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精神汙染
看著這畫著臉譜的麵具，吳言在摸了兩下沒發現什麽異常後，就直接戴在了臉上。但吳言一鬆手，麵具就立刻掉了下去。
吳言遞給了清原佐塵，後者雖然謹慎，但看到吳言沒事的他也就像吳言一樣試了試，結果自然跟吳言也是一樣。
“看來不是我用不了，應該是還沒到用它的時候。”
吳言頗有些遺憾，他還是想搞點類似於匕首彈珠一樣的直接殺傷性武器。
不過不管怎麽樣，拿一個沒用的骷髏骨架搞到手了一些食物還有剩餘的規則總歸是不虧的。
吳言順手就把麵具別到了腰上。
也多虧病號服彈性足夠，這要是其他的衣服怎麽也得難受許多。
隨後，二人便在原地休息，一夜無事，直到天明。
跟昨夜一樣，在月亮即將消失時清原佐塵醒了過來，他緊緊地盯著月亮。後者果然又是黯淡了一分。
“在看什麽？”吳言打了個哈欠，也是醒了過來。清原佐塵搖了搖頭：“欣賞一下這個即將消失的月亮罷了。”
吳言打量了一眼天空，此時太陽已經升起，月亮再也不見蹤影。對於清原佐塵的話，他也沒有去深究。
時間自然會揭曉一切。
吳言和清原佐塵就這麽開始了第四天的探索。這一日，他們的認知障礙似乎消失了一般，每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幾個選中者，有時更是能看到正在互相啃食的人。
腦海中地圖上的數字，也在隨著時間一個一個地降低著。
89/100、88/100、87/100…
當然，他們這般亂逛自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幾個“活”過來的骷髏。吳言這次沒有再手下留情，直接送這些骷髏去見了閻王。
他們一直在盡量地躲避著其他人。
這對於保持理智的他們並不難，更因為那些吃了野果和河水的人隻會對他們保持警惕而不會發起攻擊。
吳言沒心情去救這些家夥，救了這些人的後果頂多是讓他們去做其他人的口糧罷了。
他們的食物想要堅持到第七天，也並不容易，還是能省就省。
這一路走來他們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運氣，一個木箱子也沒有撿到。吳言感到遺憾，卻也釋然。
哪能好事都讓他一個人占了。
“呱，呱，呱…”
空中忽然響起了幾聲烏鴉的叫聲，在第一天之後吳言終於再一次看到了烏鴉。
白天裏不知道那些小動物都去了哪裏，烏鴉成了白天唯一能看到的動物，而且很難見到。
“我忽然有點想吃鳥肉。”
吃了這麽多天麵包的吳言看著飛走的烏鴉咽了咽口水。一旁的清原佐塵情不自禁地離吳言遠了一些，畢竟這家夥可是想吃肉了！
第四天的白天，就這麽平平無奇地過去了。除了一次突然的黑暗降臨之外，便再沒有什麽其他的變化了。
第四天的夜晚月亮照常出現，吳言和清原佐塵又一次來到了河邊。今天聚集過來的小動物似乎比前幾日多了一倍，其中也不見鬼麋鹿的身影。
而且這一次在吳言走近河邊的時候，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些小動物的目光裏帶上了許多侵略性。
這一刻，吳言隻覺得心中升起一股煩躁，頗想找東西發泄一下。
吳言沒敢再去試探，對於這些攻擊力未知的動物，他也不想去沒事找事。
沒錯，現在的吳言又成了最開始那個理智的性格。
這要是讓昨天的吳言過來，必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而在其他的地方，那些吃過果實，喝過河水的人再去河邊時，非但沒有引起小動物們的注視，反而是在喝完水之後和小動物們嬉戲在了一起，一片祥和的場麵。
那些選中者的國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惜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他們的提示機會都已經用完了。
大多數國家的第二次提示機會都用在了讓選中者去尋找食物上麵。但隻要是食用過果實和河水的人，由於正常食物的稀少，還是會食用野果和河水。
就如同在海上漂浮的人為了止渴一直飲用海水一般，無法回頭。
隻有少數天不怕地不怕或者極為謹慎的幸運兒在沒有得到國家提示的情況下直接得到了木箱子。
而這些幸運兒的國家在今晚給他們發來了第二個提示，除卻吳言找到的其他規則和一些發現，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今晚不能去河邊。
這些幸運兒頓時陷入了糾結，如果不去河邊，他們手中已經沒了食物，那麽迎接他們的是餓死這條路。
而如果去了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雖然國家的提示是可靠的，但他們全部選擇了賭一把。
畢竟按照國家給的提示，不是有人在心裏默念“我是人類”可以恢複正常嘛。隻要先用野果和河水熬過去這三天，在最後一直心裏默念“我是人類”，不就能夠成功通關嗎？
理論上來說，這是可以實現的。但前提是他們能夠確定自己在最後依舊保持著身為人類的理智！
他們賭了，而他們至少賭對了一部分。在他們走到河邊之後小動物們確實沒有立刻對他們發起攻擊，而在他們飲下河水之後，小動物們看他們的目光更是友善了許多。
仿佛隻要喝下河水，大家都是一家人一般。
這一夜，森林裏格外的熱鬧。
但在後半夜，一聲虎嘯襲來，河邊的小動物們頓時嚇得瑟瑟發抖。一些選中者還不明所以然時，一道巨大的影子忽然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他們的直播間瞬間黑屏。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單獨行動的家夥。他們的隊友都因為各種意外死去了。
“規則2是正確的？”陳峰看了一眼李想。
“正確但是不完全。”後者嘴裏一直嚼著口香糖，“如果說完全正確的話，那吳言第一天就該死了。”
而此時詭異世界裏的吳言正坐在原地拚命地敲打著腦袋，謹慎地脫離了那些小動物的注視的他，心裏依舊留有那種很煩躁的感覺。
他的頭也是在此時劇痛無比，像是一種撕裂般的痛感，更像是有什麽東西，想要從內而外，漲破他的腦袋。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大腦就如同在被什麽侵蝕一般，令他感到痛苦，感到惡心。
他的精神仿佛沾染上了什麽肮髒的東西。
而且那肮髒的東西，還在瘋狂擴張…
清原佐塵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不敢有絲毫異動。
吳言的精神力，在此時降到了可憐的二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