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反問
“監獄再大,那不也是監獄嗎?”
吳言對芙洛琳的**依舊無動於衷,他看著芙洛琳的眼睛,笑道,“如果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裏,我應該會十分開心地接受你的提議。”
“但遺憾的是我從始至終都不屬於這裏。”
“你若是願意留下來,那不就屬於這裏了嗎?”
對於吳言的拒絕,芙洛琳依舊溫婉,“心之所向,即為自由。擺脫世俗的鐐銬,脫去人類的枷鎖,有何不可?”
“我心之所向,即為人類之所向,即為世俗。”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可聽說過?”
芙洛琳繼續說著。
“如今你來到了城堡,此處即為我之領域,無我允許,你無法離開。”
“我會好好款待你,直到有一天,你自願留在這裏。在那之前,我不會放你離開。”
“而在那之後,你也不會離開。”
芙洛琳笑著,手下的鋼琴鍵再度壓下,狂躁激昂的樂曲在大廳內響徹。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是吧。”
吳言無奈地搖了搖頭,按照芙洛琳的說法,他想要直接出去,看來沒那麽容易了。
而且也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允許他在這裏浪費,萬一等他出去了副本都結束了,那他豈不是會被永久困在這裏?
吳言沒有試圖開門什麽的,縱然是九宮格挑戰,那定然是有著一定的通關條件。
通關的條件就藏在城堡裏,藏在芙洛琳的話語裏。
他需要找出其中的漏洞,才能夠成功離開城堡!
吳言向著二樓走了過去。
芙洛琳沒有阻攔,隻是在吳言離開之後,她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在剛剛的聊天裏,隻要吳言心中出現絲毫對現實的厭惡,對她所說的世界的渴望,她就可以永遠將吳言留在這裏!
但很可惜的是,沒有!
非但是沒有,她根本無法讀懂這個男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那種感覺,就仿佛是在看一個精神病人的心理世界似的!
時不時如火山一般狂暴,又如海嘯一般跌宕,更有著潺潺的小溪流淌,還有著無邊的黑暗……
“我偏不信,你的意誌如此堅不可摧?”
芙洛琳嘴角挽起了一抹笑容,手下的樂曲再度變得平和而輕柔。
城堡的二樓幾乎是和一樓一樣的布局,房間很大,但並沒有任何的裝飾品。每一個房間都是空空****,似乎根本沒有人來過。
吳言走到了窗邊,根據這裏的視野,他判斷出窗外是他們來時走過的路。
他試著將手伸出去,但無形的力量阻攔了他,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越過窗邊一寸!
這就是規則的力量。
不達到通關條件,便無法離開城堡!
但此時吳言對通關條件根本是一頭霧水,芙洛琳隻是在不斷地向他強調城堡、監獄什麽的,試圖將他留下來。而多餘的信息吳言根本沒有了解到絲毫。
他感覺自己的思緒有些混亂。
從窗外滲透進來的紅色月光更是令他焦躁。
“監獄……監獄。心之所向,即為自由……而我認為是監獄的地方,就是監獄……”
不斷地煩躁中,吳言的精神竟是變得有些通透。
他快步離開了二樓。
他沒有下樓,而是繼續來到了三樓。
三樓是一個很明顯的儲物間,隻有著一些雜物紛亂地擺放著。
破舊的懷表、朽掉的畫框、一些散落的紙張,以及一張泛了黃的照片,還有著一些麻袋和繩索。
照片上映照出來的模糊的人影,竟是和吳言的身形有著幾分相似。
“不會我也碰見跟清原佐塵一樣的事了吧。”
吳言摩挲著下巴,回想起芙洛琳在他裝睡的時候對他說的那句話,心中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吳言撿起了一張紙,發現上麵的文字依舊可以辨認。
而寫的東西,則是一個戀愛故事。
吳言又看向了其他紙張……發現每一張紙上麵都是篇幅簡短的愛情故事,而這些故事的結局無一例外都是悲劇。
無論是男主也好女主也罷,最終都是愛而不得。
一樓裏芙洛琳仍在繼續彈奏著她的樂曲,清澈的鋼琴聲甚至穿透了樓層的阻攔在吳言耳邊響起。
配合著紙張上麵的文字,試圖動搖吳言的內心。
不過吳言隻是簡單看了下後就把紙張收了起來走下了樓。
見到吳言過來,芙洛琳的琴聲再度停止。
不過吳言沒搭理她的意思,而是扭頭走向了芙洛琳的房間。
後者的臉龐微微扭曲。
沉默了幾秒鍾後,芙洛琳起身跟了上去。
然後她就看到吳言毫不在意地蓋上了被子一副打算睡覺的模樣。
“你這家夥,就沒一點點感情嗎?”
芙洛琳忍不住問道。
“不是沒有……是你寫的這玩意我屬實沒法共情啊。”
吳言拍了拍被他扔在一邊的紙,“灑家這輩子還沒談過戀愛,更何況一直在吃抗抑鬱、打鎮定劑……你這裏麵的東西咋可能引起我的情緒波動。”
芙洛琳:“……”
“而且我說你是不是一個抖S,見到人間的生離死別是不是會讓你變得十分興奮?”
吳言繼續說道,“而且剛剛我看我不搭理你你好像也挺激動的,你是不是還沾點抖M的成分?”
“所以我打算進行一下放置play。”
吳言一臉微笑。
芙洛琳的表情卻是有些扭曲。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看老娘不打死你,你才是抖S,你全家都是抖S……”
芙洛琳直接跳上了床,跟吳言來了一場枕頭大戰!
最終以吳言用被褥將芙洛琳徹底卷住作為結局。
芙洛琳氣喘籲籲的看著吳言,臉龐一片紅潤:“放開我!”
“不放,放開你又要搗亂。”
吳言滿臉壞笑,露出了老司機們都懂的表情。
但他說出的話卻不是老司機的話。
“所以,你看,這樣不也是挺好的嗎?”
芙洛琳一愣,“什麽挺好的。”
“不再理會意識帶來的困擾,發泄自我,讓自己的情緒釋放出來。”
吳言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拿起一張紙在芙洛琳麵前晃著。
“就像是你寫的這一篇一樣,若是男女主都能夠表現出真實的自己,又怎麽會有最後的悲劇?”
“既然心之所向,即為自由。那你為何不敢將真正的心之所向寫出來呢,難道你向往的,真的便是世間的生離死別,真的就是這個名為世界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