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血口噴人
孔磊隻覺得今天簡直是自己的倒黴日,出門沒看黃曆,倒黴透了。
原本就是平平無奇的一天,哪知路走到一半,忽然蹦出來幾個大漢,將他一下子撲倒,連對方臉都沒看清楚,就已經被揍得頭暈眼花,渾身青紫。
緊接著,就是幾泡尿滋下來,搞得他當場惡心的想要嘔吐。
“揍,接著揍!”
似乎還不解氣,虎哥又一把抄起木棍,朝他屁股抽去,抽得他慘嚎不絕。
這邊的巷子幾乎沒多少行人路過,又因為地方隱蔽,很多人大起膽子來,抄起家夥,跟打狗似的。
孔磊死死蜷著身軀,頭上的麻袋也因為一腳又一腳的推搡,漸漸脫落,露出他本身的麵容。
隻是打著打著,忽然有人意識到,好像有些不對勁。
軍師停下腳上的動作,低下頭,眯眼仔細瞧了瞧那人的臉。
剛看清楚,他就突然愣住了,手裏的鐵棒也不好使了,‘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軍師身子顫了顫,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心神震**。
“老大……”混亂中他去拽虎哥的衣服,虎哥卻隻當是推搡,手上動作不停,唾罵不斷,胳膊往後一靠就將他推了個趔趄,撞到身後牆上,一下子癱坐到地上。
“虎哥!二牛,三胖!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先停下來!”
好一會兒,才有人注意到他說話,眾人漸漸停了下來。
“怎麽,你小子這麽膽小,怕鬧出人命來?”
虎哥嗤笑一聲,將他一把推開:“兄弟們,接著給我往死裏打!”
蜷縮在地上的孔磊聽到這句話,欲哭無淚。
軍師見事情不妙,直接大聲道:“停,停下!不要打了!”
虎哥回過頭,一臉陰沉的看著他。
“老大……”軍師哭喪著臉:“我們好像打錯人了……”
虎哥愣了愣,這回仔細低頭查看,雙眼微眯:“那那個林立去哪兒了?”
“虎哥,咱們先別管那個林立了,這個……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見過……”
“在哪兒見過?”
軍師癟著嘴,最後上前確認一番,臉色如喪考妣:“這好像真是他們學校的教導主任,以前還在我們校裏待過……”
他話未說完,一個人不知從何處跑過來,一把將他推開。
“看看你們都幹了些什麽!”
林立指著虎哥幾人,大聲斥責,言下之意極度憤怒。
他不顧地上那人身上的泥土,將孔磊緩緩攙扶了起來,幫他拍落身上的泥濘灰塵,又取出衛生紙來,仔細的給他擦幹抹淨。
“不是……那他又是誰?”虎哥指著剛才一把將自己推開的少年,腦袋還沒有轉過彎來。
“大哥。”軍師再三看了看這個少年:“他好像就是林立……”
“哼!怎麽了?我林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們幾個人目無師長,在這胡同巷子裏蓄意打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你小子……”虎哥捏緊了拳頭,此時才意識到,他們好像被人給耍了。
他咬了咬牙,正待說些什麽,孔磊已經說話了。
他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接過林立遞來的眼鏡,用衣布顫抖著擦拭好,戴了上去。
“你們幾個……”
“老師,抱歉了,剛才是我們認錯人!”軍師想要緩和一下事態,卻被怒氣衝衝的林立直接打斷:
“你們裝什麽裝,剛才我又不是沒有看到!你們幾個人早有準備,密謀串通好,合夥來到這巷子口埋伏人!”
“要不是我留了個心思,看你們形跡可疑,所以悄悄跟著過來,提前製止,孔老師說不定就要被你們給打死了!”
“你認識我?”孔磊也緩過氣來,被林立顫巍巍扶到一邊,心中有些疑惑。
“我當然認識啊!孔老師,您可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我們山海高中,哪個不認識您?您還是我的榜樣呢……”
“哼!”說到這裏,林立冷眼看著虎哥幾人:“他們一看就是目無尊長,膽大包天!”
“不是,孔老師,您聽我們解釋。”虎哥也開始有些犯怵,畢竟他們打的是個教導主任,還打得那麽慘。
“你們打完了,又在這裏假仁假義的幹什麽!就算打人,也不能把人往死裏禍害吧!居然還淋了孔老師一頭的尿水……”
“夠了!”
孔磊聽他們吵到這裏,特別是那句“淋了孔老師一頭的尿”,再也忍不住,一聲大吼道。
林立當即閉嘴,眼神卻死死盯著虎哥,那表情嫉惡如仇,似乎在說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跑掉。
“你們是哪個學校的?”孔磊冷冷的看著虎哥,他現在緩過勁兒來了,也不怕了。
“技師的……”
“隔壁那個職高?”
“是……”虎哥也不囂張了,低著頭,態度誠懇的向孔磊認錯。
孔磊本就氣得不行,一聽他們還是技師的,當即氣血上湧:
“我去年還帶過你們學校的學生,你們就給我做這種事!”
虎哥一聽,心頭一緊,隨即想到什麽,指著林立,對孔磊解釋道:
“老師,真的是誤會,這小子……”
“我怎麽了?我看到你們藏在這裏,圖謀不軌,就跟過來了,我做的有錯嗎?”
“林立!你不要血口噴人!”虎哥盯著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
他走上前兩步,正要說些狠話,林立卻一個箭步攔在孔磊身前,意正言辭:
“怎麽?你們將老師打了一頓還不夠,這是又要打我嗎?來啊,誰怕誰?”
孔磊聽到這句話,終於忍不住爆發。
他憤憤指著虎哥等人,呼吸急促,憤怒至極:“你們幾個,明天一個也跑不了!現在,給我滾!”
虎哥麵上一囧,還想上前理論,卻被軍師一把拉住。
“老師,抱歉了,我們這就走。”其餘幾人鞠躬道歉,拉著老大灰頭土臉的就往回走。
虎哥則是一雙虎目直直盯著林立,想要捅死他的眼神毫不掩飾!
“來,孔老師,我來扶著,您慢點兒走。”林立攙扶著孔磊,身後則是幫他拿著公文包的韓問夏。