？”
張雲棲一臉無辜地看著第五枂。
“湖水會從水壩的缺口開始，把整個水壩都衝開，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地淹沒附近的一切。你想想，你當時是不是一樣的感受，玄氣衝破了束縛，在身體裏麵橫衝直撞。”
“難怪，當時在使用的時候，我一邊引導著玄氣，一邊運行著青蒼氣持續地對身體進行修複。”
“不愧是《萬古青身決》，居然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第五枂也有些吃驚，這《萬古青身決》的修複能力，居然能達到這個程度，要知道，玄氣亂竄，就像如同蝗蟲過境一般，現實中如果有人出現這種情況，輕則經脈具毀，重則九死一生！這樣的情況，青蒼氣居然還能夠穩住傷勢，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另外，我在第九層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陣法，《九宮鶴翼陣》，但是這個陣法是以前傅叔創立的軍陣，軍陣怎麽會進入戰宗的視野呢？”
“九宮者，即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本身九宮的含義，就是不動，也就是地基基礎，試煉塔本身的含義，就是通過更為形象的表現方式，讓弟子們能夠接觸到該階段，應該需要掌握的東西，不能僅僅把試煉塔看做是闖關的標識。”
“至於，你為什麽會遇到《九宮鶴翼陣》，大概是，你和他之前，有所淵源吧。”
說完，第五枂突然看向試煉塔的方向。
試煉塔十三層……
難道說命運的共鳴真就是如此的強烈？不然，為何會如此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